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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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告别 就这样，龙飞在李德村长家住了下来。 不过虽然村长很好客，但龙飞并不打算白吃白住。 他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沟通困难的问题，特别是要纠正这帮亚人说话喜欢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的坏习惯。 于是在筹备了一个多星期后，龙飞的“中文私塾”正式开课了，教室就设在村长家后面的院子里。 对于他的这个课程，老村长和他的老伴是举双手表示支持的。 村民们一开始虽然有些疑惑村长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古怪的人类，但在和龙飞接触了几天后，大家都放下了对他的戒备，接纳了这个年轻的人类。 由于白天要忙农活，因此大部分村民都只能晚上来上课。 而这个世界虽然没有电灯，却仍有煤油灯这种古老的东西。 这也好理解，毕竟这个世界也有矿产，那能挖出石油来似乎也不是什么违和的事情。 最高兴的当属村子里的孩子们了。 这些农家孩子平时父母下地劳作，他们要么在田间疯跑，要么就下河抓鱼，时间长了也的确有些无聊。 对于孩子们来说，不，对于所有村民来说，上学，确实是个很新鲜的事情。 鉴于村民们都有一定的中文基础，但对汉语拼音却一窍不通。 为了治标又治本，龙飞决定从最基础的汉语拼音开始教起。 a，o，e，y，w，u…… 从最基础的发音，到进阶的组合，再到声母、韵母等的区别，龙飞把自己小学的那点知识全拿出来了。 而为了帮助村民们快速学习，龙飞还花了两个晚上的时间制作了几十份在地球上只有小宝宝会感兴趣的拼音挂画，送给了村民们。 他还很坏地引入了中国学校的“家庭作业”机制，并且要求每个村民在放学回家后都要把新学的生字和生词抄写10遍，还要互相听写和默写。 作业完成的好的村民还会获得龙飞奖励的“小红花”，而完成的不好的则会受到“再抄10遍”的惩罚。 一段时间后，龙飞毫不意外地发现，相比那些整天抱怨又要干农活又要学习的大人，孩子们的进步是最明显的。 特别是那个之前被龙飞不小心撞晕过去的小女孩，她是龙飞认为整个小时雨村里最聪明的孩子。 小女孩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林葭伊。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如此诗情画意的名字，龙飞真的很难相信是她那对朴实的农夫父母帮她起的。 而且其实细看会发现，林葭伊也是所有亚人小孩里长得最漂亮的一个——当然，必须得排除掉她那双黄色的蛇眼…… 林葭伊有多聪明呢 龙飞教的所有东西她都能过目不忘！ 甚至一些新教的字和词语，她当场就能默写出来，而且字迹工整，笔画清楚，这让写字如同“鬼画符”的龙飞特别赞叹和羡慕。 而且，小葭伊还是小时雨村中第一个能和龙飞进行无障碍、并用完整句子沟通的亚人。 这可把她的父母高兴坏了——因为据李德村长所说，在武神帝国，中文不仅是一门语言，更是地位的展现。 帝都神武城中的那些达官贵人和富豪商贾，据说都能像龙飞一样说一口流利的中文。 而能说流利的中文不但能增加沟通效率，更有机会接触到他们这些村民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上层社会。 因此，小葭伊的父母对龙飞感激万分，甚至恨不得将全部家产都送给他。 当然龙飞是不会要这些村民的回报的，他只是为了还村长给他提供吃住的人情，顺便优化一下这里的交流环境罢了，真没想那么多。 一个多月后，村民们基本上都可以像中国人一样自由地交流了，这让头一次当老师的龙飞感到无比欣慰。 语言的课程到此也就结束了，不过龙飞又有了新的主意。 村民们每天播种、浇水和施肥都要依靠人力，龙飞很不理解，明明每户人家都养了牛和马，为什么不用这些牲畜呢 可村长却告诉龙飞，在武神帝国，牲畜都是属于帝国的财产，村民们虽然养殖着这些牲畜，但对它们并没有所有权，因此不可以将它们投入到农业生产中去。 这让龙飞十分无语——自己只听说过累死的人，还从来没听说过有累死的牛马。 既然畜力指望不上，龙飞便索性带着村民们挖了几条沟渠，将村子外的河水引到了田地中。 