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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凝插好花，摆放到书房去。 周祁野站起来跟过去，靠在书房门口。 书房里一套两人坐沙发，定制的书柜色调看着温暖安静，陈设简单舒适。 书柜上摆放着8瓶糖罐。 周祁野心里有了一丝安慰。 他以为她会丢掉。 周祁野走进去，拿起一罐糖看看。 辛凝问：“你每个月不辞辛劳寄过来，有什么寓意吗” 他怕她忘了他。周祁野回答：“给你的生活加点甜。” 她现在生活确实甜多了。 周祁野看到书架上立着两个相框，一张是她跟两女一男的合照，背景是滑翔伞基地，另一张是她坐在滑翔伞上拍的，他放下糖问：“跟同事去玩过滑翔伞” “嗯。”辛凝拿起那张合照给他介绍，“这是我楼下的邻居willa，这两个是我同事，也是俞城人。” 周祁野才没兴趣管别人，握着她那张单人照问：“滑翔伞好玩吗” “第一次体验，还不错。”辛凝放下照片出了书房，周祁野过了会儿才从里面出来。 辛凝把ipad支架放到岛台上，看同事给她发来的消息，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准备热。 周祁野走到她身侧，倚靠在后边嵌入式冰箱上。 辛凝余光轻轻瞄过去，看见他在低头回消息，问：“要喝杯牛奶吗” 周祁野答：“喝。” 辛凝拧开牛奶，边往牛奶锅里倒牛奶，边看黎梦莹给她发的消息。 黎梦莹刚到俞城，说俞城下过雪，很冷。 崔冰也给她发了平安到达的消息，还有一个跳伞的视频，说有时间他学了跳伞证，带她去体验一次跳伞。 辛凝点开跳伞视频观看。 想去。 但这个不比滑翔伞，心要足够大，得对背后的人完全信任。 周祁野站到了她身后：“想去跳伞” “看着还行。”辛凝点掉视频，周祁野垂眸，看到了跟她聊天人的名字。 他单手撑在岛台上，悠悠地道：“找我啊，我有uspa认证的跳伞证。” 辛凝偏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uspa是美国跳伞协会认证的跳伞证，全世界通用的。 周祁野心里有点得意：“以前给你说过，别说过你给忘了。” 辛凝确实忘了：“有说过吗” 周祁野有一瞬失落：“以前在马萨诸塞州的时候学的，只有a证，不过，你可等我考到d证，带你飞，小菜鸟。” 他逗了她一下。 “.......”辛凝瞥他一眼。 牛奶热好，辛凝给他递了一杯过去。 周祁野眼底带着淡淡灰青，时差还没倒过来，陪辛凝喝了牛奶，他有些困，主动把杯子洗了，然后关了主灯，坐下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辛凝蜷缩在沙发另一头看电影，见他睡着了，试图叫醒：“你回酒店睡。” 周祁野不应。 辛凝伸腿踢他一脚：“周祁野。” 周祁野闷闷嗯一声，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精准地抓住了她暖和的脚，放在怀里：“怎么了” 他确实是累慌了，很快有了极小的鼾声。 辛凝叫他，他都有回应。 辛凝叫不动，便放弃了，把脚轻轻缩回来，拿起旁边的毯子，给他盖上。 睡了两个多小时。 辛凝起身去喝水回来吵醒了他。 周祁野醒来，身上搭着一块毯子。 辛凝靠在沙发另外一边，电影还没结束，但已经到尾声了。 周祁野吐出一口浑浊，缓了缓，看看她。 辛凝懒懒地躺在旁边，身上盖着毯子，眼皮一下一下地往下掉。 周祁野起身过去蹲在她旁边。 辛凝睁着困顿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他：“怎么了” 主灯都关了，周祁野背着电视机，轮廓显得很暗。 他抬手摸了下辛凝的头，她的头发又香又顺滑，还有点舍不得拿开。 “早点休息，明天醒了给我发消息，辛导游。” 辛凝音色软绵绵地应声：“嗯。” 周祁野站起来往门口走，又倒回来再看看她。 辛凝还是保持刚刚侧躺的姿势。 客厅里光线昏暗，电视的光影映射在她身上，忽明忽暗。 周祁野走了。 辛凝盯着电视，人不再混沌，慢慢地清醒过来。 门合上的声音，在她原本平静的心里再次激起一片涟漪，久久不能消散。 辛凝彻底没有了困意。 第二天。 辛凝睡到十点多才起床，慢悠悠起床，想起来今天要给周祁野当导游。 她快速洗漱完，给周祁野去电话。 “我马上就好了。” 周祁野问：“刚起吗” “嗯。” 周祁野已经在楼下了：“我上来等你吧。” 精致如她。 她要挑衣服，要化妆，估计到中午差不多。 辛凝刚穿好衣服， 外边门铃响了。 她跑过去开。 周祁野提着给她带的中草药，还有热咖啡、早餐在门口，笑意明显，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上午好，辛姑娘，今天要辛苦你了。” 辛凝素着一张脸，侧身让他进来。 周祁野放下药和早餐：“我等你，你慢慢收拾。” 辛凝随便绾了一个低马尾，简单化了一个妆就结束。 和以前比起来，她现在更喜欢简单。 “走吧。” “........”