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审判官的口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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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又带回了什么新玩具”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伊蒙等人的上方响起，带着轻蔑的口吻，众人抬眼望去，一个庞大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那是一个身形魁梧的怪物，他头上长着狰狞的犄角，身上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安的红色，肌肉虬结，充满了力量感。 他的肩膀上，挂着几颗骷髅头，手中紧握着一把巨大的武器，金属的光泽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 他死死地盯着伊蒙等人，眼中闪烁着炽热的红光，声音低沉而沙哑：“不过对于这个地方来说，你们有些太过新鲜了，明显散发着地表的恶臭……” 伊蒙站在队伍前方，双臂交叉，看着这个明显属于地狱的产物，脑海中判断着这玩意儿是不是拉斐尔想要处理掉的东西。 “先把武器放下，有必要一上来就打架么”伊蒙笑着耸了耸肩，悄悄扯住想要冲动上前的阿斯代伦。 怪物发出一阵低沉的冷笑，那笑声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我不跟猎物谈话，我——”他的话戛然而止，鼻子微微抽动，似乎嗅到了什么特别的味道，“…你身上怎么还有些别的味道你邪恶的血臭差点掩盖了它……樱桃、麝香……还有硫磺。” 尤格的双眼瞬间被怒火点燃，周身散发着狂暴的气息，他怒吼道：“拉斐尔！我能在你身上闻到他的味道！他在哪里！”那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四周，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怨恨。 伊蒙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从容地问道：“这么说来，你认识拉斐尔咯” 尤格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脸上的愤怒愈发浓烈，咆哮道：“那个骗子，那个喷着香水的骗子！就是他困住了我！” 伊蒙眼珠子一转，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绝妙的主意，脸上露出狡黠的神情，说道：“我和那个魔鬼之间也有些过节，说不定我们可以互相帮助” 尤格显得急切而烦躁，向前跨出一大步，几乎贴到伊蒙面前，大声吼道：“他在哪快说，现在就说！”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拉斐尔的强烈恨意与复仇的渴望。 一旁的阿斯代伦见状，急切地抓住伊蒙的尾巴，焦急地压低声音说道：“你在干什么别闲聊了！别忘了我们来干什么的！” 他显然十分在意与拉斐尔之间的交易，此刻也敏锐地意识到，拉斐尔想要除掉的家伙，正是眼前这个愤怒的怪物。 伊蒙察觉到阿斯代伦的焦急，回头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随后，他再次将目光投向眼前的怪物，神色镇定地提议道：“我们分享一下有关拉斐尔的情报如何毕竟，越了解你的敌人，才越能更好地对付他。” 怪物闻言脸上闪过一抹不屑，冷冷地开口：“你这是在讨价还价曾经有一位督军也妄图如此，最后，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情人和孩子都被吞噬，而后，我用他的头骨做了个遮阴袋。” 话语间，他的神情有一瞬的痛苦闪过，接着说道，“你帮不了我。困住我的，不只是高墙，不是陷阱，不是黑暗，也不是黑暗背后的那些生物，而是更为强大的东西——一份契约。” 伊蒙了然地点点头，心中暗自思忖，果然是和魔鬼做了交易。 果不其然，怪物继续说道：“要么我履行契约，拼尽全力；要么主动放弃自由，离开这里，沦为拉斐尔的奴隶。” 