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火车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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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沈建国的身影消失,轻雪这才收回了视线,观察起了周围。 他坐的这东西叫火车,可以将他带到吉市去。 大概和马车差不多。 火车上陆陆续续的上了很多人,座位都被坐满了,没座位的人直接坐地上,到处都被大包小包的行李堆满了,连落脚处都没有。 拥挤的空间里混杂着各种味道,有热包子香味,汗臭味,也有臭脚丫子味。 轻雪皱了皱鼻子,有点被熏到了。 坐在他侧对面的光头汉子脱了鞋子和袜子,正抠脚抠得起劲。 各种脚皮碎屑到处乱飞,这人却旁若无人。 轻雪的位置正好靠窗,见车窗是可以打开的,开窗后就侧过了头,看向外面。 坐在抠脚男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就遭了殃,除了要忍受脚臭攻击外,偶尔还有脚皮迸到他衣服上。 年轻人忍了忍,本想着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这人扣完就好了,没想到直到火车开了,对方还在扣。 一大块脚皮弹到了脸上,年轻人终于忍不住了,他转过身,面向抠脚男。 “这位同志,你这行为有点不合适吧,公共场合呢。” 抠脚男见说话的人虽然长得高高大大的,但一看就面善脾气软的年轻男人,直接白了他一眼。 “关你屁事,我舒服就行。” 说完还故意晃了晃脚趾头,把脚抬起来抠,都快凑到年轻人脸上了。 顿时一股恶臭飘来,年轻人被恶心得差点吐出来,气得脸都红了。 “你讲不讲卫生,火车里这么多人,就你在抠脚,所有人都闻你的脚丫子味,还有没有基本的公德心啊。” 抠脚男却一脸无赖相。 “我没读过书,什么卫生不卫生的,我不知道,我今天就抠脚了,你能咋滴。” 周围的乘客也忍够了抠脚男,他们的脸上流露出愤怒和厌恶的神情,有了这个年轻人的带头,其他人也纷纷指责起这个毫无公德心的家伙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公共场合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一个年轻女士皱着眉头说道。 “就是就是,太恶心人了!” 另一名中年男子附和道。 “大兄弟,火车上还有人在吃东西呢,你这样别人怎么能吃得下去” 面对众人的指责,那抠脚男不仅没有丝毫悔意,反而恼羞成怒起来。 只见他猛地站起身来,瞪大双眼,恶狠狠地盯着那些指责他的人,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 “关你们屁事!老子抠自己的脚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老子爱怎样就怎样!” 说着,他竟然扬起拳头,摆出一副要动手打人的架势。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周围的乘客都吓了一跳,纷纷起身避了避,以防抠脚男真的出手伤人。 抠脚男坐在外面的座位上,年轻人坐里面避不开,只能坐在原地看着抠脚男的拳头不忿道: “怎么说不过我们还想动手不成你今天要是敢动手,我马上就叫乘务员把你赶下火车。” 年轻人这话明显是火上浇油。 抠脚男本来只是做做样子,一听这话,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拳头直接朝年轻人挥了过去。 看着朝着自己来的拳头,年轻人下意识闭上了眼。 这一拳力道很重,一看抠脚男就没有收力,真要打到人头上,不死也残。 其他人也被吓住了,胆子小的根本不敢看,还有人立刻跑去叫乘务员了。 就在他快要打到年轻人的头时,轻雪出手了,他抬手捏住抠脚男的手腕,看似很轻松但抠脚男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适可而止吧,不然我只能把你从窗户上扔出火车了。” 轻雪平静地说道,说完看了看窗外。 抠脚男感受到轻雪手上加重的力量,惨叫了一声,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被捏断了。 知道今天这是碰到硬茬了,抠脚男连忙求饶道: “小兄弟,对不住,对不住,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轻雪见这人疼恨了,也是真心道歉,知道他得了教训,就松了手。 抠脚男一被放开,立刻收回自己的拳头。 就这么会儿功夫,他的手腕就被捏出了一道青紫的指印,可见这小子力气大的很。 缓了缓痛意,见对面的小子看了眼他的脚,抠脚男立刻灰溜溜地穿上鞋袜,拿起座位下的行李就跑了,坐在过道上的人立刻给他让路。 抠脚男明显被轻雪吓住了,怕又被他收拾,不敢再和他待在一个车厢了。 其他人见抠脚男跑了,这才放下心来,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虽然有人震惊轻雪看着瘦弱,力气居然这么大,三两下就收拾了一个壮汉,不过倒也没人来找他搭话。 对面的年轻人感激地看了轻雪一眼。 “刚才真是谢谢小同志了,要不是你,我现在就躺地上了。没想到你看着瘦,力气居然这么大。” “练过几年武。” 轻雪解释了自己力气大的原因。 “哇!!!你居然练过武功?” 年轻人惊呼出声。 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太大,很多人都朝他们这里看过来,年轻人立刻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我叫周阳,今年二十二岁,不知道同志怎么称呼?” 周阳性子开朗健谈,而且因为轻雪救了他的原因,对他更是热情。 “轻雪。” “秦雪?姓秦吗你看着年纪就小,不会还没成年吧” 轻雪是没有姓的,不过入乡随俗,想到身份证明上的名字和年龄,摇头道: “我姓沈,沈轻雪,今年十八岁。” “你才刚成年啊,你比我小,我就直接叫你轻雪了,你叫我周哥就行。大恩不言谢,你今天帮了我,下次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绝对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两人正说着话,乘务员被其他乘客叫过来了。 “谁在闹事?在火车上也敢寻衅滋事,等下了火车就直接把你们送进看守所。” 乘务员是个大嗓门,一说话,好像整个车厢都在震动。 事情是因为周阳起的,见乘务员来了,周阳立刻起身,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出门在外的,脾气别这么大,凡事多忍一忍,在火车上再遇到这种人,找我们就行,知道了吗” “哎,我知道了同志,下次一定忍住。” 因为闹事的人已经去了别的车厢,乘务员只训了周阳几句就离开了。 应付完乘务员,周阳又接着找轻雪说话。 “我是宁市第九批知青,要去的吉市,看你的样子也是知青吧?你下乡的地方是哪啊” 这趟火车上的大部分人都是宁市的知青,轻雪带着被褥背包这些东西,和其他知青带的东西差不多,一看就是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