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坏了,诈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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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动手了……哼。】 似乎有人在轻笑着感叹。 【不枉我等了这么久……】 【马上就……】 “阿琮阿琮——” 诸葛琮瞳孔微微一缩,眼前犹如万花筒般的景色骤然消失,师湘布满担忧的脸占据了他整个视野。 见他似乎回过神来,师湘狠狠松了口气,而后皱眉道: “下次这种需要文气的事就放着我来吧张子辰私下里告诉过我你的副作用……” “现在你感觉如何要不我们就先回去吧” 诸葛琮又揉了揉眉心,微微阖眼,片刻又睁开。 “我很好,不必担心。” 师湘狐疑地看着他:“真的” 他抱怨道:“阿琮你总是喜欢逞强,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藏着掖着……你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了也总是这样……” “我们可是嫡亲的师兄弟,有什么事非得瞒着我的呢” 诸葛琮拎着话本子的手晃了晃,在师湘注意到它们后便面无表情地看着师湘。 ……你小子不也瞒着我写同人话本子吗 你哪儿来的脸面在这里抱怨 师湘宛如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讪讪地不说话了。 王涣安静地站在亓官征身旁,整个人处于一种玄妙的宇宙公式猫猫头状态。 就在诸葛琮发呆那会儿,师湘给他展示了一个小小的东西…… 噔噔咚!太学荣誉教授玉牌! 众所周知,凡九品以上高阶文士,若在朝为官者都可以得到太学玉牌,在闲暇时便可以去太学教学上课、指导年轻人学习言灵。 而又众所周知,目前在朝的九品以上高阶文士只有颍川荀公的三位文士弟子、青州边宴和徐州曾俞。 而又又众所周知,高阶文士性情大多古怪,除却边宴、司马谦外很少有人愿意跑去教育大汉小白菜们…… 所以,利用简单的排除法,眼前这个打扮花里胡哨的太学玉牌持有者,要么是师湘,要么是曾俞。 而当朝右丞相曾俞为人低调谨慎,从不会作出这般轻浮之举。 所以、所以…… 王涣在心中抱头尖叫。 完蛋了啊!他竟然说当朝御史师公是乱臣贼子! 亓官征丝毫不知这个朋友内心的眼泪,他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这个人,用手肘戳了戳他,打算跟他说一会儿悄悄话: “喂,你就是太学生你们平时都学些什么” 王涣从社死的悲恸中回神,对这个一看就不是中原人的青年勉强拱手道: “在下王稚子,见过这位武者兄。” “平日里,我辈太学子弟以五经为主,兼修礼乐射御书数,以振兴大汉为己任,日日勤学苦练……” 因为师湘这位荣誉教授就站在一边儿,所以这个可怜的太学生说话就难免带了些官腔。 亓官征哦了一声。 他悄悄瞅瞅正在与师湘说话的诸葛琮,又低声对王涣说: “那、那学通五经大概需要多少天啊” 他,幽州亓官征,也想成为像仲珺那般有文化的人! “多少……天” 王涣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天”做学习单位,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便带着读书人絮絮叨叨的劲儿头说道: “武者兄,这读书哪儿能一蹴而就啊!” “常人三岁启蒙,八岁识字,十岁开始正式接触经义,从此开始寒窗苦读。若有天赋者则十八岁凝聚印绶,从此读书效率更高,积累更快些。” “可就算凝聚了印绶,想要学通一经并能随意化用言灵,也得耗费至少十年功夫……” “不论是学文还是学武,想要作出一番成绩,不悬梁刺股数十年是万万不能行的啊!” 亓官征懵了。 他喃喃道:“学通一经,需要十年……” 王涣拍着他的肩膀,怜悯道:“这时间已经够短了……若无名师教导,恐怕二十年也打不住呢。” 亓官征瞠目结舌,耳中只剩下“二十年”这三个字来回晃荡。 