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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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的钟声响起，黄元和李道成一同走出学堂，黄元心中却一直惦记着李晋之前的话。他记得李晋说过，他也会来上学，但今天在学堂里，黄元却没有见到李晋的身影。这份疑惑驱使他们回到李府后，决定一起去找寻李晋。 他们找到了李管家，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李管家听了黄元和李道成的来意后，微微一笑，告诉他们：“李晋确实去上学了，但他没在碧波城，而是去了外地的一所学堂。” 这个消息让黄元和李道成都感到有些失望。他们原本期待着能够和李晋一起上下学，课后一起玩耍，享受朋友之间的欢乐时光。现在，这个小小的愿望似乎落空了。 自从黄元那次充满杀意的眼神震慑了小六之后，小六的确变得安分了许多。他开始避免直接挑衅黄元，似乎在内心深处对黄元的实力和决断有了新的认识和敬畏。在随后的日子里，小六不再频繁地出现在黄元和李道成的视线中，也不再故意制造事端。 然而，今天当小少爷李道成突然对射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黄元正陪伴着他练习时，小六又出现了。他的身影在远处显得有些鬼鬼祟祟，似乎在寻找机会，想要以某种方式吸引李道成的注意，或是试图重新介入他们的生活。 黄元对小六的行为感到不悦，他知道小六的算计和试探从未停止，这让他决定采取更为直接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黄元想要的不仅仅是让小六暂时退却，而是要让小六从心底里对他产生敬畏，从而彻底断绝小六的不良企图。 黄元心生一计，决定利用这个机会来传递一个明确的信息。他转向李道成，指着远处的小六，用轻松的语气说：“小少爷，你看到那边的小六了吗你觉得我这一箭能不能射到他那边那么远” 李道成顺着黄元手指的方向看去，估算了距离后，摇了摇头说：“我觉得射不到那么远。” 黄元微微一笑，他对自己的射箭技艺非常有信心，便和李道成打了一个友好的赌：“那我们就来打个赌，如果我能射到那边，你就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射不到，我就会为你做一件事。怎么样，敢不敢赌” 李道成被黄元的话激起了兴趣，他好奇地问：“好啊，赌什么” 黄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起弓箭，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松地拉满了弓弦。他的目光锁定了小六所在的位置，用一种平静而坚定的语气说：“如果我这一箭能射到那边，你就答应我，以后不管小六做什么，你都不会单独和他相处。” 李道成不疑有他，点头同意：“好啊，我答应你。” 黄元放开了箭，箭矢带着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指小六的方向。这一箭不仅是对黄元射箭技艺的展示，更是对小六的一种警告。箭矢落在离小六不足一尺的地方，虽然没有直接命中，但足够近，足以让小六明白黄元的意图。 小六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惊，他意识到黄元的箭术非常了得，而且黄元通过这种方式向他传达了一个明确的警告。小六的脸色变得苍白，他开始重新评估黄元的实力，心中对黄元产生了真正的恐惧。 李道成目睹黄元精准的箭术，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他的小脸上洋溢着敬佩和喜悦的笑容。“黄元，你太厉害了！” 李道成激动地拍着手，眼中闪烁着对黄元技艺的钦佩。 黄元看到小少爷如此高兴，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他放下弓箭，走到李道成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谦虚地说：“小少爷，这不过是一点小技艺，真正的厉害是在于能够用这技艺来保护我们所珍视的东西。” 李道成听后，认真地点了点头，他似乎从中领悟到了一些更深的意义。 黄元指了指从不远处走来的小六又说道：“小少爷，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 李道成认真地点了点头：“记得，当然记得。以后不管小六做什么，我都不会再单独和他相处。我答应你。” “很好，小少爷。我相信你是一个守承诺的人。” 黄元鼓励地说。 小六拿着那支差点射中他的箭矢，气呼呼地朝黄元和李道成走来。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满，显然，黄元的这一箭不仅展示了箭术，也是一种强硬的警告，这让小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和愤怒。 “黄元，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六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指责，他紧握着箭矢，似乎在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黄元没有被小六的愤怒所动摇，他平静地回答：“小六，射箭是我的职责之一，我必须确保每一次射击都是精准的。这箭矢是给所有人的提醒，包括你，要时刻保持警觉，注意安全。” 李道成站在一旁，他虽然年幼，但也能感受到两个家丁之间的紧张气氛。他没有插话，而是用信任的目光看着黄元，相信黄元能够妥善处理眼前的局面。 黄元继续说：“小少爷和我在这里练习射箭，是为了提升技艺，也是为了强身健体。我不希望任何人在这里受到不必要的干扰。” 小六听了黄元的话，虽然心中不服，但也意识到黄元的话中有话。他看了看李道成，又看了看黄元，最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冷哼一声，将箭矢扔在地上，转身离去。 黄元看着小六的背影，心中明白这场较量还远未结束。他转过头来，对李道成说：“小少爷，我们继续练习吧。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持冷静和专注。” 黄元弯腰拾起了小六丢在地上的箭矢，他的目光追随着小六的背影。在小六即将走出射箭场的时候，黄元突然大声呼唤：“小六！” 小六停下脚步，转身疑惑地看向黄元，只见黄元已经迅速弯弓搭箭，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他快速向左移动几步，以一种几乎不可能的角度，拉满了弓弦，然后松手放箭，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箭矢带着破空之声，直指小六。小六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箭矢几乎是贴着小六的头皮，从他头顶的发髻中间穿过，发出一声沉闷的“咚”，准确地定在了小六身后的靶心上。 小六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发髻上留下一个圆圆的箭空，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心跳如鼓。他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那是一种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恐惧。他知道，黄元这一箭，既是实力的展示，也是最严厉的警告。 黄元放下弓，他的声音平静：“小六，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警告。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底线，更不要试图伤害李府的任何人。” 黄元深知，若不彻底让小六认识到自己的底线和实力，日后必定会留下隐患。在碧波城这个小社会中，有时候，一次果断的立威比无数次的忍让更能赢得长久的安宁。 李道成站在黄元的身旁，他的身材比黄元略矮了半个头，这让他看起来更加年幼和需要保护。他仰视着黄元，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和不安。李道成能够感受到空气中的紧张气氛，听到黄元坚定而有力的声音在射箭场上回荡，这让他心中既敬佩又有些害怕。 他伸出手，轻轻地拉了拉黄元的衣角，这个动作细微而充满依赖，仿佛是在寻求保护，又像是在试图平息即将到来的风暴。李道成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也有着孩童特有的纯真和善良：“黄元，要不算了吧。” 黄元低下头，他的目光柔和地落在李道成的身上，感受到了他衣角上微小的拉力，这让他心中的怒火和决绝稍微平息了一些。黄元能够听到李道成声音中的担忧，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颤抖，这让他意识到，尽管李道成是李府的小少爷，但毕竟还是一个孩子。 黄元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动作放缓，手中的弓箭也渐渐放下。他转向李道成，用温和而坚定的语气回答：“好了，小少爷，算了算了，已经过去了。” 小六在感受到黄元箭矢的威力后，不敢有任何逗留。他踉跄地后退了两步，随即转身，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射箭场，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