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都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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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船长扭头看了眼张永道：“长官，没啥事，刚才撞上了水中漂木。” “喔。”张永答应一声，去了船艏甲板。 几个负责安保的特务正坐在带缆桩上聊天，并没有异常的状况。 抓着栏杆，张永看向两岸的景色，王吉安靠了过来。 “张处长，等会就要吃中午饭了。” “让大家分批吃，你我吃自带的干粮。” 锚链舱中的戴将军夫妇也是吃干粮，不得不说，张永小心到了极点。 戴将军夫妇此去南京，不论成功与否，多半都是烈士，张永必须小心呵护。 从上海到南京是逆水行船速度很慢，加上晚上长江上的夜航设施也不齐备，货船开了三天才到南京。 在码头上跟汪伪政府等候的人办了交接，张永这才感觉到一身轻松下来。 王吉安正跟几个人商议去南京哪里玩耍，张永则看着离去的三辆轿车在心里给戴将军致敬。 突然道路中暴起一团烟雾，第一辆轿车猛地侧翻在路上，轰隆一声震响与枪声才传入耳中…… 卧艹！ 军统的人行动了。 伴随着急促的枪声，不时还有手榴弹扔向车队。 第二和第三辆轿车中，有人从车窗向外射击，也有人不断地打开背向的车门钻出来与袭击者对射。 “张处长……”王吉安和十来个特务一起看向张永。 “上啊！”张永也反应过来了，急忙去摸腰间。 啥玩意没有！根本就没有带枪好吧。 王吉安见状掏出手枪，对众人道：“大家跟我过去支援。” 十来个人借助道路一侧的障碍物向激战的地方……额，摸去。 虽然前进的速度慢，但十来个人手中乒乒砰砰放着枪，声势还是有的，袭击的人只得分出部分火力向着王吉安等人射击。 码头附近的宪兵小队听到枪声也冲过来加入了战团。 突然，道路边冲出一个人，抱着炸药包冲向了车队，没跑几步，便被集火倒地。 接着又跑出一人奔向倒地那人，俯身去抓炸药包。枪声中，那人也中弹倒下。 枪声终于稀疏起来，袭击者见事不可为开始撤退。车队里的人跑去跟宪兵队交涉，随后宪兵队跟随袭击者追了上去。 张永赶紧跑到了中间那辆轿车旁边。透过车窗玻璃，看见戴蒋军和夫人依旧躬身低伏着身体。 “戴将军，你没事吧”张永问道。 就在这时，过来一个人使劲把张永从车窗处推开，还用枪指着张永。 “你们走吧。”用枪对着张永的人道。 张永瞥见戴将军身侧的防弹玻璃没被射穿，知道戴将军安全无事，这才退到了一边。 车队停在了此处，似乎在等支援。 人家既然防备自己，张永便领着人离开了码头。 来到街道上找了个电话，张永向万乘风报告了刚才的情况。 “阿永，当时移交手续已经办完了” “嗯。” 万乘风松口气，这才问道：“戴将军有没有受伤” “应该没有。” “我知道了。你们休息一天，明天返回上海。”万乘风挂断了电话。 到了特工总部南京区，南京区负责人潘和泰带了行动队出去了。 监察室雷处长带他们所有人报备后，特意安排办公室的人领他们去秦淮河游玩。 “小张处长。”雷处长40来岁，这么称呼张永显得亲切。 “以前来过南京” “还没有来过。”张永摇头。 张永不想去玩，刚才军统特务刺杀戴将军那种视死如归的举动深深地震撼了他。 “主要是这几天精神绷得太紧，想休息一下。”张永继续解释说。 “呵呵。有机会下次来我陪你到处逛逛。南京虽没有上海的摩登，但六朝古都的古迹是上海比不了的。” 于是雷处长带他去内部招待所休息。安排好张永，雷处长告辞。 张永把随身行李放下就躺在了床上。 1939年6月，日本外务省次长清水留三郎及随从三重等到访南京，时任南京总领事的堀公一设宴隆重接待。就在这次宴席上，军统南京区派人在酒内投毒，致领署官员两人毙命。 该事件在报纸上称为“金陵毒酒案”或“南京毒酒案。” 负责具体实施投毒之人詹从寒，其兄詹从川皆在南京总领事内部工作，军统联系人为王景明。 詹从寒，詹从川和王景明三家人在外省辗转躲避了一段时间，于41年2月又回到了南京。 一天，王景明在经过丁家桥菜场时遇到了过去的熟人徐维银。 徐维银曾经是负责执行南京毒酒案的行动组长尚奇峰的部下，王景明便向他打听起尚奇峰的情况。 尚奇峰后来被抓，但其姑父跟周都海关系很好。在周都海干预下，尚奇峰被释放去了汪伪第一集团军第7旅担任参谋长，暗中又联系上了戴老板。 尚奇峰在第7旅暗中筹备兵变，戴老板让人给他活动经费。 一张3000元的银行汇款单从港岛直接汇给了尚奇峰，引起日本人怀疑。他们首先抓了跟尚奇峰往来密切的徐维银，从徐的口中得知尚奇峰的计划，于是尚奇峰再次被抓。 下午，潘和泰和雷处长来了招待所。 潘和泰说上午去了码头，正好跟张永他们错开，随后在码头开始调查。 赶过来见张永，是想把尚奇峰交给张永带回上海特工总部接着审讯。 把尚奇峰交给上海特工总部讯问，完全是为了避开周都海的再次干预。不过这个理由潘和泰只告诉了万乘风并没告诉张永。 “潘主任，这件事我得请示万主任。” “万主任已经答应了。外面有电话，等会你可以打电话回去向万主任请示。” “哦。” “万主任说你们明天就回上海，明天上午我会把人带到码头。那艘货船今天能卸完货，明天你们又乘那艘货船返回上海……” 一切都被潘和泰安排好了。 第二天一早，潘和泰派车把张永等人送到了码头。 看守所也把尚奇峰送到了码头，双方办了尚奇峰的交接手续，张永一行人乘船返回上海。 “把人犯带去锚链舱，跟两个人下去轮流照看。”王永吉安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