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迟来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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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夜里，月色如水，魈的目光落在派蒙露出来的半截拨浪鼓上，顿时愣住了。 待确认并非自己之物后，他心中莫名一急，上前一步急切问道：“这东西从何处得来” 派蒙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严肃劲儿吓一跳，忙把拨浪鼓拿出来递给他看，解释道：“这是旅行者给我买的，就在璃月的一家玩具店里。” 旅行者刚要张口跟魈提及我的事儿，魈却像没听见一般，紧盯着派蒙追问店铺的具体方向。未等二人再多说，只见魈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他们眼前。 魈心急如焚，脚下生风，一路风驰电掣。往昔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断浮现：没有气息的孩童、曾听闻魔神因力量改变体型之事，还有那夜不顾业障、一步步坚定靠近自己的神秘人…… 此刻，这一桩桩、一件件迷茫的事仿佛突然有了隐秘关联，丝丝缕缕全都串通在一起。拨浪鼓的出现好似一条关键线索，将所有零散片段勾连。 他越发笃定，这些都与记忆中的“大人”那般相似。 是巧合，还是背后隐藏着更深的真相魈满心急切，只想快些抵达玩具店，揭开迷雾，确认心中所想。 魈一路疾行，片刻不敢耽搁，待他终于赶到玩具店，店内灯火摇曳，光晕笼罩之处，只见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正背对着他收拾后面的桌柜。 我听到风铃清脆作响，习惯性地以为是普通客人上门，便扬声说道：“欢迎光临，玲珑趣阁。” 话语刚落，身后便传来那声亲人且熟悉的声音：“大人…” 一瞬间，我如遭电击，浑身僵硬，愣在了原地。这声音，曾在多少个梦回的时刻萦绕耳边，此刻真切响起，却仿若隔世。 无数回忆纷至沓来，汹涌得几乎要将我淹没，我缓缓转过身，目光与魈交汇，千言万语尽在这一眼之中，周遭的空气仿佛都为之凝滞。 我站在原地，心乱如麻，全然没了平日里的从容。手足无措之感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我是真的还没准备好直面这孩子。 我不清楚该摆出怎样的神情，才能不泄露心底的波澜；更不知要用何种语气开口，向他解释这漫长岁月里的种种。 目光游移间，我注意到他手中紧攥的那只拨浪鼓，心下更是一阵懊恼。 这本是我不打算售卖之物，早上才刚刚做好，谁能料到一回来就听闻阿婆将它卖了出去，当时我也没多在意，鼓是早上做的，人是晚上找过来的… 魈紧紧盯着我，将我脸上的每一丝神情变化都尽收眼底，心中原本的猜测愈发笃定。 眼前这张带着陌生感的脸庞，让他不禁暗自呢喃：原来大人是这般模样…… 一时间，两人都仿若被定住了一般，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空气也似凝固成冰。 我深吸一口气，正艰难地想要张嘴打破僵局，没想到，魈却抢先一步。 他突然快步向前，身姿矫健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预想中眼中的恨意、迷茫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他那双好看的金瞳里满溢的委屈和欣喜。 他就那样直直地站在我面前，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嘴唇微张，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一时哽咽，只把那满心的眷恋与重逢的喜悦，都交付给了这深情凝视。 最后，我的嘴里还是艰难憋出了一句：“魈…我”，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承载了多年的愧疚与思念。 魈听到这一声呼唤，目光瞬间一凝，似是压抑许久的情绪决了堤。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突然伸手，修长有力的双臂将我紧紧固定在柜子与他之间… 我整个人愣在原地，近距离对上他的眼眸，只见那其中的委屈愈发浓烈，像是深不见底的幽潭，满是被岁月尘封、亟待倾诉的千言万语。 我只觉心跳如雷，脸颊升温，全然不知所措，想要开口安抚，却又被他炽热的目光锁住了言语。 他的眼眸中，往昔的惨烈景象如走马灯般闪过，那一日，他亲眼目睹我身躯逐渐虚化，化作点点繁星，消散于天地之间，那一刻，绝望与无助几乎将他吞噬。 而如今，我竟真切地站在他的眼前，这如梦似幻的重逢，让他心潮难平。 可满心的委屈如汹涌潮水，一波波冲击着他的心防，为何我回来了，却迟迟不与他相认 在那些暗无天日、被业障苦苦纠缠的日子里，对我的思念是他唯一的支撑，每一次生死边缘，都盼着我能再次现身，拉他一把。 “大人为何迟迟不与我相认”那目光直直地刺向我，似要将我看穿，找寻出这些年我藏起来的秘密。 我垂下眼眸，不敢直视他的灼灼目光，嘴唇轻启，却只吐出一句“对不起”，在这满含深情与委屈的质问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我知道，这简单的三个字，远不能弥补他这些年独自承受的思念、孤独与痛苦。空气仿佛都因这声道歉而凝重起来，周围的一切喧嚣都被隔绝在外，只剩我俩之间无法言说的情愫在静静流淌。 魈的胸膛微微起伏，心中的委屈如汹涌潮水，一波又一波冲击着他的心防。“为何从不肯去见我”他再次开口，声音已然带着几分沙哑，眼中满是执着与伤痛，直直地盯着我，似要把这些年的思念与怨念都倾注在这一眼之中。 我下意识地别过头，不敢迎上他那炽热目光，手指不自觉地揪紧衣角。 曾信誓旦旦承诺事后给他一个交代，可谁能料到，这一等，竟是几百年的漫长光阴。 在他眼中，我无疑是彻底食言了，辜负了他的信任，磨灭了他的期待。 “我……”我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任何言语在这沉甸甸的岁月面前都显得无力又可笑。几百年的荒芜时光，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孤独、痛苦、迷茫，想必一次次将他吞噬，而这一切，皆因我的不辞而别。愧疚如藤蔓般缠紧我的心口，让我几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