第147章 由未知的未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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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那个时候,也发动了所能发动的关系网来帮助容先生查案。” “进一步调查发现,雌虫是个医生,也是个不婚主义者,极度恐婚,恐恋。” ——自然也不可能,是雄虫口中{不知廉耻}的试图上位者。 或许雌虫本来只是一个医生,履历优秀,只是尽职尽责地完成自己的职务。 兴许只是一次诊疗,便被狡猾的雄虫规划好了余生。 这件案子在当时引起了强烈反响,众议院不止一次以这件案子为例,谴责雌虫行事不端,甚至将其定义为本能驱使。 谴责当前雌虫需被规训,进行思想矫正。 列为雌虫教育中的必修课程。 所以,不是容一定要翻案。 是这件案子,绝不能这般草率定案。 否则,所有雌虫在面对雄虫时,先入为主,便会在道德水平上便会被舆论压制,难有翻身时。 不管是否出于自愿,会有不断的虫论及这件事情,要雌虫[坦诚]自己的肮脏心思。 【坦诚雌虫离不开雄虫的恶念。】 【坦诚试图以虫崽来为自己赚一只雄虫,保障后半生的『理所当然』.】 然,这样的思维绝不可以成为大众思维惯性,这样的案子也绝非惯例。 李冉继续开口。 “事实证明,[见色起意]的是雄虫,而非无辜的雌虫。” “但是其实由于一方已经死亡,甚至没有虫追究探查,也没有明显的指控雄虫的行为。” “一切证据缺少有力的证词串联。” “当时来自各方的压力都在催促着最高法院草草结案。” “甚至会有很多声音——翻案不过是个例罢了,代表不了什么。” “但是——” 李冉说到这里顿了下。 林陌光其实不必他继续说下去,也知道后文。 虽千万人,吾往矣。 『联邦律法当判他死,我就敢。 政法若未审其罪,我自秉笔。』 这样的语句,林陌光在后世亦有所耳闻。 因为这一场案件,只是开始,如同暴风席卷入境,将陈年旧宗重新裹挟在空中披露在世虫面前。 “板上钉钉的旧案重审,风风火火地推进了小半年,开始有虫质疑联邦现行的审理制度。” “甚至动摇了联邦根本行政安稳推行。” 大量冤假错案会带起什么风波,是毋庸置疑的。 虫族,总归是雌虫占据大多数。 尽管为了族群繁育,大多数话语权确实落在了雄虫身上。 但是在这种动摇司法公正的民众压力下,若是处理不慎,便是整个族群衰退的开始。 李冉说到这里,看着在对面姿态随意,看着根本没听进去的林陌光,心里一顿。 心里无奈摇头,所以,到底为什么要和一个雄虫说这些呢。 “只是后来,容先生出了些事情,先生那个时候也很……忙碌,容先生孤立无援——” 能审判在位的首席大法官会有谁,能是谁。 “幸好当时容先生现在的雄主,刚好——二次进化成为了s级雄主。” 林陌光总算听到了自己想听的名字——季柏。 至于李冉话语里这个【刚好】,总是能品出些不寻常的意味。 以季柏当时的年纪,若说二次分化,实在是太过晚。 思衬着季柏在这个故事里扮演的角色。 李冉接着开口。 “在审判庭落锤的前一刻,在匹配中心递交雌君聘约申请。” “以s级雄虫担保——” 嗓音平稳,只是眸光垂落几许。 林陌光垂下眼睛,算算时间,亚伯利斯折损翅翼也是那段时间。 其实当时被推上风口浪尖的根本不是容一虫,而是他们当时那个小团体。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少年意气终是被用不容抗拒的方式打散。 林陌光安静听着,容当时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呢 ——精神力高度不稳定,法庭当众亮出翅翼作乱。 