他还在村子里造了几台水车，不但方便了村民们取水，还大大增加了农田的灌溉效率。 这一波操作让村长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更让村长惊讶的还在后面。 在完成了水车后，龙飞又根据在地球的知识，造出了人力扒犁这样的“翻土神器”。 甚至他还一边摸索，一边造出了一台半自动的播种机！ 最炸裂的是，一开始这台播种机根本不能用，可林葭伊在观察了一会儿后，竟然壮着胆子向龙飞提出了修改意见。 而龙飞在听了小葭伊的话修改了一部分构造后，播种机就能顺利使用了！ 龙飞当着小葭伊一家三口的面，夸赞她道：“小葭伊，你如果未来能去更发达的地方，一定前途无量！你真是太聪明了！” 每一个学生都渴望得到老师的表扬，小葭伊也不例外。 她红着脸害羞地说：“是……是龙老师送我的那个挂画，上面有一个差不多的东西，我才想起来的。” 龙飞惊呆了——zhong这个音的第三声是种子的种，因此龙飞当时制作的时候就随手画了个播种机，真就是随手画的，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能举一反三应用到现实里！ 接下来，龙飞又将自己了解不多的建筑知识教给了这些村民——毕竟茅草屋还是有很大的安全隐患的。 虽然龙飞不会烧制砖头，但他会砍树呀。 因此过了不久，小时雨村所有的茅草屋都变成了更坚固、更保温也更漂亮的木质房屋。 就这样，时间在龙飞和村民们的和谐相处中过去了半年的时间。 自从龙飞来到小时雨村，这里的农耕效率提高了300%，村民们也过上了全新的生活。 在和村民们相处的这半年里，龙飞也逐渐放下了最初的那一丝警惕，完全融入了小时雨村的生活。 最让龙飞感到惊讶的还得属林葭伊这个小女孩了。 龙飞专门挑了个农闲的时间给她做了一次智力测试，结果显示，这个亚人小姑娘的智商竟然高达210！ 这已经不是聪明了，这简直就是个天才！ 小葭伊这姑娘如果生在地球上，绝对是个能上国家级新闻的神童！ 她的学习能力，动手能力，思考能力和逻辑思维能力远超龙飞这个“老师”，他觉得自己要是再教下去，可能就要误人子弟了。 而且这丫头在数学和物理上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 龙飞本身就不太擅长理科，他把自己会的都教给林葭伊了，可这小丫头显然不满足于这些有限的知识，因此她整天缠着龙飞，要他再教点别的。 被她磨的没了办法的龙飞最后只能花了一周的时间，将自己所知的关于地球的所有历史写成了一本书，当做课外读物丢给了林葭伊。 望着手中那本厚厚的书，林葭伊如获至宝，欢喜地抱着书就跑回了家里，甚至都忘了对龙飞道谢。 春走夏至，夏离秋来，一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龙飞心心念念的征粮队，终于在粮食丰收的这天来到了小时雨村。 由于他对农业技术的改进，小时雨村交出的税粮相比去年多出了整整一倍！ 这数量让随队同行的帝都征粮官都惊呆了。 在李德村长带着他参观了沟渠、水车和那台半自动播种机后，征粮官立刻要求和龙飞见一面。 此时龙飞正在林葭伊家里，向她讲述着新中国的艰苦历史。 小葭伊正为日本侵华感到愤怒呢，村长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告诉了龙飞征粮官要见他。 龙飞抱歉地对小葭伊笑了笑，随后便和村长出了门。 征粮官正如村长以前说的那样，能够说一口流利的中文。 而对于眼前的这个人类，征粮官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没有问龙飞是从哪里来的，只是问那些农具是怎么做出来的，他想普及到整个农田区。 龙飞这时才知道，武神帝国和中国的封建王朝一样，用的是六部制，不过没有三省。 而这位征粮官就是六部中来自户部的一位官员。 这不禁让龙飞对神武帝君的身份产生了好奇——这个皇帝难道也是从地球来的 如果是真的，那他知道回去的方法的概率就大大增加了。 龙飞答应这个征粮官，教授工部的人制造农具的方法，但他们得带他去神武城的皇宫觐见神武帝君。 对于这个要求，征粮官表示他没有这么大的权限，必须询问自己的上级。 但他同时也说道：“你制造的这些农具是非凡的，我相信帝君陛下和尚书大人会对你很感兴趣的。” 征粮官答应，在完成了农田区的征粮工作后就会回来找龙飞，到时候帝都的回信也该来了。 农田区很大，所以征粮队也不止他们这一支。 