周祁野刚坐下来没多久，听见她的声音，又站起来，“这就好了” 他似乎很惊讶。 以前她在家，收拾自己没有一个小时下不来。 辛凝拿上他递过来的咖啡，应声：“对，已经快中午。” 周祁野：“我以为你会收拾到中午。不过，仙女不化妆也挺好看。” “.......” 辛凝听他这话有点谄媚奉承的成分。 - 阳光破云而出，洒在了今日的纽约街头。 逛了中央公园后，又去了布鲁克林大桥。 布鲁克林大桥的入口有很多警卫在站岗。 往里走，便能看到许多色彩斑斓的小摊贩。琳琅满目的商品，有精致的手工艺品、小吃以及独具特色的纪念品等等，很多人驻足观看和选购 上布鲁克林大桥，沿着悬索桥继续往里前行更是人声鼎沸，热闹程度远超平日。 过道人群熙熙攘攘，周祁野跟在她的身后。 有很多人跳上桥面的围栏上面坐着拍照。 辛凝掏出手机，录视频给田舒怡发过去。 走到风景最好的位置，周祁野问：“要拍照吗我给你拍” 辛凝摇摇头拒绝了：“不用。” 游客太多，她就不去跟他们抢位置了。 辛凝找了一个能落脚的地方，靠在围栏上回复田舒怡的消息。 田舒怡消息几乎是秒回：【哇，好热闹哟，天气看着还行啊。】 周祁野站在她旁边。 辛凝垂着脑袋回消息，专注地盯着屏幕，纤细的手指飞快地敲着字。 周祁野举起相机，唤她：“凝凝。” 辛凝抬起头朝他看去。 “咔嚓”照片定格在相机里。 “........” 周祁野欣赏他拍的照片，照片里，虚化的背景，里面只有她一人，风将她额前的碎发吹散下来四处飘荡，显得她清瘦的面颊冰冰凉凉的，还有一股清冷感。 “拍得可以，要不要看看” 辛凝在回消息，瞟了眼他递来的手机。 照片确实拍得可以。 周祁野：“whatsapp上发你了。” “.......” 辛凝退出和田舒怡的聊天框，周祁野的消息跟着进来，她把照片保存了下来。 有几个超级胖的姑娘路过，眼看就要碰上她的头，周祁野眼疾手快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自己身前。 辛凝握着手机，抬头看了眼，自动往他旁边靠了靠。 人太多，在一个地方站太久容易被踩脚。 旁边还几个拍照的人堵着不能继续往前走。 辛凝消息还没回复完，正要挪步避开旁边的人，周祁野这时握住她腰肢轻轻一举，仿佛她轻若无物一般。 辛凝只觉得自己双脚腾空而起，呼吸一轻，身体不由自主地就被放置在了围栏台上。 周祁野取下自己的围巾，给她戴脖子上缠了两圈。 风很大，但围巾很暖和。 给她围了围巾，一只手在空中虚虚地护着她的后腰，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未真正与她接触；而另一只手则随意地搭放在一旁。 辛凝欲启唇。 他富有磁性的声音不高不低地响起：“你回消息，我看会儿风景。” 阳光洒落在布鲁克林大桥上，钢索投下一道道纹路，远处的曼哈顿天际线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壮丽。 风景确实很美，但比不上眼前之人。 辛凝举着手机，微微低头看着他。 她坐在高处，跟他形成了高低差距。 她这个角度低眸便可以看到周祁野深远的眉和目光放得很远的眸子。 脚底下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左右是一片喧嚣，只有他看起来是静的。 晚饭在布鲁克林大桥附近一家比较火爆的中餐厅吃的。 饭后，周祁野摸钱包。 辛凝以为他在找烟，问：“你要抽烟吗” 周祁野把钱包掏出来：“烟早没抽了。” 辛凝看到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以及那个钱包，把目光快速移走了。 周祁野招来服务员。 服务员递给他账单递过来，周祁野递了现金过去，服务员拿走又找零钱回来给他。 周祁野留下小费，起身：“走吧。” 之后的时间，辛凝带他逛了华尔街铜牛，基本在下城区闲逛。 她做了一顿大餐感谢周祁野。 周祁野连着给她做了几次中餐，还在家里煮了一顿火锅。 辛凝问他：“你想去中城吗” 周祁野说不去。 其实是留着下次。 周祁野待了整整三天，二十八号回俞城。 走的那天，机场有专门送机的车。 辛凝就在家楼下和他分别。 “那我就不送你了。” 周祁野的手从衣兜里伸出来，展开双臂：“抱一下。” 辛凝犹豫了几秒，刚挪动脚尖，周祁野就把她拥入怀里：“照顾好自己。” 这是他日思夜想的拥抱。 辛凝感受着周祁野炽热的体温和强有力的心跳声，有一刻失神，缓缓抬起手拍拍他宽厚的后背：“你也是。” “可以做任何事，但不能不开心。” “好。” 周祁野稍稍松开了一些手臂，但依然没有完全放开她：“我走了。” “嗯。” “想我的话，就给我打电话。不管多远，我一定会到。” 虽然他知道辛凝不可能给他打电话，还是抱着一点渺茫的希望开玩笑。 说完，周祁野才放开她，上了车。 车门关上。 辛凝目送车子远去。 有的人，来得突然，又乍然离场，不给原地的人任何缓冲的余地，只留下一片空旷寂寥在空气中徘徊，久久不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