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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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振最初炼制了几件法器打出名气后，便减少了炼器数量。 首先是不再炼制普通法器，只接受炼制灵器级别的法器，继而也不是所有灵器都炼制。然后，也逐渐不再接受灵贝灵露等同行货币，而是以其他东西作为报酬。报酬为何程振没有操心，交给程氏去讨价还价。 这样一来，上门的顾客就少了八成以上。不过，程振的名气却不降反增，在玄光圈子中越传越广。 没有在炼器上耗费太多时间，程振在回到了自己的修行节奏中。闲时赴宴游乐，临江观景，兴起三杯酌江月，兴尽拂袖任孤风。此番风度，亦让望江修士折服。 这日，程振修行后时日尚早，便到望江矶西面的小湖闲游。这里本是临近峭壁的一处坑洼，被修士改造后成为悬于山顶的湖泊，也算一处奇景。 程振驾着一叶扁舟在湖中漫无目的漂游，身侧还支着一根吊杆。这种小舟都是些凡物，乃是专门造于此地的闲景。或许是此地景色确实不凡，程振很喜欢这里。 坐于小舟中，能见远处江景，于天上水见地上水。望江矶这里有不少奇景，程振来这里次数最多。每来此地，程振都是神游天外，心神得到放松。 只是湖中锦鲤似乎有些蠢笨，即便钓钩上不设饵料，也有鱼会试着咬上一口，被钩中后又在那里翻出大片浪花。 程振不甘其扰，干脆将钓钩掰直，总算没有鱼再来扰他。 这样一来，却是让程振又想起了上一世某位着名人物来。自己此番作为确是与那位以凡人之姿敕封漫天神灵的老者有些相似了。 不谈神话，那老者也是以直钩垂钓钓来了一位王侯，然后君臣相得完成翦商大业，开启了一个影响深远的王朝。 或许冥冥之中有所感应，同样直钩垂钓多日，程振似乎也钓到了自己想要的。 在程振扁舟停在湖心时，另有一架扁舟缓缓驶来，舟上有两名修士。 “程道友倒是好雅兴，我等俗人却是叨扰了。” 程振回头看去，一位是自家族兄，另一位自己也见过一面，是芝林云氏的云牧之。心中一动，知道自己所图大概有了结果。当下一语双关道：“云道友好来。” 双方见礼后，云牧之一眼就看到在小舟上的异样，指着那钓钩笑道：“程道友真乃其人，却不知这直钩能钓到鱼否” 程振闻言笑道：“道友不知，我这是‘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此钩却不是为锦鳞所设。” 云牧之心中一动，问道：“哦那不知道友想要钓什么” 却只见程振似笑非笑看着自己，说道：“愿者上钩。” 云牧之一瞬有种自己被看穿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不太舒服，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自己来找程振多半就是请他炼器，这个并不难猜。 “看来在下来意程道友已经知晓。” “只是略有猜测，道友远来是客，还请先到我府中再说。” …… 程氏一处庭院中，三人坐定后，云牧之方才说起来意。 “道友，此来确实是想请道友出手炼器，只是此次要炼制的灵器要求较高。” 云牧之说完递过一卷图册。 程振接过图册仔细看了看，方才回道：“这套金行法器似乎与道友不甚契合。” 云牧之说道：“确实不是自己所用，乃是为我胞弟所炼。不知道友可能炼成” 程振颔首道：“这套法器虽然要求高，不过在下倒也能炼。…只是，道友又何必舍近求远呢据我所知，道友那烂桃谷便有人可以炼制。” 云牧之听到程振说能炼，心中高兴，听到后边话又苦笑道：“道友不知，其中还有些隐情。几年前，我也请指星观一位炼师出手炼制，只是……他当时炼制时出了些纰漏，使得法器品级没有达到预想效果……” 程振能感受到，云牧之谈及此事时，心中有怒意隐藏。看来，当年炼制过程应该不止他说的只是出了纰漏，或许另有隐情。不过，这些事情与他无关，这对于他还是有利的。 “炼器虽不似炼丹那样容易出现坏品，但是有意外也是常事。便是我也没有十成十把握。” 云牧之道：“我知道友意思，既然求到道友这来，自然有所准备。道友尽管施为，一切便按照炼场规矩来。” 所谓炼场规矩，便是望江坊市中炼场所规定的一系列条款。比如炼制出现意外后甲乙双方如何处理，哪种程度无需赔付，等等。 “至于酬劳，听闻道友所求非是寻常灵贝灵石，若有所需但请提出，在下尽力找寻。” 程振闻言沉吟一阵说道：“道友既然如此说，我也直言了。炼器我可保证能让道友满意，若有意外，一应材料会原价赔付。不过，若是炼成，所求却也非同一般。” 云牧之闻言一惊，继而问道：“不知道友所求何物” “无他，只要道友族中进入烂桃谷的名额。” 云牧之听到程振要进入烂桃谷的名额先是一愣，继而想到程振所说的肯定不是那种能够拍卖得到的令牌。想到程振如今修为，也就觉得理所当然了。对于玄光三重修士来说，最重要的自然就是结丹了。 直至此时，云牧之方才明白程振在湖中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看来自己确实是‘愿者上钩’了。 他出身芝林云氏嫡脉三房，是有能力弄到一个用于交换利益的名额的。一番权衡后，云牧之觉得若是程振能够将那套法器炼制妥当，还是值得用一个名额的。 “若是道友能够炼成法器并且达到品级，在下倒是可以为道友争到一个名额。” 程振闻言点头道：“既如此，道友将准备的宝材送到炼场便是，我不日便还是炼制，若无意外半年当能炼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