这支征粮队负责的区域有三十个村子，而小时雨村是第三个，因此大概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他们才能完成工作。 龙飞知道，现在就算再着急也没有用，毕竟他不知道去帝都的路和方向，只能等待征粮队回来。 小葭伊站在自家门后看着龙飞和征粮官说话。 她似乎知道龙飞要走了，小眼睛眨巴着盯着龙飞的背影，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 送走了征粮队后，龙飞回到了林葭伊的家里，这时的小葭伊正乖乖地坐在书桌边，看着进门的龙飞微笑。 龙飞坐在小葭伊身边，笑着问道：“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 “南京保卫战。”小葭伊说，“说到那个折在紫金山的全是军官的教导旅了。” “哎……”龙飞长长地叹了口气，刚准备继续说下去，小葭伊却突然问道： “龙飞老师，你是要离开村子了吗” 龙飞一愣，随后笑着点头道：“嗯。小葭伊，你也知道我是从另一个叫做地球的世界来的，那里有我的家，我的朋友，还有……我的爱人。我必须要回到那里去。” 小葭伊眨着眼睛问道：“那我们不是你的朋友和爱人吗” 龙飞笑道：“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小家伙，你知不知道‘爱人’是什么意思啊” “当然啦。”小葭伊说，“爸爸是妈妈的爱人，妈妈也是爸爸的爱人。” 龙飞笑了笑，表扬她道：“不错，小丫头。哎，你要是生在地球就好了。像你这么聪明的孩子，肯定能一飞冲天的。” “没关系啊。”小葭伊甜甜地笑道，“我很喜欢村子里的生活，爸爸妈妈和大家也都对我很好。我觉得吧，在哪里生活没关系，最重要的是要活的开心。” 龙飞笑了起来——这孩子果然聪明，竟然开始自主思考哲学问题了。 他看了一眼正在下小雨的窗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敏锐的小葭伊立刻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变化，她疑惑地问道：“老师，是有什么东西在困扰着你吗” 林葭伊不但智商奇高，情商也是非常高的，察言观色和看人说话的本事她很早就学会了，甚至比龙飞还要更成熟。 龙飞知道自己在这个聪明的小丫头面前是隐瞒不了任何事的，于是他叹了口气，缓缓向她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现在村民们住的房子和用的家具都是龙飞帮他们或教他们做的，也是纯木质的。 龙飞能有这个手艺，得益于他从前还在孤儿院的少年期。 那时候的孤儿院偶尔会收到好心人的捐赠，其中就会有一些略带残缺的家具。 而当时喜欢摆弄这些东西的龙飞则一边修理这些家具，一边琢磨它们的制造原理。 时间一长，龙飞竟然也学会了制作一些简单的桌椅类的家具，而且手艺还相当不错。 不过，纯木质的房子和家具存在一个巨大的安全隐患——易燃。 农田区的海拔相对其它四区来说要高一些，而且根据龙飞在这里住了一年的判断，小时雨村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 这种温暖潮湿的气候非常适合大部分农作物的种植和生长，但较长的雨季和较高的海拔也会带来一个衍生问题——雷雨期容易遭到落雷的袭击。 一旦有落雷击中农田或房屋，就会立刻造成难以扑灭的大火。 水田倒还好点，旱田一旦到了雷雨期，指不定什么时候一道雷下来，村民们一年的辛苦就全毁了。 而根据李德村长的说法，农田或房屋被落雷击中的事情确实偶有发生。 每次发生这种事的时候，小时雨村都会遭受巨大的损失，甚至有一次还因为农田被毁交不齐税粮而受到了帝国户部的惩罚。 龙飞在这里的这一年，小时雨村倒是风调雨顺的，没有发生过雷击事件。 不过，和这些淳朴的村民们一起生活了一年的时间，龙飞多多少少都对这个小村庄和这里的亚人们产生了感情。 因此为了避免自己走后，小时雨村又受到雷击的侵扰，龙飞决定这最后的一个月再为他们做点什么。 避雷装置和引雷装置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龙飞虽然知道这些东西的原理，却不知道该如何制造。 他刚刚发愁的就是这件事。 听完龙飞的话，小葭伊好奇地说道：“老师，能把你说的那个什么避雷针的原理告诉我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龙飞这才想起来——对啊，眼前的这个亚人小姑娘可是物理学的天才啊！ 