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端午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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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端午节来临，大街小巷熙熙攘攘，家家户户门口贴着财神、挂着菖蒲和艾叶，寓意身体健康，驱瘟辟邪； 小孩子也佩戴五色丝线和香囊，在巷子里穿来穿去地玩耍； 出嫁的女子在端午这一天也归宁了，她们提着精美的雄黄酒回到娘家，入门前先撒上一杯在门槛上辟邪祈福。 每年的端午节，金陵城的世家大族们按旧例以封号高低受钟太后之邀，有序地来到皇家狩猎场共度端午。 未出阁的女子们腰间纷纷佩戴着自制的香囊，若是看中了哪位世家郎君，便可投囊表意，如果正好两人对上眼了，那么男子将会赠予女子蒲扇，表示交换了定情信物。 待到宴会结束后，双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将凑成天作之合，但如果双方父母觉得此事不妥，便会派下人归还两方的信物，即为退约。 在参加宴会之前，世家大族们都会提前私下里偷阅参会名单，好为自己的儿女们预备人选，有甚者会提前打好招呼，打算在宴会上交换信物。 今年的端午节，林府有封号的林老君、周九娘、林仁虎和林靖玗都参加了此次宴会。 林靖玗随便穿了一身劲装就打算出门了，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被林老君瞧见，林老君一脸大惊失色，责怪他衣着不得体。 他环顾四周看了看大家的穿着：林老君是一品诰命夫人，周九娘是从一品诰命夫人，两人身着华丽端庄的蓝色鸾锦服饰，俱用玉轴； 林仁虎身穿紫袍，束金玉带，未佩刀。（宴会明令禁止佩戴武器） 林靖玗看了看大家，又看了看自身，瞬间顿悟地抚掌道：“我悟了。”说完立刻跑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一块玉佩戴在身上。 原来自己和大家就差了一块玉啊。 林老君以为林靖玗开窍了，于是踏上了马车，和周九娘一同坐在马车里面等候林靖玗。 过了一刻钟林靖玗出现在大家面前，穿着跟先前的一样就腰间多了一块玉佩，林老君气得直顿择龙杖。 周九娘帮着林老君顺气说：“婆母，时间不早了，不如我们快些启程吧，靖玗在边疆十多年了，不懂这些繁文缛节，他的侍从也是从边疆来的，也不懂这些个礼仪，怪我这个做婶婶的没有安排到位，再者，靖玗是武将，没有那么严格的。” 林老君只得点点头，吩咐下人们启程赶往皇家狩猎场。 由于皇家狩猎场纪律严格，像月牙这种雪狼是特殊坐骑，有进攻性，无国主批准不能够进入，因此林靖玗只能骑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跟随大家进去。 皇家狩猎场的场地极其辽阔，戒备森严，金黄的草浩瀚无边，马儿可以肆意奔腾，周围有一条碧色的大河环绕，秋水共长天一色。 狩猎场的平地上搭了很多个帐篷，帐篷中央搭建了一个百人宴会场，有封号的王公贵族带着家眷们依次入席。 由于林仁虎是正一品武将，林家人都随着林仁虎坐在了属于一品官员的列席上，林老君坐在最右边，周九娘侍奉其左，然后就是林仁虎和林靖玗列坐其次。 奚方池坐在专属王公的位置上，他举杯饮酒时无意间看到了林靖玗： 林靖玗黑发高束在脑后，一条红色的抹额系在额前，健康的肤色在阳光的照射下盈盈发亮。 他身着一身红黑色的劲装，没有复杂的图案，只有一些简单的金暗纹，一条漆黑的金丝腰带将腰身束得窄劲，腰间仅佩戴一块璞玉，那么简单又那么完美。 如果是做朋友或者同党，那么林靖玗一定是最佳人选，但是，明日之后，林靖玗将是他的男人，一想起这些断袖在断袖身上蠕动，奚方池竟觉得有些恶心。 他从小就自命不凡，是阿爷最器重的皇子，若非阿姨当年做的孽啊，东窗事发，因果报应，他得用自己的尊严和幸福去赎罪。 奚方池垂下了凤眸，紧握双拳。 等到大家都入场后，奏乐声响起，奚方洺身边的内侍紫檀大声宣布：太后、太妃、国主和国后驾到。 众人纷纷跪在地上高呼千岁，林靖玗抬头看着意气风发的奚方洺，又想起来了那晚擅闯紫宸殿，不小心拉下了国主的衣服，奚方洺不仅没有降罪他，还给他赐婚了，有如此英明的君主，何愁国运不顺 奚方洺坐在席位的最上层，抬手让大家平身，众人谢恩后，紫檀宣布宴会正式开始。 端午节赐宴由五个项目构成分别是：射粉团、赐枭羹、系采丝、食角黍和观竞渡。 射粉团就是将类似麻团的一种点心用丝线挂在半空中，下面摆着一只精致的瓷碗，在一炷香内，参赛者不仅需要将丝线射断，还需要保证粉团精确地掉入瓷碗中才算得分，射中越多者得分越高； 赐枭羹就是射粉团参赛者得分第一的，才有资格获得国后亲手熬制的枭肉做的羹汤，也就是猫头鹰汤，其实汤只是其次，重要的是能拔得射粉团的头筹，就代表了那人的武力值是全场第一； 系采丝是女眷们的活动，主要是将红、黄、兰、绿、紫等五个颜色组成的五彩长命缕，当场绣成香囊，速度最快、绣功最好的将赠与第四项的角黍，也就是粽子，同样，拔得头筹的女眷也会成为大家物色佳人的首要人选； 最后一项就是观竞渡，即观龙舟竞渡，每年的端午都是这个节目收尾，国主、国后、太后和太妃将带领一品官员及家属登船游玩，这也是莫大的荣誉，可以刻在墓碑上的荣誉。 紫檀简单地阐述了一遍规则后，射粉团比赛便开始了，在场的武将们基本都参加了，也有一些略通武艺的文官报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