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日记＆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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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瑞尔脸上的神色看起来很是满意，眼中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看向面前抱着手臂的伊蒙，叮嘱道：“行了，小龙崽子，我看到的已经足够多了。” 伊蒙龇牙，谁是小龙崽子！ “把你的脾气收收，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等你站到至上真神面前时，你心中只能被她的爱填满，其他所有情感都得被驱逐出去，否则，她会毫不留情地吞噬你。” 说到这里，她脸上的神情转为炫耀与自豪，声音不自觉拔高，“我站在她面前时，已经得到了祝福，那可是天赐之福。她给了我想要的一切。” 阿斯代伦眼中满是好奇，忍不住问道：“你向她请求了什么” 泽'瑞尔一脸崇敬，语气坚定：“不用请求就能索取，无需怀疑的笃定感觉，还有毫无后顾之忧地杀戮。那是——自由。” 阿斯代伦听到这话，神色瞬间怔愣，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泽'瑞尔神色一正，恢复了严肃的模样，说道：“好了，闲聊到此为止。我有一项任务要交给你。” “索姆将军需要一件遗物，他派了自己最信任的顾问巴萨扎尔前去。你去把那个东西取回来。遗物就埋葬在索姆家族的陵墓下面，你能在那儿找到巴萨扎尔。” 伊蒙和阿斯代伦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的疑惑清晰可见。 他们原本以为要找的遗物是自己身上的那个多面体，可听泽'瑞尔这么一说，似乎是另外的东西。 伊蒙不动声色地问道：“他被派去取的到底是什么遗物” 泽'瑞尔眉头微皱，显然对伊蒙的多问有些不满，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那是索姆将军想要的东西，而且他下令让我们取回来，你只需要知道这么多。” 伊蒙和阿斯代伦都敏锐感知到泽'瑞尔的紧张，只要提到遗物，她就会莫名焦虑。 阿斯代伦心中一动，决定冒险一试。 他直直地盯着泽'瑞尔，想要看看自己的能力能得到什么回应：“你一提到这件遗物就会紧张，为什么”那双红色的眼睛变得越发鲜艳。 泽'瑞尔像是被人在头上猛地来了一下，整个人都一阵恍惚，但很快镇定下来，说道：“我只是在敬畏它蕴藏的巨大力量。没有它，索姆将军绝对不会离开月出之塔。” 伊蒙见状，生怕阿斯代伦继续追问会引发怀疑，赶忙看向半兽人，说道：“好的，我们这就出发。” 泽'瑞尔满意地点点头，提醒道：“陵墓附近的幽影诅咒远比这里还要凶险，那些诅咒饥渴难耐。你需要月亮提灯才能在那里存活，去巴萨扎尔的房间拿一个吧。” 说到这儿，她语气陡然一转，警告道，“但是千万别随意刺探，上一个打探他秘密的人，脑袋已经被他拿去当夜壶了。” 伊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扇毫不起眼的木门，看似平平无奇。 然而，伊蒙和阿斯代伦却同时闻到了一股浓烈到令人无法忽视的血腥气息，那味道仿佛能钻进人的骨髓里。 二人对视一眼，缓缓推开了门。 眼前的景象一定会令普通人作呕，原本还算得上宽敞的房间此刻被堆积如山的尸体和内脏填得满满当当，每一步都无处落脚。 石壁上的油画被飞溅的血液层层覆盖，干涸的血渍已经发黑，犹如一张张扭曲的鬼脸。 瓶瓶罐罐横七竖八地散落一地，书籍也凌乱地到处堆放，像是经历了一场疯狂的洗劫。 伊蒙抽动了一下鼻子，多熟悉的味道，他低头去看阿斯代伦的表情，发现他只是嫌弃没什么不适，就也放心地往里面走。 他顺手拿起右手边书柜上的一个吉斯洋基雕刻圆盘，那精致的纹路与周围血腥恐怖的场景格格不入，在满是血腥的房间里，它却一尘不染。 “彗星王子第三部倒是可以带给莱埃泽尔，虽然她可能不是很想看到。”伊蒙将那个圆盘上下抛了抛，随意揣进了包里。 