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八大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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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丁捧着木盆走进厨房时，铁锅里的水温已经很热，足够用来处理野鸡。 老妇人站起身来，摸索着要去处理厨房门口那三只野鸡。 “祖母，您帮着烧火就好，其他的事交给我。”小豆丁拉住祖母，让她继续坐在灶门边烧柴烤火。 老妇人一怔，语气带着疑问道:“小山，你会给野鸡褪毛吗这事会做便很简单，不会做的，会觉得很麻烦。” 小豆丁笑着道:“您就安安心心在这烧火，等着喝鸡汤吧！” 老妇人拍了拍额头，喜悦笑道:“差点忘了，我孙儿可是聪慧无比，生而知之的人。” 小豆丁无奈的笑了笑，生而知之是真的，可这聪慧无比……也是真的。 小狸奴举着手里的三七，问道:“哥哥，这是什么可以吃吗” “这是三七，等会咱们拿它和野鸡一起炖汤。”小豆丁拿着一个木桶，从大铁锅里舀了半桶热水。 老妇人眼睛微微眯起，不确定道:“三七是那个消肿定痛，止血化瘀的药材” “是的，祖母！它药食两用，用来炖鸡汤，老人小孩吃了对身体都有好处。”小豆丁提着热水，拎着三只野鸡出了厨房。 老妇人坐在灶门前，往里面加了两根柴火，浑浊的眼神看着小孙女，认真问道: “狸奴，你哥哥真的只是头发乱了，衣服脏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小狸奴重重的点了点头，肯定道:“就这两处与以往不同，祖母，哥哥要吃药，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老妇人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小豆丁提着空桶，拎着光秃秃的野鸡走进厨房。 老妇人开口问道:“小山，你今日独自上山，回来如此之晚，是碰上什么事了” “确实碰上一件小事，解决了之后，我便进了深山。” 他从水缸里舀出一瓢水，冲洗了一下砧板和菜刀，给野鸡开膛破肚，内脏丢到一边，挥舞菜刀一顿剁。 老妇人站起身，从木柜里拿出一个陶罐，走到水缸边，把它冲洗干净，递给了小豆丁。 “小山，拿这陶罐来炖野鸡，天黑了，祖母眼睛模糊，做不了事，食柜里还有几个窝窝，今晚就不烙饼了。” “有野山药呢！不用吃窝窝头，以后咱们吃大米饭，喝小米粥。”接过祖母递过来的陶罐，小豆丁说道。 他麻利的把三七切成片，和鸡块一起装进了陶罐，往里面加了半瓢井水。 老妇人站在他旁边，把手掌放在他的头上，动作轻柔的摸着。 头上那个高高的肿块，很快便被她给摸到。 老妇人心惊问道:“小山，这么大一个肿块，你从哪里摔下来” 小豆丁轻声说道:“祖母，这不是摔伤的，等晚点我再和你说这事儿，有三七，肿块过几天就会消退。” 老妇人脚步沉重的走回灶台，从灶门里抽出两根燃烧的柴火，放进了另一个灶门，准备炖鸡汤。 小豆丁把坐在灶口上的鼎锅端了下来，换上陶罐。 “哥哥，我浑身痒痒，你帮我把小浴桶装满，水要稍微热一点。” 坐在灶门烤火的小狸奴，扯着他的衣尾说道。 “行！你和祖母去房间拿换洗衣服”小豆丁迈着小短腿，忙活不停。 老妇人往灶门里加了几根柴，提着气死风灯，牵着小狸奴走出了厨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灶台上的陶罐洋溢出浓浓的香气。 