损伤雌虫陪审团七名。 长期不服用精神力安抚液,致使容被判定为高危险虫。 甚至相关检测部门出具了精神报告鉴定书——精神力极其不稳定,发生不可逆的损伤。判定对社会安定具有极强危胁性。 被危险雌虫收容所收押。 所以——季柏那个时候,其实让容精神形成强制依赖,一定程度上,却是保住了容的自由。 因为【精神依赖】足以证明容的无害。 自然也无需收押。 林陌光垂眸,那段时间,李易正在李家接触[生意],裴渡被裴家敏锐嗅到风暴率先强行将裴渡从军校带离,亚伯利斯失去翅翼……他们这些虫,明明都在向前走,可是…… 还是有些东西,被落在了原地。 让单单只是这般处置,自然是治标不治本的,但是,这其中存在一个比例问题。 这些冤假错案占据总量不过百分之七点八六。 哪怕这意味着一个雌虫一生的命途,也太过微末了。 比起这些横亘历史,所隔时间之长的真相。 雄虫面对武力值强大雌虫根本毫无反抗之力才是大众经过漫长时间达成的共识。 所以,更多表明(雄虫)才是弱势群体的案件资料公开—— 比如,圈养雌虫——雄虫失踪囚禁,被雌虫共用以解决精神暴乱。 比如,雌虫能自如在宇宙空间翱翔,雄虫在星舰上仍旧会感受到身体不适,血压飙升,眼睛失明。 律法便自然而然地成为以保护之名,实则(偏袒)雄虫的工具。 林陌光看着眼前的的李冉,紫色的眸里酝酿着淡淡的深沉。 李冉——容——李易。 细看之处,其实不难看出他们的相似。 “你跟着亚伯利斯应该挺久了吧十来年还是……十四年。” 李冉倏然抬眼,眸子里幽深一片,半晌,回复地一板一眼,“是的。” 林陌光轻笑,紫色的眼眸闪烁着微微的碎光,“那你应当知道,我的雌君喜欢些什么。” 清晰看到对方眼里的犹豫和讶异,轻轻笑了笑。 默默补充,“我还挺想……讨好我的雌君,毕竟,我现在可全凭我的雌君,赚钱养家。” 李冉的唇张合一瞬,似是接受了什么指令,犹豫一瞬,把光脑向着桌面一抬。 亚伯利斯带着些许清淡的声音自这片空间炸开,“想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妨直接来问我。” 林陌光对亚伯利斯的旁听毫不意外,低低笑了一声。 带着些随意地雀跃,——就跟……就跟发觉自家查岗查的极紧地炫耀情绪一般。 “雌君看我,倒是看管的极紧。” “不过是随意说几句话罢了。” 李冉沉默一瞬,这话说的其实不错,但是这个语气怎么就这么怪呢。 说的好像有些什么一样。 亚伯利斯倒是没沉默多久,顺着林陌光的话语,言笑晏晏,银色的眸子里散去了几分思忱,无比配合,“是啊,我的雄主这般【独一无二】,自然是要看紧些。” 林陌光眼底的笑意漾开些许,“那雌君可要看紧些我——”我这个危险异类。 通讯挂断后,亚伯利斯抬头看着神色明显带着疲惫的容。 神色有些担心,“休息会吧。” 容摇头。“我想知道季柏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现在还昏迷着。” 季柏的精神力几乎全部空了,甚至都不如一般的d级雄虫。 被不知名的力量一瞬裹挟而空。 亚伯利斯几乎一瞬就想到了林陌光和那些无故境界跌落的雄虫。 其实,那些雄虫境界跌落只是跌回注射药剂之前,而且,他们的身体素质的的确确是有所提高。 到达s级雄虫的身体素质水平。 那些雄虫的身体素质是否仍旧会保持,各项指标还需要一段时间检测。 但是季柏则不是,精神力几乎莫名被扫荡一空。 而且昏厥至今。 亚伯利斯意识到这件事之后,心脏几乎一顿。 下意识担心林陌光的处境。 他不希望这份特殊,让林陌光处于危险之地。 季柏和文伯。这两虫的特殊状况,若是【它】有心查,处处是疑点。 亚伯利斯目光落在容脖颈上的抑制环,开口,“正常来说,他不该晕厥这么久。” 季柏是因为容还在星舰里而折返。 但是,一只雄虫,凭什么穿过重重守卫军舰,进入【黑域】。 