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主线)做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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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浓稠的墨,将劳斯莱斯包裹其中。 车厢内气压低得骇人。 傅靳年靠在后座,侧脸隐在昏暗的光线里,线条冷硬得像冰雕。 驾驶座上的周勤,连呼吸都放轻了。 二爷这个样子,比直接发火还让人头皮发麻。 明明昨天去了楚家拜年,心情还很好的,今天那个女犯的事又让二爷的心情变差了。 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死寂,是周勤的。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傅六。 周勤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里觑了一眼傅靳年的脸色,才按下接听键,开了免提。 “勤哥。” 傅六急躁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还咬牙切齿地压抑着火气:“温氏二老在m国那个研究所的地址,他妈的是假的!” 周勤的心咯噔一下。 “什么意思” “我带人摸过去,那地方荒得鸟不拉屎,就一个破旧的建筑,挂着研究所的牌子,里面只有两个看门的老头。我找机会混进去了,里面全都是空的!仪器上都落了灰,他妈的根本就是个空壳子!演戏呢!” 傅六在那头骂骂咧咧。 周勤感觉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怕傅六说出含妈量更多的话,他赶紧关了免提,问清楚后,才对后座的男人转述—— “二、二爷......傅六说,他在m国查了好几天,所有官方记录在册的研究人员名单里,压根就没有温家二老的名字。” 周勤的语速越来越快,像是急着要把这烫手山芋扔出去。 “但是,傅六花大价钱从一个资历很老的老研究员嘴里撬到了一点消息。” “那个老研究员说,温氏二老在很多年前,是业内封神一样的存在,非常有名。” “他们的身份不简单,是受m国生物科技国家项目保护的重点人员,所以档案都是最高机密,想查到比登天还难。” “那个老研究员还说……” “只知道他们在1994年,主导过一场实验,一场据说能震惊整个生物研究界的实验。” “那之后,温氏二老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 车厢里,寂静得能听见心跳。 周勤说完,紧张地吞了口唾沫,大气不敢出。 后座的男人一直没有动静,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就在周勤以为他会一直这么沉默下去时,傅靳年倏地睁开了眼。 那双深邃的黑眸里,没有平日的沉静,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惊的漩涡。 “掉头。” 他的声音很低,却像淬了冰的刀子。 “去楚家。” 周勤愣了一下,“啊二爷现在去楚家……是出了什么……” 话还没问完,驾驶座的椅背猛地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 力道之大,让周勤整个人往前一冲,差点撞上方向盘。 “别他妈废话!” 傅靳年的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暴戾和狠绝。 周勤吓得浑身一哆嗦,魂都快飞了。 他再也不敢多问一个字,手忙脚乱地在最近的路口猛打方向盘,车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朝着楚家老宅的方向疾驰而去。 半小时后,黑色的劳斯莱斯一个急刹,稳稳停在楚家老宅的大门口。 楚绵正站在门口的路灯下等着。 她身上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羽绒服,衬得一张小脸愈发白净。 夜风吹起她颊边的碎发,她冷得缩了缩脖子。 几十分钟前,她突然接到傅靳年的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又沉又哑,只说了一句“在门口等我,我来接你”,就挂了。 没头没尾的,让她心里直打鼓。 难道是傅蕴又双叒叕出事了 要真是的话,她这次真救不了了! 车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傅靳年从车上下来。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凛冽的夜风将衣摆吹得猎猎作响,大跨步朝她走了过来。 楚绵刚想开口问“怎么了”,就被他看得一怔。 他的脸很冷,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一双眼睛像是凝结了千年寒冰的深潭,就那么直勾勾地、沉沉地看着她。 那眼神太复杂,太深了。 有她看不懂的惊涛骇浪,还有一丝…… 她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类似恐惧的情绪。 他的目光从她的脸,缓缓下移,最后落在了她左臂弯,只停留了两秒便迅速移开。 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忍不住蹙眉。 “上车。” 他拉着她,不由分说地将她带向车子。 楚绵踉跄着跟上他的脚步,满脑子都是问号。 被塞进后座,车门在她身边重重关上。 她茫然地看着身旁的男人,又看了看前面开车的周勤。 周勤的脸色也不对劲,惨白惨白的,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都在发抖。 这到底是怎么了 车子重新启动,一路风驰电掣。 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让她快要喘不过气。 直到车子最终停在疗养院门口。 楚绵看着“康安疗养院”几个大字,更加迷糊了。 傅靳年名下的私人医院。 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傅靳年再次牵起她的手,拉着她下车,快步往医院大楼里走。 现在是晚上,医院大厅里人来人往,有病人,有家属,还有穿着制服的医生护士。 那些医生护士看到傅靳年,都像是见了顶头上司,纷纷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地躬身问好。 “傅总好。” 可傅靳年像是完全没看见也没听见,他目不斜视,面部轮廓紧绷,拉着楚绵一路穿过大厅,直奔电梯。 楚绵几乎是被他拖着走的。 他的步子迈得太大,太快,她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她抿着唇,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电梯直达顶层。 “叮”的一声,门一开,一个穿着白大褂、头发花白的老医生已经等在了外面。 看样子,是傅靳年早就安排好的。 老医生见到傅靳年,立刻恭敬地颔首:“傅总。” 随即,他的目光转向被傅靳年紧紧牵着的楚绵,态度同样恭敬:“楚小姐。” 傅靳年停下脚步,转过身,双手握住了楚绵的双肩。 他的掌心很烫,力道很大,“阿绵。” 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只是做一个小小的检查,很快就好。”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跟着王医生进去,嗯” 楚绵秀气的眉头拧了起来。 “为什么要做检查” 她仰头看着他,眼里全是困惑:“我没有生病,好端端的做什么检查” 傅靳年的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他就那么看着她,黑沉的眼眸里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汹涌情绪。 过了几秒,他喉结滚动,声音放得极低,极轻:“这次听我的,乖一点,好不好” 楚绵愣住了。 她认识的傅靳年,向来是高高在上的,是运筹帷幄的,是无所不能的。 她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清晰地倒映出她错愕的脸,也倒映出他自己的紧张。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跟着老医生,转身走向检查室。 在门关上的前一秒,她回头看了一眼。 傅靳年还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影在走廊明亮的灯光下,投下一片孤寂的阴影。 看到她进去,傅靳年紧绷的肩膀才松懈下来。 但那口气还没完全吐出,脸色就在瞬间陡然沉下,阴鸷得骇人。 周勤站在不远处,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只有傅靳年自己知道,他此刻正身处何种地狱。 那股迟来的、后知后觉的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在去京郊别墅找楚绵的那晚,他看见了。 就在她纤细白皙的左手手腕、臂弯最柔软的那一小块皮肤上,有一个极细、极小的针孔。 一个淡红色的,不仔细看几乎会忽略掉的小点。 当时他只以为是温砚尘给她注射了什么镇静类的药物,让她昏睡,后面楚绵睡了一整天,更是验证了他的猜想。 可刚才得知温家做的研究没那么简单时,他慌了。 温砚尘给她注射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