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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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周阳这样说，轻雪有点惊讶。 “你这么快就打听出来了吗” 轻雪的表情让周阳很满意，立刻得意道： “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是谁，只要是我想打听的消息，就没有打听不到的。” “真厉害。” 轻雪夸了一句，说的很真诚。 周阳这也算是一项天赋了，这种天赋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绝对是做暗探的好料子。 听到轻雪的夸赞，周阳笑成了一朵向日葵，一眼就能看到他满口的牙齿，白花花的晃人眼。 不过两人已经落后其他人一截了，周阳这才收敛了一些，立刻和轻雪跟上去。 “许妄身上的事说来话长，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待会儿上工的时候我再和你慢慢说。” “好。” 虽然轻雪很想知道许妄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时。 知青们很快就到了晒谷场，还是昨天的流程，大队长王春来先给他们分派了今天的任务，又各自领了锄头后散开。 轻雪离开前还给大队长说了许妄这段时间请假的事。 “什么许妄要请假啊?” 大队长明显有些惊讶。 毕竟许妄以前可从来没有因为身上的伤请过假。 “许妄昨天被人打伤了，腿伤得很重，路都走不了了。不能请假吗” 轻雪耐心地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那倒不是，只是他请假的话，这几天的工分可就没有了。” 现在的人基本上就指着那点工分过活了，谁不是就算生病也得爬过来上工啊，除非严重到连床都下不了的地步，不然一家老小吃什么喝什么 “嗯。” 和大队长说清楚后，轻雪扛着锄头就走了，走到一半注意到刻意和他拉开距离的王铁柱。 大概是昨天的那一出让王铁柱丢了脸，让他知道自己在轻雪身上讨不了好，只能在远处不时用愤恨的眼光瞪他。 轻雪没理会这人，只要他不犯到他手上来，他也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被人瞪几眼又不会缺几块肉，爱瞪就瞪吧。 今天轻雪分到的地和周阳的倒是挨在一起的，正好方便他们说话了。 “我们刚来的时候，刘叔不是说过知青点原来是一个大官家的老宅吗” 周阳一边锄草一边说话，两件事都不耽误。 轻雪点了点头，他倒是还记得。 毕竟知青点的房子和其他村民的房子太不一样了。 “这房子和许妄有关系吗” 周阳立刻点头。 “这大官就是许妄的爷爷，知青点也就是许妄家的老宅。” 轻雪这下是真的很惊讶。 “那许妄现在怎么会住在茅草屋里” 毕竟从许妄爷爷那代到许妄这里，都还没出三代。 前人是当官的，后人再不成器，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怎么也不可能混到住茅草屋的地步呀最起码，祖宅是不会被卖掉的吧。 “前些年不是严打吗许妄他爷爷做过官，刚好被当做典型抓起来了，家产房屋也全部被没收了。后面他爷爷又被关进了牛棚，听说没过多久就死了。” “他爷爷难道是欺压乡民的坏官?”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不管是好官还是坏官，只要是当过官的人，都会被抓起来，都会被打成坏分子，扣上官僚主义的帽子。” 轻雪一脸茫然，周阳说的很多话他都不太理解。 难道好官也会被抓起来吗这是什么道理 见轻雪不太理解，周阳也没怀疑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周阳读书时和同学看过几本武侠小说，早就把轻雪当成住在偏僻处的世外高人了。 毕竟轻雪会武功，身手很好，很多基本常识都不知道。 这不是世外高人是什么 周阳思索了一下，换了个轻雪能理解的说法。 “这就和新旧两个朝代的区别一样，我们现在是新社会就是新朝代，许妄他爷爷就是旧朝代的官，两个朝代水火不容，当官的自然就会被波及了。” 这么一说轻雪就理解了。 自古朝代更替都是动荡不安的，稍有失误便会功亏一篑，乱世用重法，才能使国家尽快的安定下来。 至于其中被波及到的池鱼，没谁会在意。 见轻雪懂了，周阳继续往下说了起来。 “许妄的奶奶本来就常年卧病在床，没多久也去了。” 说到这里，周阳摇了摇头，也是觉得许妄太惨了。 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那时候许妄还小，他和他爸妈一起三天两头的被带到大队批判，做检讨。他爸也没逃过去，在一次检讨大会上被人用石头砸死了，砸死他的人就是当时年纪也不大的王强，你认识王强吗” 轻雪摇了摇头。 在这个大队里，王是大姓，一个村有半数的人都姓王，知青们称呼村民也基本上叫的是“王同志”。 “就是昨天下午打了许妄的那个混混呀。” 周阳明显有点激动，他知道的时候也很吃惊，没想到他们还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就是他砸死了许妄的父亲?那他为什么还敢上许妄家的门?” 轻雪有些不理解，杀了人不会觉得内心不安吗 “我接下来要说的就是这个。许妄家的人死了大半，家里就剩下许妄和他妈两个人了。村里看他们孤儿寡母的实在可怜，就不再给他们开会，不过见不惯他们的人也多的是，时不时就有人上去欺负他们母子俩。” 轻雪皱了皱眉。 人性就是这样，你越弱别人越欺负你。 想到许妄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并没有见到他的母亲，轻雪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听到周阳接着说： “有一天村民们下工，刚好路过许妄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惨叫，他们进去一看，就看到许妄拿着菜刀，浑身是血，王强他爸趴在许妄他妈的身上，许妄他妈都没气了。” “王强他爸被捡柴回来的许妄砍了一刀，虽然救回了一条命，但也瘫在了床上。” “王强他爸醒过来后说是许妄的妈妈勾引的他，不过人都死了，死的时候身上全是伤痕，村里人都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贪图寡妇的美色，趁机欺负上门罢了。 轻雪袖子里的拳头捏得紧紧的，看来昨天他下手还是太轻了。 “他的腿又是怎么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