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一 破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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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入泉眼不知多远的一处不起地下水脉中，一尾身如白玉的细长游鱼正在悠然游动。 当程振玄光探去之时，白鱼受到了惊吓立即向着水脉深处游去。白鱼在水中速度极快，身形不过比筷子略粗，在细小水脉中穿行迅捷，居然能躲过程振的玄光。 不对此程振并不着急，玄光只是缀着白鱼向下穿行，遇到分叉处便分出一玄光。 泉眼下的水脉总有尽头，而程振不断分化玄光封死了所有通路，最终那白鱼还是被程振堵住了。躲闪无果后，被程振玄光粘上挣脱不得。 程振以玄光牵引，将那白鱼钓了上来。将所有玄光连白鱼一并收到手中，定睛一看，哪还有什么白玉，入手的乃是一枚莹白玉牌。 玉牌一面雕有游鱼图案，另一面则篆刻“溯泉”二字，底下还有“叄陆”字样。 ‘溯泉不知是否与方才过关之法有关三十六，天罡之数，是标明各人好牌还是以表现排行’ 程振以神识探入玉牌，立即便明白了过关之法。按照玉牌所载法诀施法，立即便感觉周围景象模糊了。待周围再次清晰时，程振发现已经身处一座新的山峰。 此山没有上一关中清泉流水，以及苍松翠柏。整座山上都长满碗口粗大的竹子，从高空看去，便是竹山竹海。 这次不用程振去寻找破阵之法，手中玉牌一阵闪动，程振神识一扫便明白此关内容——将一座山头超过半数的竹子除去便可过关。 程振伸手一指，一道玄光射出，将前方所有竹子尽数斩断。这竹子看着青绿，玄光斩在其上却发出金铁之声，显然其硬度不是一般树木可比。 若仅是如此倒也没什么，对于修行《太乙金华秘要》的程振来说，即便竹子坚如熟铁，要将其斩断也并不困难。 只是，在程振斩断数十竹子后，却发现那些竹子倒塌之处很快就有一个个尖尖冒出，赫然是许多新生竹笋。 这些竹笋生长快得出奇，钻出地面后迎风便长，很快就长到一人高，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比原来数量更多的竹子重新长成！ ‘果然如此，只要地气不绝，竹根尚存，便不可能将这些竹子灭去。’ 想通此节，程振干脆换了个方法。 只见一团白金玄光在程振手中成型，随着程振一掐法诀，光团便化成万千细丝向着四周飞去。 这些白金细丝一旦遇到竹子便顺着竹竿不断向下侵蚀，所过之处竹竿中脉络尽被搅碎。深入地下后也是如此，将所能及的竹根全部铰烂。 竹子生机顽强，似是感受到了程振这招斩草除根的厉害，许多竹子在竹根失去生机后纷纷开出长条形状的竹花来。不待玄光蔓延过去，那些朱花就快速凋谢，只留下一粒粒练实。练实脱落后，立地生根，一片片竹笋在此长出来。 程振见状也不慌乱，继续将玄光化作细丝向着四周抛射。 新生的竹笋数量比原来的竹子多了数倍，倒也有不少在被玄光绞杀前就长成竹子然后继续生成新的练实，又生出新一茬竹笋。 不过，到底是破坏容易生长难。程振绞杀竹子的玄光不会消失，杀灭一根竹子后变回继续绞杀周围的其他竹子。这样下来，到底是玄光占了上风，逐渐将整座山头的竹子尽数杀灭，再无新竹生出。 ‘此关对于修炼金行功法的修士而言，确实占了些优势，火行也是如此。只是不知修炼水行功法的修士如何过这一关’ 竹子被灭尽，程振手中玉牌发出一阵白光，程振从原地消失。一阵微风吹过，山头再度被竹林覆盖。 这回还未等程振看清眼前景象，就先感觉一阵灼热气息扑面而来。仔细看去，发现自己此时身处一处火山口上。 程振发现手中玉牌与火山下某物产生了感应，然后明白接下需要做什么——此关需要修士亲自入那火山口中，从熔岩中取出某物。 ‘上一关竹海考验属木行，被金行克制。而这一关要入火山，却是火克金。不知道是恰巧如此，还是这两关会根据入阵之人所修功法安排的。’ 由于入阵以来程振还从未碰到其他同辈，是以也不知道旁人经历的关卡是何等模样。 不过，他感觉前几关应该会根据不同修士做出调整，否则就有失公平了。 此关乃是入火取物，程振直接身合玄光遁入不断翻涌的岩浆之中。 他能感受到，越是深入，周围岩浆中火气就越浓郁。到了千丈之下，岩浆中甚至带了一丝地肺火毒。 若单单是岩浆，修士应付起来也不算困难。但是，这岩浆显然不是凡物，尤其是那地肺火毒，更是非同小可，需要小心应对才行。 若是一不小心被那火毒沾染到了玄光之中，那说不得便会损及功行，严重的话还可能损伤根基。 这一关考校的是修士玄光凝练程度，以及对玄光的操控。因为，修士不光要应付火毒侵袭，还需要不断在熔岩中搜寻过关之物。 程振如今已经玄光三重，施展金阙驻身后，熔岩中的地肺火毒短时间也奈何不得。 在熔岩中寻找一阵，凭借着谛听真法，程振很快就感应到所寻之物所在。不过，他没有急着过去。 想到后面少不得会与火法修士斗法，正好借此地试一试自己的防火能力。存了这个想法，程振想着熔岩更深处潜去。 越往下，熔岩就越明亮，最后几乎变成白炽。而熔岩中蕴含的地肺火毒也愈发浓烈，已经能在熔岩中看到缕缕灰黑火毒之气。 又下潜一千多丈，程振感觉周身玄光都有了熔化迹象，知道已经快到极限了，此时他大概处在火山口下三千丈位置。 要是真实环境，三千丈深度的熔岩绝不会有如此火力，显然是此地将真实火山浓缩了。 大致试出了自己的抗火能力，也让程振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将来遭遇火法修士时能够应对更加得当。 达到目的后，程振转头向上，准备通过此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