接下来的时间，在龙飞的教授和引导下，他和林葭伊试做了好几种避雷针。 但一开始的实验并不顺利。 由于龙飞用五彩啸天刀引下的天雷威力过大，导致避雷针还没有发挥出引导电流的作用就被瞬间轰碎了。 这时，龙飞想到了一部日漫，《火影忍者》。 二柱子在动漫里就利用火遁忍术人工制造了一大团雷云，从而施放出了威力巨大的雷遁忍术“麒麟”。 龙飞决定如法炮制。 半个月后的一个阴雨天，随着龙飞用刀丢了几发火球上天，一大团黑黝黝的雷雨云缓缓在空中形成。 紧接着，一道落雷准确打在了小葭伊安装在一幢临时搭起来的小木屋房顶的避雷针上。 换了以前，木屋早就燃起来了。 可现在，木屋不但纹丝不动，甚至连一点火星子都没起。 实验终于成功了。 很快，家家户户都装上了避雷针。 村民们还在小葭伊的提醒下，在田地间搭起了用于临时休息和遮阳避雨的小木屋，并在木屋上也安装了避雷针。 一周后，龙飞又指导林葭伊利用早先挖好的沟渠，设计了一条蜿蜒进村的分支小河道，还充分利用了水车和杠杆，弄出来了一个原始的半自动灌溉系统。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人负责踩踏水车的踏板，让水车转动起来。 而转动的水车会将沟渠里的水导入到蔓延了整个田地的灌溉管道中。 最后，这些水会经由龙飞亲自设计的喷头喷洒在田地中。 也就是说，原本需要一户人家管一块田，现在只需要几个人轮流交替，就能灌溉整个小时雨村的田地。 果然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小时雨村的农业效率大大增强了！ 当然，依然是龙飞负责出点子和说原理，而聪明的小葭伊负责将其变为现实。 又过了一周，征粮队如约回到了小时雨村。 当那位征粮官看到那套全新的灌溉系统时，惊的差点连眼珠子都瞪出来。 龙飞现在可算明白，那些小说里穿越到科技不发达时代的现代主角为什么会那么愉快了——这虚荣心真是大大的满足啊！ 征粮官告诉龙飞，户部尚书在得知了龙飞“发明”的农具后，立刻就答应带他进宫去觐见神武帝君了。 同时，帝国军还专门派了一支全副武装的小队来到了小时雨村，保护龙飞的安全。 征粮队甚至还专门为龙飞准备了一辆马车，算是给予了他这个异世界人最大的礼遇了。 龙飞很疑惑——之前不是经常有地球人类造访武神帝国吗难道那些人没有对这个世界做点什么吗 就像陆寒说的那样，龙飞是一个很单纯的人。 他不懂，人类对于比自己弱小的种族会产生怎样复杂的情感和念头。 他更不知道，相比于帮助弱小，人类其实更倾向于征服他们…… 只是包括龙飞在内所有来过武神帝国的人类，都是无意中进来的，因此这些落单的人并没有征服帝国的实力和准备。 而像龙飞这样既单纯又善良的人类，却是这边的第一个了。 分别的时候到了。 所有小时雨村的村民都来送别龙飞，这也让来自帝都的征粮队的亚人们感到惊讶。 最难过的当属林葭伊了。 这个亚人小姑娘紧紧地拉着龙飞的手，满眼的不舍。 龙飞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开心点，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见面呢，对不对” 林葭伊微微点了点头，却依然不愿意放开龙飞的手。 龙飞苦笑道：“小葭伊，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不属于这里，我必须回到自己的世界去。我的世界正在遭受一群非常可怕的怪物的攻击，我必须尽快回去帮助我的朋友们。你明白了吗” 林葭伊犹豫着说：“那……你可以在这里等啊……” “我已经等了一年了。”龙飞说，“一年的时间，我的世界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我又联系不到那边。我很担心他们，你明白吗小葭伊。” 林葭伊知道，自己只是龙飞的一个学生。 虽然她很自信自己一定是龙飞最喜欢的学生，但她也无法阻止龙飞的离开。 林葭伊缓缓松开了龙飞的手，抬起头眼神坚毅地看着他说：“老师，那能不能请你答应我。等你解决了你的世界的事情后，一定要回来找我。可以吗” 龙飞不想骗她，于是便说道：“小葭伊，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我暂时不知道出去后，要怎样才能再次回来这里。但是我可以答应你，无论多久，我都会寻找回来这里的方法。当我解决了地球的麻烦并找到回来这里的办法，我一定会回来看你，这样可以吗” 林葭伊叹了口气——至少，老师没有完全断绝她的希望。 