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滞留湖州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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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婉柔走后。 罗静君的目光落在姜姒身上。 她从未见过如此洒脱的女子，说话做事没有姑娘家的扭捏与害羞，说话做事永远都是落落大方。 如今大多数姑娘在谈到男女关系时，就算是订了亲，也都不敢在公共场合公开谈论自己的未婚夫君，见面也是只能遥遥相望，有时想要多说两句话，都要被人嚼舌根。 而姜姒，毫不避讳她和皇帝的私情。 从她说话语气来看，姜姒似乎也并不在乎名分位份，只把皇帝当成一个消遣的玩意。 罗静君第一次感觉，原来人生也可以过得如此迷幻。 姜姒察觉到罗静君的视线，转头与她的视线对上。 道：“如果你想不通我的所作所为，你可以把我当成男人看，我的行为方式大多数都是男本位，这样看，你就会觉得我正常多了。” 罗静君笑笑不说话，看向姜姒的眼神里带着羡慕和钦佩。 她觉得女人能活成姜姒这样子的，也算是成功的女人了。 姜姒在湖州郡待了一个多月，等到开春雪化，她才开始准备上路返回盛京。 罗静君脸上的伤口已经脱痂，只有粉嫩的新皮肤看着有些异样，其他的伤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阿秋也是，伤口已经愈合。 在湖州郡的这一个多月，姜姒倒也没有闲着，跟骆湘莲通信继续扩张自己的商业版图和通信渠道。 姜姒伏在案桌上写完最后一封信，派人送出去后，站起身打算伸一伸懒腰，就见郑婉柔又来了。 这一个月以来，郑婉柔无时无刻不想催促上路回盛京，三天两头来问。 姜姒都要烦透了。 为了回程能够慢行且惬意，姜姒打算认真地跟郑婉柔谈一谈。 姜姒坐到圆桌旁，亲自动手给自己和郑婉柔倒了杯茶水。 “郑姑娘，过来坐。” 姜姒朝郑婉柔招招手。 郑婉柔最近着急上火，嘴角都长了泡。 怕自己的脸有碍观瞻，她还用帕子遮了脸。 “我知道你急着回盛京，但是你先不要急。” 郑婉柔见姜姒还没有动身的打算，急得快哭了。 本来萧卓就不怎么将她放在心上，这么长时间不回去，只怕回去也被萧卓抛之脑后了。 “姜姑娘，再不回去，皇上都要忘了我了。” 姜姒安慰她道：“放心，你之前在他身边也不见得记得你。你也不必急着回去，现在回去，你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前朝后宫都是相互联系的，如今的萧卓深陷囹圄，一个处处受人掣肘的皇帝，是没有多少选择权的，要找什么样的女人，不看身材样貌性格，只看家世，宠幸谁疏远谁，也都是看前朝官员走势。 所以，现在萧卓的后宫，全都是世家女的天下，你一个无权无势，靠恩情进宫的孤女，想要在后宫中生存，你觉得有多少活命的机会，你想要靠萧卓的宠爱来保命，这是不现实的，萧卓连自己都未必能保住，又何来精力护住你。 你只能是等朝局稳定，才有你崭露头角的机会。 我言尽于此，你听或不听随你，你若是真的急着回去，我便派一队人马快马加鞭将你送回去。” 郑婉柔沉默了。 她不是傻子，也见过皇宫的争斗。 她知道姜姒说的没有错。 现在进宫，她要么能找个好靠山，成为别人的棋子，要么成为别人往上爬的垫脚石。 对上那帮世家女，她一点机会都没有。 经过姜姒的分析开解之后，郑婉柔没有再催回京。 每天都自己找事情做，今天绣帕子，明天做糕点，反正就是极尽所能来讨好姜姒。 ...... 萧卓回京后。 想要派人去抓捕沐行舟。 但也如他预料的一样。 萧明根本就不承认接纳了沐行舟。 萧卓的人多问两句，萧明就派人将听到属地里所有叫沐行舟的人都抓起来，送往盛京，还到处宣扬是萧卓施压让他乱抓人，给萧卓实实在在拉了一波民怨。 “皇上，这晋王这是要跟朝廷叫板的节奏呀！” 陈明泽看到萧明递来的折子，气不打一处来。 萧卓倒是没怎么上心。 这个局面，他早就预料到了，萧明现在有钱有地还有人，距离撕破脸面只差一个正经的理由，他又何必低下脸面惺惺作态。 “先不管他，这摇摇欲坠的朝堂，势必有一场硬仗要打，我们现在就两个要务，得民心，敛财。现在临近开春，春闱准备得如何了” 陈明泽道：“今年很多有才的学子都报名了，大多是因为这是您登基之后第一场春闱，再加上您之前因为扫舞弊的事情被贬的事情已经将名声打出去了，很多学子都相信您会还科考一个清明，但是近日，很多世家都给微臣和陆大人送了好处，微臣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都收了。” “陆文渊收不收” “陆文渊也收，而且还狮子大开口，暗暗放出话来，竞价而上，只给出价高的，而且是摸黑，只要给了都不退还。” 萧卓听后，并未生气，反而脸上带着赞赏，道：“这陆文渊确实有才。” 陈明泽有些无语，这贪污受贿什么时候变成有才了。 他现在也贪，也没见得皇上夸他一句，他觉得他可能是贪少了。 陈明泽退下后，姜福带着人走了进来。 “皇上，夜深了，今晚是否翻牌” 姜福身后跟着是敬事房的管事，头埋得低低的，真怕对上皇帝的那双充满威慑的眼睛。 以往的每届皇帝对于找美人侍寝这件事，哪个不是乐呵乐呵的，只有到了萧卓这里，每次一提到侍寝就拧紧了眉头，没什么好脸色。 萧卓看着端过来的托盘，随手翻了贵妃的牌子，然后摆手让敬事房的人出去。 姜福知道皇帝有话要问，就留了下来。 “姜姒启程返京了吗” 这已经是萧卓第三次询问姜姒的踪迹了。 姜福暗暗抹了把汗。 他刚收到小李子的信，姜姒根本就不急着回来，一开始要养病，第二次问说要等开春雪化，现在虽说已经准备妥当要上路，但是那行程不叫赶路，叫游山玩水也不为过，按照姜姒的行程安排，回到盛京起码得一个多月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