此时，阿斯代伦也领会了伊蒙想要获取更多信息的意图。 一听到怪物提及契约，他立刻上前，搭上伊蒙的肩膀，从其身后走出，面带自信的微笑道：“说到契约，在下之前曾担任审判官一职，或许可以让我瞧上一眼说不定，你遗漏了什么关键之处呢。” 然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一段极具拉斐尔个人特色的诗歌朗诵，情感充沛，且藏着陷阱，一条注定无法履行的条款。 【歃血为誓兮，誓于长夜；缄默魔祷兮，祷仪尽绝。徜徉圣堂兮，戮意犹盛；暗法皆斩兮，庸奴无从。闻歌者诛兮，诛以得赦；歌以为誓兮，誓忠于我。】 拉斐尔让他杀掉这座莎尔神殿中的所有生灵，让这里充满鬼魂，并且只要听到这首诗歌的人都得死。 他的声音冰冷下来，他的追随者从高处冒出来，冷冷地注视着众人，“受死吧。” 阿斯代伦眼疾手快制止了蠢蠢欲动、想要动手的伊蒙等人，同时伸手示意尤格停下，急切地喊道：“等等！歌词本身就是一个骗局！你虽杀掉了神殿里的那些人，可你有追随者，他们也一直在听你歌唱，不是吗” 说罢，他的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红光，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杀掉他们。” 尤格闻言，眼中闪过一阵恍惚，喃喃道：“你说军团魔” 他将目光投向那些带着金色面具的小怪物，接着说道，“他们彼此之间几乎无法沟通……不过他们确实有耳朵——自杀吧，都给我滚回地狱去。” 这就涉及到位面不同的问题，身处地狱的魔鬼在伊蒙他们所处的这个位面是杀不死的，最多只能被打回地狱。 在尤格的命令下，军团魔们开始自相残杀，一个个纷纷倒地。然而，尤格的愤怒并未平息，他咆哮道：“没有，不行，我还是可以听到那讨人厌的声音，看来你的理论是错的。” 阿斯代伦摇了摇头，虽有些紧张，但仍紧紧拽着伊蒙的尾巴不让他移动，继续说道：“还没完呢，这个——”他指了指那只吸引着他们进来的巨大黑色类猫科动物，“移位兽也能听到，不是么杀了它。” 尤格明显一愣，惊讶道：“杀了妮沙”然而，他还是坚定地举起了武器，声音颤抖着说道：“站着别动，我的小美人。” 锋利的箭矢贯穿了黑色的移位兽，它就这样毫无反抗地瘫软了下去。 很快，尤格再次怒吼：“我还是能听见！” 众人看着震怒的尤格，已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可阿斯代伦却依旧面朝他，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他，大声说道：“没错！就是这样！自杀吧，完成契约，然后你会在阿弗纳斯获得重生，重获自由！” 尤格双眼颤抖，像是彻底陷入挣扎之中，随后恶狠狠地威胁道：“如果你搞错了，我会从阿弗纳斯一路爬回来，活活把你吃掉！” 说罢，他将剑狠狠捅向了自己的心脏，随后从高处坠落，重重地摔在地上。 四周都安静了，卡菈克和影心对视一眼，随后看向露出笑容的阿斯代伦，半晌只能吐出一句，“哇哦，这可真是，我是说，这大概就是雄辩的艺术”她张了张嘴，表情纠结，“我得说很厉害，当然，也挺吓人的。” “我就当是夸奖了，”阿斯代伦兴奋地挑眉，随后抛了个媚眼给伊蒙，“熟能生巧咯～” “玩得开心”伊蒙勾了勾嘴角。 “也许”阿斯代伦耸了耸肩，“如果拉斐尔能快点兑现诺言，我会更开心。” 影心，靠谱成熟的牧师小姐，没有在意其他人的插科打诨，而是在满地狼藉中，发现了那颗闪着耀眼光芒的阴影宝石，她捡起来观察了一阵子，随后将其收进了背包里。 “我们等下还要去打巴萨扎尔，这一路上就别捡宝石了吧”阿斯代伦好奇地说道，“当然那个颜色还挺好看的。” 影心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们下来时候乘坐的那个圆盘，操控上下的就是这种材质的宝石，这个宝石可能是打开一扇门的钥匙，不小心被震碎了，带着有用。” 卡菈克点点头，随后前方开路。 而阿斯代伦和伊蒙走在最后，满心无奈地跟伊蒙解释自己真的不需要那些紫色的小碎石头，他可以不要再往包里装垃圾了。 影心:......哎......她都习惯了。 这座地下宫殿的面积很大，高度也相差甚远，伊蒙在一处悬崖下发现了堆积成山的骷髅头，仰头望去，巨大的莎尔神像估计有百米，在她的脚边，有一个血色六芒星符文，旁边还有一本笔记。 伊蒙打开后惊讶发现，这居然是拉斐尔留下的: 【每个人的内心都超越了自身表现出来的样子。部分和群体构成了我们的思想、欲望和本性。