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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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巧品一阶!然后呢……” “什么然后”八号蹙眉。 “就这！” 青峰小手攥紧破木牌，猛地一用力，木牌当即化为齑粉！这一个月来大锤真没白抡，力气又增加了些许。 “贪心不足蛇吞象，木牌虽破，姐还没有呢。” “八姐什么品阶” “巧品……零阶。” 八号精致的木头眼球往上一翻，“砰”的撑开一柄青峰为她精心炼制的小铁扇，气呼呼转身。 青峰也气得直翻白眼，狂奔向大厅，这“吭哧吭哧”帮那老头子炼制了近万个灵器物件，结果就给了这破木牌！情何以堪。 …… 清晨的阳光在古树内折射。 时间的尺度也好像被拉长，倾洒在厅堂，庄严华贵。 古道子悠然转身，神色依旧如往昔般冷漠。而六号就站在他的身边，小手捧着一只死虾，大眼水汪汪，看来为了这海产品没少落泪。 面对这一怒之下就能将人霹成渣渣的小六子，青峰也没敢嘚瑟，走到枯骨金属堆旁，选了块金灿灿的矿石，丢进炉底。 古道子面显一丝肉痛。 而青峰见师傅这副表情，当即眼珠子一亮，手下不停，拉起风箱，又折腾片刻，用铁钳取出，抡大锤开砸。 少倾，一块金芒四射的大牌子摆在古道子面前。 “请师傅赐字！” 天冥灵器师腰牌都需大师题字，以表身份，那破木头牌自己实在是拿不出去手，青峰也只能自己炼制一个。 古道子闻言老脸一抽，仰头沉默许久，长袖一甩，用指甲在金牌上镌刻下几行小字：余青峰！巧品一阶！古道题名！ “黄金价格二十万灵珠一斤……也罢，谁让收了你这败家的徒儿。” “黄金！二十万！” 青峰左右翻瞧大金牌，激动得无以复加，黄金！看来那枯骨堆中也不乏贵重之物。 而见师傅如此阔绰，青峰怨气当即消了大半，躬身施礼。 古道子又让青峰不必再帮自己炼制那些杂件，沉淀所学，搞点发明创造，有了作品便放他离去。 青峰嘿嘿赔笑，脑袋点得如同小鸡琢米，揣着那足有一斤重的大金牌，欣然离去。 …… “弄件什么灵器好呢” 青峰这一天在暗爽中度过，静坐屋顶，望着夕阳有些发呆，也不知之前放飞的红尘纸鹤韵儿收到否如今可好 而类似红尘纸鹤这种灵器，以目前自己的三脚猫功夫根本无法炼制，至少需要达到灵品五阶以上的灵器师方可尝试，但也不能保证百分百的成功。 树下大魔国的巨头们也等得有些不耐烦，扬言青峰三天再不下树，他们便提前出发，赶往浮玉山脉。 龟困困则又被老母接回云栖岛，海族倒希望青峰最好一辈子被关在苍梧，所以每隔几天就向苍梧之巅送些海产品。 海鲜加豆腐！留人先留胃。 “哎！” 青峰茫然起身，秋风拂过，苍梧老大爷为数不多的梧桐叶裹挟着梧桐花，纷纷扬扬飘下，为苍梧城点缀几片艳丽的色彩，很美…… 远方，云栖岛鱼尾峰高耸，碧海连天；近处苍梧城繁华似锦，庄稼地也绽放出五颜六色的盎然，花开春种，花落秋收，一切似乎又步入了轮回。 青峰掏出大金牌，蒙在心中的阴霾似乎也在此刻被轻灵的风吹散，残阳投下一缕光，照进自己的灵台，下一瞬，但闻灵台中“咔咔”的破壳之声响起。 …… “发芽了！” 青峰慌忙将心神沉入灵台，但眼前依旧一片漆黑，向下望去，深褐色的莲子透发出莹莹微光，顶部遍布裂纹，但依旧还未发芽。 青峰在黑暗中又等了许久，真想伸手将自己掰开，但莲子根本就没有双手，只不过自己意识的载体，渺小得可怜。 破记录了！ 比史书上记载的古灵最愚钝之人还多了整整八天！三十八天竟然没发芽！不成想自己这青莲之境修炼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人生……啊！” 青峰睁眼，天色已晚，不远处八号闺房经过自己改良，已整整扩大了一倍。 八号再不用蹲着就能随意进出，但不管房子多高，好像都挡不住这位御姐修长的大腿，但见她一步大跨，翻上房顶，蜷缩娇躯，仰望星空…… 青峰也是无聊，凑了过去，盘坐在八号身边，随着她的视线望去，挠了挠自己后脑勺。 “八姐，看啥呢” 八号闻言手指星空，嘴角逐渐勾起一抹苦涩，微微摇头。