半晌,他才低声道: “那,就没有能飞快学通五经的方法吗” 呜,想要跟仲珺建立些共同语言真的好难啊…… 王涣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好气道: “我从三岁开始学习,到现在十七年多,才勉强将易经倒背如流,用出其中的精妙言灵。” 他是高阶文士,在文学一道的天赋可谓是十里八乡万中无一。 就这他也不敢说自己能在六十岁前学通五经。 “你若是没有当年汝阴侯那样似神似仙的脑子,就别想着这样的美事儿了。” 亓官征可怜巴巴地看了眼诸葛琮那伟大的脑袋,闷闷不乐地抱臂不说话了。 “说起汝阴侯……” 王涣见他这样备受打击,倒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便主动邀请道: “太学里还有汝阴侯石像呢!天子亲自命人送进去的,每逢大考小考,总会有很多人给它磕头烧香。” “这么多年过去了,说不定它也有了几分灵性……要不我也带你去拜一拜” “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你这样的一心向学之人的。” 亓官征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荀昭倒是没怎么惊讶。 他了然道:“太学确实有这个雕像。就在老师衣冠冢旁边儿不远。” 数十年前,前朝太傅、他们几人的老师荀公薨于雒阳。 当时时局紧张,雒阳封城,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可老师在外宦游一生,总得让他老人家回颍川叶落归根。 他们师兄弟几个商量了一晚上,冒着危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上为老师哭丧,暗地里悄悄联系了不少势力帮忙将这位天下大儒的身体送回故乡。 这座太学后山的衣冠冢便是当时为瞒过董越耳目所建造的。 后来,荀公的弟子们要么远在边疆、要么久居中央,很少有时间去往颍川拜见他老人家,便只能将太学衣冠冢当作他本人,想他时便去看看他,跟他聊聊天儿。 ——后来,在悄悄拜见他老人家的同时,他们也会顺带给阿琮的雕像擦一擦,给阿琮带点儿当年的新茶,烧点儿最新的政令。 “你们,考试前,拜仲珺” 亓官征大为震撼。 王涣理所应当道:“不止呢。我们还拜荀公、拜孔圣、拜墨子……总之都拜一圈儿,总有一个会保佑我们的。” 实用主义迷信!小子! 等等! 王涣眼神又一次犀利起来! “你怎么称呼汝阴侯呢‘仲珺’” “——你这厮,竟好生无礼!” 亓官征挠着脑袋笑:“他说过,我可以这么叫他。” 王涣勃然大怒,指着他骂道: “你这厮,真是、真是好生无礼!还撒谎!” “难不成他老人家是托梦给你的吗我呸!我都不敢称呼孔圣为仲尼!你胆敢称呼汝阴侯为仲珺!” “你好大的胆子!” “……我觉得没必要把诸葛琮和孔圣放在一起对比。”有人无奈插嘴道,“这样真的很怪。” 王涣咬牙切齿,不爽道:“我当然知道,这就是打个比方。” “这厮、这厮真是不敬先人,押昵元勋,实在是、实在是……” 等等。 他周身气势忽而一泻,方才不知为何突然产生的头晕缓缓消失。 他意识到了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 那指着亓官征鼻子的食指默默地、一顿一顿地蜷缩了回去。 ……已知那位粉衣文士是师湘。 师湘对身边的眼神很温柔的黑衣士子说“我们乃是嫡亲师兄弟”。 又已知,天下可称得上是师湘嫡亲师兄弟的文士只有三位。 当朝太尉司马谦,他是见过的。 同为御史的荀清,他也曾远远见过的。 那剩下的一位……嗯…… 王涣将抬起的手臂也缓缓收了回去,面容平淡地低头整理自己的遗容遗表,将衣物的褶皱都慢慢抚平,确保自己能够安祥地离开人世。 亓官征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又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背对着不知何时已经在安静看向这边的诸葛琮和师湘,他疑惑地问道: “你、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