你的内在生物是多种多样的——当你说出我的话语，你能变成的样子，就是你所有部分的显化。如果合而为一，你的弱点会成强项：颤抖的心能在众多的数量中找到勇气；如果集结成群，哪怕最卑微的害虫也能轻松击败一个巨人；如果灵魂化一为众，即使废墟也能变成一个王国。 说三遍itori mustag。变成最好的你自——全部的他们】 “有什么想法”伊蒙看向众人。 “非常符合拉斐尔的说话方式”阿斯代伦不确定地说道。 “看起来像是一种能把一个人分解成很多个的魔法，”影心思考片刻，有些头疼，“这个恐怕该问盖尔。” 伊蒙看向满地的骷髅，还有那个老旧的祭坛，“虽然其他的不清楚，但拉斐尔肯定有问题这是不用想的，他肯定捣鬼了。” 伊蒙原本想检查一下那个祭坛，却在触碰的下一秒凭空出现了一只...老鼠 最让伊蒙古怪的是，他居然听不懂这个老鼠在说什么它只是看着伊蒙，那双芝麻大点的眼睛死死盯着伊蒙。 伊蒙皱眉，挥手示意众人赶紧上去，随后自己一脚将其踩成鼠饼。 下一秒，诡异的吱吱声便从四面八方传来。 紧接着，无数的老鼠如黑色的潮水般，从阴暗的角落、破碎的砖石下、古老的缝隙中汹涌而出。 它们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那小小的身躯相互挤压着、簇拥着，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 老鼠们的眼睛闪烁着幽光，在昏暗的环境中如同一双双跳动的鬼火。它们尖锐的爪子在地面上抓挠，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吱吱声，仿佛是一首恐怖的乐章。 这些老鼠疯狂地朝着伊蒙等人涌来，瞬间便覆盖了地面，所到之处，尘土飞扬。 阿斯代伦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惊得脸色一变，急忙握紧手中的武器，几箭连发，火焰为伊蒙烧出片刻空隙，“你干了什么！赶紧上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气息，那是无数老鼠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令人作呕。 伊蒙手脚并用快速攀爬上去，口中念动咒语，刹那间，一道炽热的火墙冲天而起，橘红色的火焰熊熊燃烧，照亮了整个昏暗的空间。 火焰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将汹涌的鼠潮阻挡在外。老鼠被火焰的高温逼得吱吱乱叫，却仍疯狂地试图冲破火墙，前赴后继地冲进火焰中，瞬间被烧成灰烬，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刺鼻气味。 与此同时，影心施展火焰法术，火球如流星般划过半空，砸向鼠群最密集的地方。每一次爆炸，都伴随着老鼠们的惨叫和浓烟的升腾。鼠潮在火焰的攻击下，终于出现了动摇，开始向后退去，原本如黑色潮水般的阵势也变得混乱不堪。 激烈的战斗过后，四周逐渐恢复平静，鼠潮已被消灭殆尽，只剩下一只老鼠孤零零地趴在那里。 它小小的身躯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那黑豆般的眼睛似乎闪烁着诡异的光。 阿斯代伦悄然搭弓上箭，眼神锐利如鹰，紧紧锁定那只老鼠。他的手臂肌肉紧绷，弓弦被拉成满月，箭矢蓄势待发。就在那箭矢即将离弦的前一秒，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只老鼠周身突然泛起一阵幽光，光芒闪烁间，它的身形开始急剧变化。毛发褪去，身躯迅速膨胀，不过眨眼工夫，竟变成了一个身着暗夜法官盔甲的人。 盔甲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精致的纹路与神秘的符文彰显着独特的威严。 影心眼疾手快，几乎在同一时间出手阻拦阿斯代伦。 她的手臂迅速伸出，稳稳地握住阿斯代伦拉弓的手臂，急切地说道：“等等！先别动手！” 阿斯代伦的动作僵住，眼中满是惊讶，他缓缓放下弓，与众人一同紧盯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物，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诡异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