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恩人？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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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上一章是9号左右发的，但是9-15号发的章节，都在那一章前面） 仆人们匆匆地赶过去查看情况，待到近前一看，只见一群凶神恶煞之人正如狼似虎般围着一名身形单薄的年轻男子，对着他便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那男子被打得蜷缩在地，双手紧紧护住头部，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贾母在一旁瞧见这番情景，不禁心生怜悯之情。她仔细打量起那名男子，只见他衣衫褴褛，面容憔悴，想来定是贫苦人家出身。 贾母动了恻隐之心，又见那些打人者人数不仅比自家这边少，而且那些打人者出手也毫无章法，只是凭借一股蛮横之力胡乱攻击。遂大声喝止道：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行凶伤人，你们没有王法了” 打人者听有人管闲事，决定揍完地上男子之后再给贾母一行人打一顿，后来一瞧，md，这老太太带的人还挺多，又见地上男子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遂丢下俩碎银子给地上男子。 “哼！今儿就暂且饶了你小子一命，打你这一顿算是我们爷大发慈悲给你个教训。这点银子赏给你，拿回家去把你家里那些又脏又丑的东西赶紧埋了，以后别再敢来找我们家的晦气！ 记住了，你要是还不懂事，这些银子可就是你的卖命钱。” 说完这句话后，他还瞪了眼贾母，其眼神蕴含着浓浓的恶意和警告意味： “老太太您都这般岁数了，就别带着孙女到处乱逛了。 今天这件事儿，您呐，最好懂点事当作啥都没瞧见的样子，千万别多嘴多舌、插手管闲事儿，否则……哼！” 那群人转头就走，贾母听了这话，心中寻思你他妈才年纪大的老太太，md，好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我他妈都穿成什么身份了还能让你们这群打手威胁了，于是暗自记下这几人容貌，准备回去再查查这几人底细。 最好这几人主子的地位比他们贾家高，而且最好还是跟贾家关系密切之人。不然，不然，不然她就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去他们府里狠狠地敲诈勒索一番，然后再举报他们草菅人命。 狠毒，但没有那么狠毒。 主意已定，贾母稳步向前走去，仔细打量起这名挨打的男子来。 只见那男子看上去约莫二十刚出头的模样，面庞生得颇为清秀，只是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却布满了淤青和伤口，整个人显得无比狼狈。 只是奇怪的是，见贾母过来，男子不仅未曾张嘴向贾母表达谢意，反倒满脸焦灼地叫嚷： “老太太，您这可是招惹了不能得罪的人，赶紧离开这儿吧！莫要再理会我的死活了！” 贾母闻听此言，心头猛地一堵，忍不住暗自嘀咕：￣へ￣哼，虽然我确实不年轻了，可你这家伙也着实该打。 贾母听着好奇，于是她紧接着追问那人是谁，男子便答道是宁国府的贾珍； 贾母一听，心里又是一咯噔：不是，自家人管自家人的事啊 贾母不理解，贾母难过，贾母决定到下回贾珍那小子前来探望她的时候，她给他的茶里面放一点泻药。 贾母再次开口询问起男子与贾珍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纠葛。 这男子名叫满仓，自小便与妹妹二人相依为命，日子过得甚是清苦，仅靠着在那胡同深处倒卖一些小玩意儿勉强度日。 如今妹妹年方十五，好年纪又好颜色，不成想某次出门被那宁国府的贾珍瞧见，贾珍本就是个好色之徒，见到如此佳人，顿时心生邪念，一心想要将其收进府中纳作妾室。 然而，这姑娘心性刚烈，任凭贾珍如何威逼利诱，姑娘始终不肯顺从其意。 然而这贾珍岂是善罢甘休之辈他仗着自家权势滔天，竟然强行逼迫姑娘就范。那姑娘生性刚烈，面对这般屈辱，心中悲愤难平。几日前，终是不堪受辱悬梁自尽。 得知妹妹惨死的消息后，满仓心如刀绞，悲痛欲绝。他强忍泪水安葬了妹妹，而后决心要替妹妹报仇雪恨。 今日一早，他怀揣利刃，准备去寻那贾珍算账，只可惜，尚未等他找到下手的时机，那宁国府的一帮打手便如同凶神恶煞般找上门来。他们二话不说，朝着满仓便是一通拳打脚踢，不多时，满仓便被打成了眼前这副模样。 男子说到此处时早已是泣不成声，肝肠寸断。 而此时的贾母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她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个情绪几近崩溃的男子，心中只觉得五味杂陈。 待他好不容易止住哭泣，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贾母这才小心翼翼地往几个家仆身后略微躲了躲，似乎有些不太敢直面男子那充满哀怨与绝望的目光。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 “我无意骗你，宁国府贾珍实际上是我的侄孙。” 此言一出，男子瞬间面如死灰，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贾母： “敢问老太太可要为您的侄孙斩草除根” 贾母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 “此事确实存在诸多冤屈，我又怎会有意与你为难” 听这话，男子倒是笑了，笑声几分悲凉几分无奈： “小的和老祖宗有缘，知道您是一等一的良善人。 小的小时候四处流浪乞讨为生，当时您府上的车马过来，小的为了两个铜钱，不小心撞上了您的小厮，那小厮见状，二话不说便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向小的。 您老人家当时在轿子里听到小的声音，便命人停下轿子询问事由，当您了解清楚事情的经过之后，不仅没有责怪小的莽撞无礼，反而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小的一马，还给了小的两百钱去看伤。 小的我呀，当初就是靠那两百钱买下了一些小小的玩意儿，然后拿去贩卖，就这样，我才活到现在又养大了妹妹。小的直到现在都牢牢地记着您的恩情，却不成想时至今日，我竟然会与您的亲人结下深仇大恨。 老太太您向来为人坦率，小的我自然也是不敢有丝毫隐瞒。实话跟您说了吧，这份仇恨，只要小的我还有一口气在，就必定会去寻机报复。但是如果今日老太太您想要取走小的我的这条贱命，那么小的我呀，也绝对不会有半分反抗之意。” 说完，男子强忍着身体的剧痛艰难起身，然后直直地朝着贾母跪了下去，一副任杀任剐的模样。 “好好好。” 看到他这般举动，贾母不禁连连说出了三个“好”字。 “贾珍确实是我侄孙，可我也不是善恶不明、是非不分的人，不至于对你为难。 你那妹妹实在是令人心生怜悯，恰好我这儿还有一些散碎银子，今天便都交给你吧。你拿着这些钱去为她购置一些上好的祭品和纸钱，也算全了我这老婆子的心意。 你今日这伤严重，我这有十两银子予你，莫要舍不得花钱，赶紧找一家靠谱点儿的医馆好好诊治一番。日子还长着呢，报仇之事倒也不必急于一时，你养好身子再做谋划。” 那男子听了贾母这般说，又给贾母又磕了三个头道谢，贾母也不躲，直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