她点了点头，随后硬挤出一个笑容来，看着龙飞说道：“老师，祝你一路平安。” 这时，李德村长也走了过来，他激动地握着龙飞的手说：“龙飞老师，小时雨村永远是你的家，我们所有人都随时欢迎你回家。” 龙飞有些感动，他摸了摸林葭伊的头，又握住村长的手说：“谢谢你，村长。谢谢你们大家。” 站在他身后的征粮官此时说道：“出发吧，时间不早了。” 龙飞松开了村长的手，朝着小时雨村的村民们挥了挥手，又看了一眼正趴在爸爸怀里轻声啜泣的林葭伊，随后便坐进了征粮队为他准备的马车中。 …… 这支征粮队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征粮任务，他们现在的任务就是要赶在天气变得更冷之前尽快返回帝都。 从小时雨村出发，沿途经过了十几个散落在大道两旁的村落后，车队终于在日落前到达了今日的驿站。 根据征粮官的说法，乘坐马车从小时雨村到帝都神武城，大约需要三天的时间，沿路也会经过三个专门为征粮队开设的驿站。 在晚饭后的聊天中，龙飞也终于得知了武神帝国近些年的遭遇。 自从100多年前神武帝君回归后，帝国也终于获得了久违的安定与和平。 可也正是从帝君回来后，人类便开始频繁造访起了帝国。 一开始是一些穿着打扮都比较原始的人类，他们的攻击性很强，说的语言也很奇怪，反正按征粮官的说法来看，那些原始人类说的并不是中文。 再后来便是一些中世纪打扮的人，再然后就是像龙飞这样的现代打扮的人。 而在龙飞之前最后一批造访武神帝国的人类，是9年前一群开着ufo来的人。 可无一例外的，这些人类都对帝国的亚人们产生了敌意，并发动了攻击。 但拥有百万帝国军的武神帝国根本不惧这些落单的人类，很快就将他们给杀了个干净。 像龙飞这样现代打扮的人类，已经有三十多年没出现过了。 而且龙飞不但没有攻击亚人农夫，甚至还帮他们升级了农业技术。 武神帝国的亚人们其实是非常和善并讲道理的，因此对于龙飞表现出的善意，这里的人们也回报以善意。 这也是户部尚书同意带龙飞进宫觐见神武帝君的重要原因。 要知道之前来访的那些人类，可都是在还没踏入皇都区的范围前就被帝国军给斩杀了。 龙飞庆幸自己一年前来到这里时，没有和小时雨村的村民们发生冲突。 不然即便他有三头六臂，也难挡百万帝国大军的围攻。 虽然征粮官对龙飞的态度还比较友好，但征粮队里的随行官员和士兵可就没那么友善了——毕竟他们这些亚人对人类一直就没有什么好印象。 在驿站歇息了一夜后，车队便再次启程了。 龙飞坐在马车里，正思考着见到那位神武帝君后该怎么问出回到地球的方法时，马车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随后竟然侧翻了！ 幸好龙飞身手了得，在马车侧翻的瞬间便从里面蹿了出来，这才免得自己吃一嘴泥。 周围负责护卫的士兵立刻围了过来，检查后发现，原来是马车的轮轴断掉了。 毕竟是临时征用来的马车，还是从偏远的小村子里弄来的，这质量自然就不会好到哪里去了。 幸好马车的车轮没事，只要换一根轴承就可以了。 几名熟悉本地的官员立刻离队，前往最近的城镇去买轴承去了，而车队则靠边停在了原地等待他们回来。 时间逐渐来到了晚上，前去买轴承的几个官员总算是回来了。 据他们说，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大城镇有30多公里，而且城里只有一家马车行，他们费尽了口舌，还花了不少钱，才终于买下了一根原本要装在另一辆马车上的轴承。 对此，龙飞深感惊讶。 其一，是武神帝国和地球上大部分国家一样，都是用的公制单位，比如厘米，米，公里，千克等等。 其二，这可是个封建帝国诶！ 在龙飞的印象里，中国古代的封建帝国大部分官员都是牛气哄哄的，怎么可能为了一根马车轴承去费尽口舌，还花钱！ 这哪是封建帝国啊，这分明就是人类理想中的乌托邦嘛！ 不过这感慨他也只是在心里念着，表面上却依然是一副平淡的表情。 他正在思考着，如果自己回去后能够顺利抓住将臣和邢志国，结束那场大战，那以后带着赵心悦和方一楠来这里隐居也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前提是要自己回去的时候人类联军还在，并且自己也要找到再次回到武神帝国的方法。 而就在他憧憬着未来时，殊不知，黑暗中，几十双闪着红光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这支车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