还有(金)和(初)。 其实仔细想想,如果林陌光不折返。 那么死在星舰上的会是【金】,【初】,还有季柏,林翼舟。 全部是「知情者」。 不对,还有一个虫,那个叫做小忆的雌虫。 那么,他有什么特殊的呢。 至于漏网之鱼——文伯。 原本不出意外,是要上军事法庭,结局也只有死亡。 林陌光是在亚伯利斯面前,【光明正大】折返【黑域】的,那么其他这些虫呢。 为什么军舰上士兵偏生一无所觉。 亚伯利斯回忆着—— 【初】看起来极其讶异,“没有啊,我那时虚的厉害。看在你的面子上,在监管区恐吓你们就已经是我全部力气了。” “怎么可能有多余力气。”也确实,并没有其他虫有如林陌光一般,瞎眼的状态。 【初】继续开口。 “我不知道黑域要解体。跟在你们后面走的极慢,结果打不开暗门,我就想着去休息下。” “后来是跟着两个士兵从一个出口出来的,没走什么门,是个隧道。” “结果刚巧看到了【金】。”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我就先把他拖回去实验区准备报复了。” “后来我是随机打晕了一个士兵穿的他的衣服,带着作战镜。” 看着亚伯利斯非常不好的脸色,【初】顿了顿,询问,“怎么了” 亚伯利斯没想到,【它】真的是无孔不入。 但是这次行动带着的人,都是李冉和霍布茨老师亲自挑选过的。 【初】根本没有进入【军舰】,【金】是被送出来,或者说,是被吸引出来的。 那么林翼舟和季柏呢,又是怎么在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重重看守下折返。 顺着这条线查,几乎没费什么力气,答案摆在自己面前。 是自己的老师——霍布茨安排的。 是有他,手伸地那么长,可以让自己这些忠心的士兵背着自己执行这所谓的绝密计划。 意识到这点,亚伯利斯突然觉得有些发寒,那么林陌光的折返,对方是不是也算计在内,打算把他们一同埋葬。 但是很快,亚伯利斯就反应过来。 这是说不通的。 对于【它们】,自诩为【见证者】【监管者】【旁观者】,对于强制匹配的双方,他们怕扰乱那不知数的未来,是以绝不可能干扰。 不然当初也不会旁观自己的翅翼被拔去。 如果不是亚伯利斯的介入,干扰了这些上百名注射药剂本该按照预定计划死去的雄虫的命轨。 那么,可以说,是林陌光的折返,带来了【初】【季柏】这些必死的虫的生机。 这世界上,如果有什么力量,是能阻止【它们】行动的话,恐怕只有主脑明确撰写出的两个名字。 亚伯利斯和林陌光。 一个名字早在十余年前就被刻写,一个却是在半个多月前显现。 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从来都是一同浮现。 亚伯利斯其实知道地更早,这些年宁可缴纳高额罚金,也不肯把自己的信息放到匹配中心。 他甚至想着,是不是自己永远不去匹配中心,身侧的名字就一直是空着的。 是不是就可以印证,自己所做的一切,没有被附加什么旁的意义。 只是出于已身,出于自己所愿。 其实是畏惧的。 他畏惧啊。 他畏惧那个身旁一直空白的名字。 像是畏惧死神镰刀般恐惧着, 如同畏惧那不断反抗,却依旧滑向命运终点的齿轮。 他畏惧着他们的旁观。 越忽视,存在感随着病弱的躯体愈发强烈。 他怎么没意识到呢,霍布茨从来没有催过自己去匹配中心。 这不正是畏惧干扰发展进程的表现吗 他还以为是老师尊重自己意见。 以为老师是顾及自己所谓的【应激症】。 真相何其讽刺。 甚至约里一医生数次提及自己要找一个雄虫,可自己的老师,从来没有提过。 他为什么没有怀疑过呢……当然是因为,是他帮助自己选择政途。 帮助自己重拾信心。 他以为,这难得不是一种干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