阿斯代伦踮着脚，看着内部尸山血海的样子，厌恶地挥了挥手，“亲爱的，我就在这里等你～”随后开始无聊地翻看着书柜上没怎么被鲜血浸染的书。 伊蒙无奈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直接踩着那黏糊的红黑色液体走了进去。 阿斯代伦翻看着，他本来没指望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的，这里全部都是一些实验记录。 不过有一个死灵法师倒是留下了一点有意思的记录，工作日志这样写到: 【那个家伙以那种状态倒下之后，我从没想过克雷萨能够拯救他，我还希望那个被篡夺的家伙会死去，那应该也是他想要的，结果仿佛光是克雷萨的研究还不够，他在攻击中受到的伤害已经超出了夺心魔蝌蚪力所能及的范围，不过她似乎很喜欢那个讨厌的生物，那就让她玩玩吧。】 之后又是一段笔记深浅不一样的文字，应该不是一个时间段写的: 【事后看来我应该让克雷萨留下她的宠物，自从他被运上一艘螺壳舰上等待部署之后，她就一直魂不守舍——“他在外面根本无法活下来，他需要我，他跟其他的不一样。”哈！那个凶猛的家伙会成为至上真神麾下的一名优秀战士，结果我最棒的助手却因为想着他而分心了。哼，她很快就会乖乖听话的。】 看起来像是一个恶俗的三人情感纠纷，写下这个日志的家伙这口吻听起来快嫉妒得发疯了。 阿斯代伦看过太多这种恶俗小故事了，很快就将这本日志丢到一边，开始发呆。 伊蒙向里走着，他看到了摆放在一边的月亮提灯，他本想拿着就走，可是当他走到一整面书架前时，空气中传来的回声告诉他不太对。 他扭过头，走到书架前用手轻轻敲了敲，里面是空的，一旁的石制祭坛看起来朴实无华。 伊蒙笑了笑，死灵法师看起来真的挺喜欢用人体做钥匙。 他捡起那些好似随意散落在地上的心脏，直接塞进了祭坛里，咔哒一声，最中间的书架直接滑开，露出里面相对还算整洁的属于巴萨扎尔的私人空间。 伊蒙在实验桌上看到了坏掉的月亮提灯和死去的妖精，他翻看着桌子上的日记，尾巴不自觉地左右摇摆着，发现有意思的东西了: 【我从塔下转移了一些材料。我打算直接在陵墓里唤醒自己所需要的力量，但将军更倾向于不要再去打扰他的家族墓地。即便如此，我可能也别无选择。神殿不会轻易交出暗夜之歌——将军的不死之身还要倚靠它的力量。如果这样能让大军最终开始朝博德之门进发，我相信他会原谅这种小小的越轨行为。】 哈，看起来索姆将军手下的家伙也不太安分。而暗夜之歌，他又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看起来索姆家族的陵墓是非去不可了。 他没发现其他别的有用的东西，出来后却发现阿斯代伦站在旁边那扇坚硬的铁门前，表情有些纠结。 “怎么进来了”不是嫌弃里面的环境吗 “我听见后面有风声，”阿斯代伦指了指铁门，“这里是一个可以通向外面的道路吗”如果是，未来要打起来也是一个适合潜入的道路。 伊蒙思考了一下，“好像可以，你先退后。” 伊蒙拉动了墙上的开关，铁门打开了，两个人等了片刻，没有听到其他额外的动静。 “没事，跟上。” 他们走了出去，外面是一块废弃的露台，攀援而上的植物已经枯死在这里，向外眺望也只能看见一片浓密的黑雾。 阿斯代伦拽了拽伊蒙的尾巴，指了指身侧，“看那。” 又一扇铁门。 伊蒙跟着阿斯代伦上前，看着阿斯代伦灵巧开锁，他安静地守卫在身后。 他们推开门，没走两步，一个阴沉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两人身形一顿，低头看去。 “站住，士兵！这里是将军的私人寝室！” 那是一只类犬生物，浑身却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它的头部是一个泛着幽光的骷髅，空洞的眼窝中蓝光闪烁，双耳尖锐高耸，布满奇异的纹路，似金属又似骨骼。 身躯之上覆盖着暗蓝色的皮肤，肌肉线条虬结，充满力量感。 胸前佩戴着尖锐的护甲，中央镶嵌着一个骷髅标志，透着死亡的气息。 四肢同样装备着尖锐的护甲，锋利的爪子仿佛能轻易撕裂一切。整体造型诡异而威严，仿佛来自黑暗深渊的守护者，令人望而生畏。 就是——稍微有点小。体型巨大的伊龙裔蒙这样在心里评价道。 “等等！”它的鼻子在空气中抽动，显得很困惑，“你的气味感觉有些...熟悉” 它歪着头，认真打量着伊蒙，像是还保持着狗的特性。 