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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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会继续，接下来又有六名修士上场称量丹力，多是五六品，四品仅又出现了一位。这位出身九城的修士同样镇压了八头龙鲸，从表现上看，与先前那四品世家修士在伯仲之间。 这两位四品修士成丹都在十年左右，称量丹力时皆是八头。程振不清楚这是不是代表着四品丹力的界限。不过据他猜测，即便不是，四品金丹修士丹力界限大概也就在九头龙鲸左右了。 这里说的丹力界限，指的是成丹二十年之内的上限。在修界，品鉴丹力也是品鉴这个阶段的丹力。至于之后如何，不同修士因功法、机遇差异，会有较大差距，不好拿在一起品评。 四品金丹，虽然仍然是中品行列，但是已经是算是站在了绝大多数同辈之前了。即便是程氏这种世家，四品金丹也足以作为家族下一代的支柱了。 毕竟，上品金丹太过难求。即便是大姓之中的嫡系弟子，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够成就，能保证一代中出一两人已经是极为困难之事了，更遑论下面的世家了。普通的大世家，若是族中出了一名上品金丹，那都是震动全族的大事，能让家族庆贺很久。 几位中品金丹修士过后，一时又无人再上场。 如果是一般的门派中品丹，到了这个时候，法会便已经进入尾声了。但在今日诸多看客眼中，这品丹法会似才刚刚进入高潮。 众人多少都得了些消息，知晓今日定然是有上品金丹修士的，都纷纷期待起来。 众望所盼，似是见场中氛围铺垫够了，法会前排中一人站起身来。众人望去，有人认出此人是南屏柳氏的柳求真。 先前和陈升明闲谈时，程振便知晓了此人存在。南屏柳氏和杜真源真人所在杜氏一般，也是云琅韩氏姻亲。柳求真可以算是韩氏一系的，今日法会应当也是韩氏一大助力。 “却不想此人居然结成了上品金丹……”陈升明在一旁喃喃道。 此时柳求真虽然还没有下场称量丹力，但等到现在下场，其实力如何，也能有个大致猜测，多半是成就了上品金丹的。 “三位真人，方才见诸位同门下场，弟子也想来试上一试。” 萧真人笑道：“今日品丹法会本就是为门中弟子交流，柳师侄尽管施为便是。” 柳求真再次施礼，却没有立即前去崖边，而是转向了侧方。 “高师兄有礼，在下虽然一直在苍梧山中修行却也听闻过九师兄大名。此前总是缘悭一面，今日相逢不知师兄可愿交流一番” 他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九城出身的高元图。此人也是法会上呼声最高的几人之一，乃是出自某位洞天真人门下，是法脉嫡传。 按照先前陈升明分析，韩氏想要推自家弟子上位，最大对手就是这位高元图。 柳求真下场前先邀请高元图比试，程振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用意。无非就是想要高元图先一步下场，好让韩氏占个便宜。 比试丹力虽然是各比各的，但是若是两人丹力相仿，先后顺序还是有些微影响的。后下场之人可以根据先前之人表现做出改变。 先下场之人，由于不知后来者实力，便要全力以赴，这样便要被人看出虚实。况且，若是不留余力，表现上难免会有些疏漏，仪态也难以维持。 这其中猫腻，程振看得出来，其他人也同样看得出来。许多人便目光看向了高元图的方向，想要看他如何应对。 高元图作为洞天嫡传，座次自然是在前面的，在他身边还有三人，看起来当是同门。此时，他身旁一名少年模样的修士正一脸怒容看向柳求真，正欲说话，却被高元图拦住。 高元图自座位上起身，对着柳求真回了一礼，说道：“当此盛会，正要和诸位同门交流一番。柳师弟先请吧。” 其人身形颀长，面容清逸，一袭白衣，周身没有佩戴什么，比不得世家中人的华贵，却自有一股卓尔不群的气度，让人不敢小觑。 柳求真见此行目的达到，也不再多说，点头一笑后便来到了高台崖畔。 “放十二头龙鲸来！” 此言一出，不光一旁主持之人惊讶，周遭看客也是哗然。 此前两名四品修士也只是镇压了八头龙鲸，众人猜测柳求真可能会多上一两头出来，不想他竟要一气镇压十二头龙鲸。要知道，越是往后，每增一头龙鲸难度便要增加一分。一口气从八头增加到十二头，却不是丹力增大一半这么简单。 在众人议论声中，一旁的力士却不敢怠慢，很快就盘动绞索放开了十二头巨兽。 场边众人一时皆静息观看柳求真施为。 柳求真在崖边站立片刻，见到水中龙鲸已经在奋力挣脱铁索，方才放出丹煞。 丹煞烟气自柳求真顶门放出，在空中盘旋一阵便分化一十二股向着下方正与铁索较劲的龙鲸压去。 若单论声势其实比先前两名四品修士也没强上多少，但只要用心感应，便能发现两者丹煞的不同。 十二股丹煞一入水，便向着龙鲸背上压去。一头头摇头摆尾掀起白浪的龙鲸被这丹煞一压，纷纷被往下按下去了一大截。 这也激起了龙鲸的凶性，纷纷开始与那丹煞角力。只是，龙鲸奋力挣扎固然能短时间将丹煞反推回一段，但很快就又会被压向更深的水下。 几番拉锯，十二头龙鲸最终还是被丹煞镇压，被按在水底无法上来。 崖边众人看到这个结果，也都纷纷赞叹上品金丹修士的厉害。 “不错，柳师侄丹成三品，以我观之，丹煞打磨圆融，比起二品金丹也不差多少了。” 柳求真的表现，在三位真人看来也是颇为满意。上品金丹皆非常人，将来成就元婴都是水到渠成之事。三人品评之时语气也略有不同，赐下的奖励也比之前多了许多。 “多谢三位真人。”柳求真躬身行礼退到一边，却没有立即就坐，而是看向了高元图。 被注视的高元图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笑，起身对着三位真人一礼便来到了崖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