洗完澡的小狸奴，安安静静坐在火盆前，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在厨房忙活不停的哥哥。 老妇人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没好气说道: “狸奴，这是在北境，没有哪个小闺女会像你一样，夜夜闹着要洗澡，不让洗就哭鼻子。” 小狸奴吃吃笑道:“不洗澡身上会长虫虫，祖母，明天咱们从县城回来，要是出太阳，你帮我洗头发好不好” 老妇人苦笑道:“前两天刚洗完头发，过几天再洗了，咱们院子里那口深井，水也快到底了，再不下雪，喝水都成难事！” 在水缸边清洗着三七的小豆丁，手一顿，回头说道:“祖母，往年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老妇人摇摇头道:“我们来北境这时间满打满算也就四年多，定居在此地后，还从未遇见此番景象。” 小豆丁垂眸思索，片刻后说道:“如果这几天落下大雪，咱们院子里那口井，不愁没水，祖母不用太过忧心。” 老妇人叹气道:“因为此次干旱，粮铺里的粮食价格都涨了不少，往年一斤白面只要八文钱，现在要十二文。” 小豆丁说道:“明日卖了野猪和兔子，咱们再去药店看看，我今天在老林里挖的这些三七，品质很好，估摸就能值些银两。” “祖母，家里还有多少银子明日进城，我想给家里添点东西。” 老妇人脸上带着内疚的表情，声音沙哑道: “还有一张50两的银票，碎银还有十两左右。” “小山，都怪祖母没用，我们从神都出来的时候，可是带了足足万两银票，这么多银子，一户普通农家，十辈子都花不完，如今，全被我………” 小豆丁打断祖母的话，声音微扬道:“这怎么能怪您呢！咱们只是时运不济罢了。” “再者说，这些银子基本上都花在了路途费用，还有我和娘的身上，您才花了几个钱，为了我和小狸奴，您把眼睛都熬坏了。” 沉默了几秒钟，他继续道:“银子的事您无需担忧，明日进城，我想买辆马车回来。” 闻言，老妇人眉头深锁道:“小山，马车可不便宜，我们这点银子，买不了！” “以前我们是有一辆马车的，当初在宁远县衙落户的时候，未免过于招摇，惹村里人嫉妒，你爹就把马给卖了，车厢也送给了买马的人。” 小豆丁问道:“那匹马，爹爹最后卖了多少银两” 老妇人苦笑道:“只卖了五百两银子，你爹卖完之后，心疼得三天吃不下饭。” 小豆丁惊呼道:“五百两银子什么马这么贵我记得这里一个肉包才两个铜板，这马的价格也太离谱了吧！” 老妇人涩声道:“在牲口市，那些普通的马，八十两左右就能买到，我们那匹马，那可是公……是好马，在神都，这匹马至少能卖百金。” 在这个朝代，一两银子的消费能力，大概相当于前世的一千块钱，买一匹普通马，就要花费八万块钱，这确实有点贵。 小豆丁按了按眉心，唏嘘道:“这马一般人还真买不起，那其他牲口呢祖母，您和我说说它们的价钱吧！” 老妇人迟疑道:“牲口品相不一，价钱肯定也不尽相同，要看牙口，有病无病，高矮胖瘦什么的！” “前阵子，村头那卖豆腐的黄铁牛，他买了一头大青骡，花了十五两银子。” 小豆丁说道:“这个倒挺划算，那我们明天卖了野猪和野兔，就去牲口市场看一看吧！” 老妇人点头道:“四处走走也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小狸奴蔫蔫道:“不知道是哪个臭王八偷了我们的小毛驴，它这么乖，要是让人做了驴肉火烧，那可真是太可怜了。” 在鹿鸣村安家落户之后，小狸奴的爹爹在牲口市场买了一头小毛驴，用于日常出行。 