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昭阳认罪,景颇替妻挨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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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来是知道了那丫鬟的的身份了。 景夫人眸中闪过惋惜。 昭阳既然已经认罪,那就是将昭陈氏做的事情认下了,她打着为女报仇的旗号算是再也用不了。 她没有借口再建议楚王去查那丫鬟的身份。 虽然狠心,但不得不承认,这昭阳真是足够聪明。 他那儿子比他可是差上许多。 不过也就一瞬,景夫人就释然了。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昭府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能让那昭陈氏得到应有的报应,她也心满意足。 那边昭阳见楚王脸色还是难看,又垂眸继续道:“君上,臣为楚国征战一生,又数次保君上躲过明枪暗箭,如今,臣老了,也快干不动。” 景夫人和楚王齐齐一怔。 景夫人是感叹这老匹夫好一招以退为进。 她抬头看向楚王,果然见高高在上的帝王神情恍惚,因为昭阳的几句话,眸中怒火就降了大半。 “令尹何至于此。 这一桩桩,一件件,全是昭雎与那毒妇做下的,与你何干? 令尹快快请起。” 楚王看着眼前跪着的人头发胡子稀白的模样,想起年少时他对自己的教导和爱护,心就软了。 他本想伸手去扶昭阳,但大拇指钻心的疼却由不得他走动。 扶着他的宫人则心领神会立马沉了脸,喝道:”傻站着干什么,还不扶昭大人起来。" 宫人们忙七手八脚上去将昭阳扶起。 “谢君上。” 昭阳此刻才算松了口气。 此时,场面就显得有些诡异,受害者及其家人跪着,但施暴者的家人却说着冠冕堂皇的话,站的笔直。 景夫人拳头握紧,只觉得这世界荒谬得很。 “令尹快带着昭将军回府吧。 你说要给景府一个交代,寡人信你。” 楚王只觉得大拇指突突的疼,太阳穴也突突的疼,他完全不想看戏了,只想回后宫躺下。 “不过,昭陈氏对寡人后宫伸手的事情,寡人不想抓到第二次。”想到郑袖,楚王还是警告了昭家。 "臣不敢。“昭阳忙慌恐抱拳应答。 “至于景家”楚王转头看向跪着的母女两,沉吟半晌:“景家姑娘生死一线,昭家该有所表示。”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昭阳很上道,忙道:“臣听闻景家姑娘对我儿昭雎有意,今日一见这姑娘臣就喜欢。。” 楚王嘴角抽了抽,没反驳,也没答应。 景宓猛的抬起头,而昭雎则是身子僵了僵,二人都握紧了拳头。 全场只有景夫人最为镇定。 楚王只是不聪明,不代表他是傻子。 果然,下一刻,昭阳话风一转,有些惋惜“可惜了,有缘无份。 经过此事,想来我昭家是无福娶她进门了。” “君上,昭府虽然不算富裕,但臣愿意将臣名下最赚钱的那座酒楼赠予景姑娘赔罪,望他能原谅昭府。” “景夫人"楚王满意点了点头,看向景夫人问:"可还满意。” “臣妇谢君上。” “既然你们都没有异议,那就这样办吧。 只是景夫人打上昭府,毁坏昭府物件的事情,虽然寡人念你身为母亲,为了替女儿讨回公道鲁莽了些,但到底是触犯了律条。 这样吧,就赐你5庭杖,由令尹看着处罚完,再离宫。” 景宓脸色刷的一白,她刚想开口,却被景夫人拉住,身边响起一声平静的声音:“臣妇谢君上。” 景宓猛地看向景夫人,眼泪流的汹涌。 景夫人朝着她摇了摇头。 景宓一咬牙,甩开景夫人的的手,爬到楚王跟前,连连磕头:“君上! 求君上开恩,母亲只是太过爱我,才会如此,还请君上恕罪。” 见楚王不为所动,景宓慌的抓住他的衣角:“君上,小女愿代母亲受罚,还请君上允了小女。” 景夫人大惊:“宓儿,你说什么!” 楚王这才有所动容,他低头看向景宓,见小姑娘哭得凄惨,不似骗他,他叹了口气:”既然你有如此孝心。。。。“ “君上!" 就在楚王要下令时,从殿外嗖的冲进来一人,噗通一声跪下:“是臣没管教好内子,君上该罚臣。” 楚王:。。。。。他这王宫,怎么是个人都能进。 ”爹爹” 景宓听到声音,猛地抬头看向身边的人,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平常自持冷静的父亲。 官帽跑歪了,脸上全是汗水。 景颇转头看向景宓,眼中闪过心疼,但此时却不是絮叨攀扯的时时候,景宓那小身板,五大板打下去,又得躺上一两个月。 “站着干什么,还不带景大人去领罚”楚王皱眉吩咐。 “谢君上。” * 离宫的路上,五个人都沉着脸。夜色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已是后半夜。 景夫人走着走着感觉脸上一凉,她忙将披风脱下披在景宓身上,然后看向景颇:“看来得走快些,今晚怕是有雪。” 景颇皱眉,点了点头。 两家人无声的离了宫,在宫门前各自上了自家马车,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了,直接吩咐马夫驾马离开。 “父亲,您怎么回来了”昭雎看着坐在另一头脸色郁郁的昭阳。 “我再不回来,昭府就没了! 我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不要与屈氏撕破脸,你是如何答应我的现在还闹出这些个事!” 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脸,气的脸色发青:“这事过后,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 “是屈氏设计我” 昭雎喃喃开口,大概是觉得被自己枕边人设计这件事,他本身也无脸,声音听起来就嗡嗡的,有些虚。 “哼。”昭阳还想说什么,但马车却是一停,弄的他一个不稳撞在马车框上。 “为何停车”他唰的将帘子掀起,恼怒开口。 “启禀主君,有人正抬着棺材要去往对面。 小人这才停下。” “晦气。”昭阳脸色更难看了,又刷地将帘子放下。 【这么晚来买棺材,想来是横死。】 这年头,年纪到了的人都会给自己准备好棺材或者草席,像这种大半夜来买棺材的,怕是意外死亡。 马夫道了几句罪过。 夜太黑,他刚才差点撞过去。 若真撞到棺材上,那才是真晦气。 另一边,城南。 秦缓小心的将孩子取出,将他的脐带剪下,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 孩子被包在薄薄的膜中,因为在母体中憋了很长时间,脸色有些微微泛紫,不哭不闹,看上去像是已经死去。 “节哀“她将孩子递给夕昭。 夕昭接过,任由一滴一滴眼泪滴在孩子身上。 她哭的全身颤抖,却不敢哭出声音,怕影响到秦大夫。 "给我看看。”陈曦和皱眉看了一眼孩子,朝着夕朝耳语几句。 夕朝猛地瞪圆眼睛看向陈曦和。 陈曦和看了婵媛一眼,又转头脸色凝重点了点头。 夕朝立马抱着孩子转过身去,脚步很急地离开帷幔。 站在镜子前看着这一切的屈平则握紧了拳头,他看着婵媛,只觉得急的手脚发软。 阿姊,你可一定要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