伊蒙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蹲下身子将手掌递过去，他还挺喜欢这只骷髅狗的，记得好像是叫波尼这些不靠眼睛的小家伙们倒是比其他人灵敏。 不过伊蒙心底有一丝遗憾，这家伙是凯瑟里克的狗，为了防止他知道自己的消息回去报告，稍微撸一撸之后就要让它闭嘴才行，嗯直接干掉太显眼了，那个失忆咒语是什么来着 伊蒙这样想着，就见那只骷髅狗凑到自己手边，“我不认得你的脸，但是你的味道...那是塞伦涅信徒的魔法，它曾经充斥着大厅，那个时候我还是血肉之躯。”它开心地晃着尾巴，“主人复活我之后...这个地方的味道就很不对劲，他的家人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马屁精和野兽。” 它抬头看着伊蒙，“你两者都不是，跟我讲真话，你来这里干什么” 原来没认出来。 伊蒙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想要撸一把的手，“为了效忠凯瑟里克，像你一样忠诚。” 阿斯代伦外头看着伊蒙，怎么总感觉这句话里充满了怨念 “好极了，死亡也无法解除你的指责，无论它是什么，赶紧去忙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它转头看向阿斯代伦，警惕地趴下身子，“你在干什么士兵” “哦，没什么，只是——我的朋友他想要摸摸你，他不敢说，你觉得呢”阿斯代伦推了伊蒙一下，顺手将桌上的信件塞进怀里，然后继续快速环视还有哪里是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嗯”它歪了歪头，尾巴摇摆的频率却高了起来，爪子抓了抓地面，“好吧，你是将军手下第一个有胆尝试的士兵，不过我允许了。” 它被伊蒙宽大的身躯挡住了视线，当大手抚过它的皮肉，整只狗都发出愉悦的呼噜声，“嗯～哦可以，好吧，这就够了。” 它的尾巴疯狂摆动，脑袋也欢快地摇摆，但它还是恪守自己的职责，很快就喊了停。 伊蒙站起身，重新回到他身后的阿斯代伦扯了扯他的尾巴，看样子得手了，两人在骷髅狗的注视下原路返回，阿斯代伦贴心地将铁门重新又锁上了。 “好吧，让我看看都有些什么，哦这封是索姆将军他妻子写给他的信，看起来两人还挺恩爱的...哦这封是戈塔什写给凯瑟里克的信——”手上抓着的尾巴非常明显地抽动了一下。 阿斯代伦抬起头，看向目视前方好像正在认真引路的伊蒙，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亲爱的，你还有事瞒着我嗯哼——”他止住了伊蒙想要开口的动作，“先让我把这个看完。” 他对着蜷在自己腰上的尾巴拍了拍，心情居然异常平稳，毕竟人都在他身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年轻的戈塔什计划奴役一个灵吸怪主脑，用卡尔萨斯王冠控制它，让它成为我们的傀儡。这个计划进行地几乎毫无瑕疵，只有我们的巴尔信徒盟友解决领导层冲突的时候稍微有一点小延迟。这是在说你吧”阿斯代伦戳了戳他，伊蒙僵硬地点了点头。 阿斯代伦好笑地看着伊蒙，继续看着里面的记录，“这个计划的弱点一定在于共享耐色石- 稳固我与谋杀教团之间的联盟是很有必要的，但是到了最后，它肯定会破坏我们脆弱的联盟。” “很显然，全部三块耐色石必须由一个领导者掌控- 最好是我- 但是也要等到所有利益相关者各自完成必要的贡献之后。戈塔什担心，在王冠黑暗能量的加持之下，现在被我们称作至上真神的主脑最终会蜕变成某种更难控制的新存在。如果他没有猜错，那么将耐色石的力量投入到一个使用者身上的必要是十分迫切的。这一点对于那个恩维尔戈塔什来说更是如此，至少，他绝对也是这么想的。” “听起来，你的这些旧盟友们都有自己的打算。”阿斯代伦眉头微微皱起，再往后翻是一片空白，没什么重要消息了。 “我们之间本来就是靠利益维系，”伊蒙没什么惊讶的，他把笔记扔到半空中，冰冷的龙息闪过，它化成寒冰，在眼前碎成一片片，“这里属于我的力量恐怕没有多少了，现在我恐怕只能去帮那群竖琴手了。” 因为现在这里的人恐怕只会在凯瑟里克的命令下对他赶尽杀绝了，鉴于他现在和奥林、戈塔什合作的还挺好。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走吧，我们先去监狱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