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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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大冷的天，您赶紧去家里暖和暖和吧。我娘和我妹妹都在家呢。” 林晓一边说着，一边搓了搓冻得发红的双手，又哈了口热气。“对了，上次给你们的野猪肉吃完了没” “一会儿您去家里，让我娘再给您拿两块儿。那肉炖着吃可香了。” 何青山听了，赶忙摆了摆手，笑着回应道：“有呢，还有挺多呢。你不用操心我们。” 林晓心里清楚，大舅一家是不舍得吃。 “你们家人口多，一天清汤寡水的可不行。姥爷他们年纪大了，身体不比年轻人，营养跟不上，时间长了，身子骨该吃不消了。”林晓一脸关切地看着大舅，说道。 何青山拍了拍林晓的肩膀“你就放心吧。他们年龄都大了，吃不了多少油水。倒是你们在山上，更得照顾好自己。” 何青山感动地接着说道：“你这孩子，还惦记着大舅呢。你把家里人照顾好就行。在这山里，什么都比不上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这冰天雪地的，路上还不好走。您下山慢点”林晓看着何青山的背影关切地说。 何青山没有回头只是向后摆了摆手，脸上露说道：“放心吧，你好好干，把咱这山林守好，比啥都强。咱们整个村子都指望你呢，可别辜负了大伙的期望。” 林晓望着天空中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寒风如刀割般划过脸颊。 他紧了紧身上破旧的棉衣，转身朝着山上走去。 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山林中格外清晰。 走进树林，林晓弯下腰，仔细挑选着干燥的柴火。干枯的树枝在他手中轻轻一折就断，不一会儿，他怀里就抱满了柴火。 突然，他的目光被地上一滩黑乎乎的东西吸引，心中一紧——那是狼的粪便。 林晓眉头紧皱，盯着粪便思索着。 “这大冷天，山里食物匮乏，狼很可能已经下山，到村子附近觅食了。” 他深知狼的狡猾与凶残，没有一把好猎枪，还真不好对付。 想到这里，他不禁期待起赵虎开会回来，希望能带回一把新猎枪，也好让自己在这山林中多一份保障。 第二天清晨，天色刚蒙蒙亮，何青山就扛着伐木锯，踏着厚厚的积雪来到林晓家。 “玉兰，林晓，起来了没”何青山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喊道。 林晓闻声，赶忙从屋里出来，“大舅，这么早啊！” “咱赶紧去准备木材，天越来越冷了，等队长回来，咱们就着手修房子了。”何青山说着戳了戳手。 “行，咱这就去。”二人带着伐木锯并肩朝着树林走去。 走进树林，何青山和林晓仔细寻找着不能成材的树木。 “大外甥，就选这些树，既不影响山林生长，又能当修木屋的材料。”何青山指着几棵歪扭的树木说道。 林晓点头称是，两人便开始忙碌起来。锯子在树干上发出“嘶啦嘶啦”的声响，木屑飞溅。 休息间隙，林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大舅，昨天我在山上看到狼粪了，估计狼已经下山了。” 何青山一听，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啥你看到狼粪了，咋上山伐木还不带猎枪这多危险！万一狼突然窜出来，咋办” 林晓无奈地叹了口气，“大舅，猎枪现在有毛病，我还没来得及修呢。要是贸然拿来用，弄不好会炸膛伤到人。” 何青山眉头紧皱，担忧地说：“那可不行，这猎枪得赶紧修，在这山上，没猎枪可不行。” 几天后，林晓终于把猎枪修好了。就在这时，赵虎开会也回来了。 赵虎一脸疲惫地找到林晓，无奈地说：“大外甥，实在对不住啊！猎枪没申请下来，上面管控得严，只批下来三十发子弹。” 林晓听后，心里一阵失落，原本满心期待能有把新猎枪，这下希望落空了。 但他很快调整情绪，安慰自己道：“能申请下来三十发子弹也不错了，总比没有强。” “没事的虎舅，前几天这把猎枪有点毛病，我已经修好了，现在还能用。你不用自责，能申请下来三十发子弹已经不错了，毕竟现在全国上下都困难。”林晓安慰着赵虎说道。 紧接着林晓和赵虎提起修缮木屋的事，“虎叔，这木屋年久失修，四处漏风，我想砍些树修修，您看能行吗如果能行的话再劳烦您帮着跑下砍伐树木的批文” 赵虎思索片刻，说道：“修木屋是正事，关系到你守山的安全。行，我帮你跑批文，不过咱得按规矩来，不能多砍一棵树。” 林晓感激地说：“虎叔，您放心，我和大舅选的都是不能成材的树，绝对不会破坏山林。” “怎么，你们已经开始砍树啦”赵虎惊讶地看着林晓。 “林晓不干，是我说先砍树的”何青山在一旁说道。 “你们这是先斩后奏啊！”赵虎严肃的说着。 “嘿！嘿！我们知道虎舅能答应。所以就先砍了，寻思先做好准备，还能早点修上木屋。 天太冷了，都快把我们娘仨儿冻死了。”林晓笑着向赵虎解释。 “林晓小，你还不懂事啊，我这到是好说，一但被人发现去告状，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哎呀！你就放心吧！现在谁还敢随便上山啊。狼没进村就不错了” 何青山说着将林晓在附近看到狼粪便的事和赵虎说了。 赵虎听后紧张地说道：“那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得赶紧回去通知乡亲们！”还没等说完，就一溜烟地往村里跑。 跑出去大概十多米远，回头说了一句“批文的事你就放心吧，我回去就去办。” 赵虎走后林晓背上了那把修好的猎枪，还有上次在黑市上用一些山货换来的野兽夹，以及自己亲手制作的几只野鸡套。 何青山则是拉着爬犁走在林哓身后，二人沿着熟悉的山路，朝着山林深处走去。 一路上，白雪皑皑，树枝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凌，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 偶尔有几只鸟儿从枝头惊起，扑腾着翅膀飞向远方，打破了这片寂静。 林晓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周围的环境，寻找合适的地方放置野兽夹和野鸡套。 “大舅，您看这块地方咋样周围有不少动物的脚印，应该是它们经常出没的路径。”林晓指着一处雪地说道。 只见那雪地上一串串或深或浅、形状各异的脚印清晰可见。 何青山点点头关切地说道：“行，就放这儿吧。小心点。” 林晓小心翼翼地将野兽夹安置好。 那野兽夹被他用积雪稍稍掩盖，只露出那锋利的钢齿，隐隐透着一股威慑力； 又在附近的树枝上巧妙地布置了野鸡套。 野鸡套则伪装得极为隐蔽，不仔细看很难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