晚风将她青丝拂起，飘撒在夜色中，柔和似水。 “你看，牛郎和织女正在彼此接近，但愿它们能早日相遇……” “呃，愿所愿，皆如愿。” 青峰拍了拍八号大手，从腰间掏出大金牌，在这位姐眼前晃了晃。 而八号却不为所动，依旧仰望星空。 “金的！” 青峰显摆，下一刻，八号嗤笑。 “砂金都分不出，还比姐高一阶呢。” “砂金是啥！” 青峰傻眼，咬了咬大金牌，确实挺硬，但还是面带几分不解，绷着小脸起身，捣腾着两条小腿，冲向大厅。 …… 大厅中炉火正旺，古道子此刻也没有歇息，正翻阅着一张张图纸，神色有些疲倦。 “师傅！骗我！” “黄金确实二十万灵珠一斤……” “可这是砂金！” “为师也未说你的不是砂金。” 古道子寒眸无波，瞥了青峰一眼，手指一旁枯骨堆。 “动动猪脑，熟金为师会放在那里！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在为师眼中，生金和熟金已没什么区别……” “我” 青峰举起大金牌，真想给这老头子来上一下，但一揽子的大道理就摆在眼前，句句至理，无法辩驳。 而且见古道子那张布满沧桑的老脸，真有些于心不忍，怪就怪自己见过唯一的熟金就是别人嘴里的金牙。 欺师灭祖、大逆不道之事青峰还真就做不了，他小脸憋得通红，耷拉着脑袋，向楼下行去。 “不用去库房！为师比你穷……” “呃。” …… 楼下灵器室，空间虽小，但炼制灵器的工具一应俱全，平时也无傀儡们光顾，于是便成了青峰的专享之所。 灵器室密不透风，还有古道子布下的法阵，隔绝了外界一切干扰，当然，如果室内炉子炸了外界也听不到任何声响，丝毫不会影响苍梧老大爷安眠。 青峰一夜无眠，第二天一大早顶着两个黑眼圈，拎着一件好似蝙蝠羽翼的装束返回大厅，轻轻放在桌上。 蝙蝠衣！ 圣山试练时自己就穿过一次，结构简单，但通过多日来对蝠红翅膀的研究，还进行了全方位的改良，轻便耐用的同时又彰显出一种抽象的美感……就好像扒了皮的蝠魔老祖，一看就令人毛骨竦然！ “我！” 古道子刚从房间走出，一眼便看见青峰正摆弄着桌案上的蝙蝠衣，嘴角一抽，这作品！简直太震撼人心了！ “师傅，您看……” 青峰也有点惭愧，奈何已经尽力，但灵器这门学问庞杂繁复，涉及到的知识面太广，有时间真该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的审美。 古道子默默转身，猛地抄起大锤！追着青峰绕着枯骨堆“嗖嗖嗖”转了好几圈，将他撵出大厅。 如此德高望重之人，今儿也是险些乱了阵脚。 …… “咚！” 客心洗流水，余响入霜钟。 新的一天，青峰收拾妥当，套上蝙蝠衣出了门。 七号方头哥最近一段时间没有裸奔撞钟，只因青峰帮他炼了一套撞钟灵器！那一条大锁链子悬空直通七号木屋，方头哥只需躺在床上翻个身，这一天的活就算完事！而接下来为了梦想，那就继续睡呗。 六号最近对自己态度也有所好转，因为在她木屋前自己挖了滩水池，水是四号从海中运来的。里面还养着马特和米花孝敬的海产品，但愿这放生池能压压小六子的戾气，不要对自己人下狠手。 “师弟！你要不辞而别” 四号记忆力很好，悄悄落于屋顶，见青峰如此打扮，也吓了一跳。 这位哥伸出长腿一跺，但屋顶却丝毫无损。 近日来青峰也对自己木屋进行了改良，别看表面还是木屋，但内部已完全被金属所取代，别说四号这一脚，双脚齐跺，或者将师傅的大锤再借来，估计也撼之不动！ “四哥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青峰并未见外，大铁链子都贿赂给了四号，如今想逃，让这位哥出点馊主意并不过分。 而那八号自不必说，即便古道子此刻想灭了自己，她也定然会拦着，感情应该到了位。 唯一不确定就是那六号，记性实在不敢恭维，厨房做出来的海产品还向鱼塘里放，这记性力好像比鱼也强不到哪去。 “哥能有啥法子啊。” 四号嘴角微微一挑，一个信号足够！这表情好像也是事先商量好的，代表着师傅他老人家此刻消失，还未归来。 青峰向四号一拱手，随后转身，“砰砰”撑开双翼，一跃而起，纵身跳下苍梧之巅！ “你们保重……走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