这头小毛驴很有灵性，会认路回家，一年前，去离四合院不远的后山吃草，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老妇人冷笑道:“你桂花婶说，小毛驴丢了第二天，黄家二赖就没在村里露过面，直至七八日后才归家。” 小狸奴小脸鼓鼓道:“肯定是这两王八蛋偷了我们的小毛驴，卖了它之后，拿着银子去花天酒地了。” 小豆丁嘴角微微上扬，安逸洗着三七。 也不知道野猪和三七价格如何，还有那几朵紫灵芝，如果实在太过便宜，他恐怕还得另找生财之道。 这个朝代的物价，他一无所知，所以，迫切想出去看看这个世界。 这个大虞皇朝，他敢肯定，就算翻遍了华夏五千年历史，也找不出这个朝代的文献记载。 在神州，在华夏五千年之前，确确实实是有一个虞朝。 唐、尧、虞、舜、夏、商、周。 这个虞朝，排在舜朝之前，据不知真假的史料记载，这个朝代寿命很长，大概维持了一千多年的统治。 难道他回到了六千多年前搜索记忆里的片段，以及他清醒了几次的所见所闻，这个世界，发达程度比之富裕的宋朝，更甚。 而华夏六千多年前，应该是后石器时代，两者的文明程度，天差地别。 他现在想弄明白的是:自己现在所处的世界，是蓝星，还是其他星系里的某个星球。 假设这是蓝星，那么现在这个世界，是史前文明，还是大破灭之后，人族存活下来的那些高智商人类幼崽，无数年月后重新建立起来的文明。 小豆丁脑瓜子嗡嗡的，头又开始疼了。 他按了按太阳穴，扭头问道:“祖母，能和我说说这个朝代吗您知道大虞皇朝有多大吗这个世界又有多大吗” 坐在火盆前烤火的老妇人，抬头看向小豆子的方向，沉默片刻后，问道: “小山，如果我想的不错，你说的世界，应该是天下吧！” 小豆丁愣了愣，这个世界，没有世界这个词吗 他彻底蒙圈，这以后该怎么玩 知乎者也的文言文，他也不会呀！ 小豆丁声音低落的回道:“是的，祖母！这个天下有多大” 老妇人说道:“这个天下到底有多大，谁也不知道，哪怕是大虞皇朝的天子，他也不知道。” 小豆丁一愣，脸色阴沉道:“天子这是皇帝的另一种叫法吗” 老妇人回答道:“不错，代天牧子民！所以，皇帝也称天子！！” 小豆丁冷笑，代天牧子民不过天的一条狗罢了。 老妇人继续说道:“我先和你说说大虞皇朝有多大吧！以中州神都为央，至北境一万余里，至南荒四千余里，至东滨三千余里，至西疆九千余里。” 小豆丁迅速在心里算了一算，然后就惊呆了。 以中州神都为中心，最南至最北为一万四千里，最东至最西为一万二千里。 再换算成公里，这个大虞皇朝竟然有将近四千多万平方公里。 他知道这个算法一定不准确，但即使误差再大，这个国家的国土面积，也一定会超过两千万平方公里。 他急声问道:“祖母，大虞皇朝有大海吗” 老妇人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开口说道:“当然有海，东滨便是靠海之地，听说南荒那边也有海。” 小豆丁彻底麻瓜了，要是算上海域面积，这个皇朝，怕是比前世未解体的俄罗斯还要大。 小狸奴坐在小马扎上，听得津津有味。 老妇人垂下眼帘，继续说道:“祖母再和你说说大虞皇朝，只是祖母知道的也不多，但也总比乡野村夫强上些许。” 小豆丁也顾不上洗那些三七了，赶紧道:“祖母，您请说！” 老妇人点点头，眼底划过一抹追忆，开口说道: “先说说那些权阀吧！皇朝有八大世家，姒族、姞族、妘族、姬族、妫族、姚族、赢族、姜族！！” “这八大世家，除了姒族以外，朝廷半数官员，圴出自这七大世家。” 小豆丁彻底震惊了，什么他妈的八大世家，这不是上古八大姓吗 他脚下踩着的这片土地，真的是华夏神州吗 如果这是蓝星，那么，这个北境，又处在神州哪个地理位置 还有那姬族，是前世那个姬族吗小豆丁如墨染般的眸子里，翻腾着无穷无尽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