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罚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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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洛溪跪在老夫人面前，轻声道：“祖母，孙女无错。” 老夫人没有说话，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孙女，疼了十几年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心疼。 同袁氏一样，老夫人心里也别扭过一阵子，后来便想通了，这场乌龙里最无辜的便是这两个孩子。 谢洛溪就是她的亲孙女，小厮回来将张熙媛说的话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听的她是又惊又气，从小她们都没有说过重话的孙女竟然被人这么说。 拌嘴跟动手，这丫头在人前动手打了张家的，他们家自然要先给张家一个交代。 “孙女与张熙媛从小就不和，二人都深知对方的脾性，她不该恶言对阿芃，也不能言语侮辱我的，生母。” 看着跪在那，腰却不曾弯下去的孙女，老夫人内心轻叹一口气，从小到大，她素来骄傲，甚至被养的有几分骄纵，但是姑娘家只要不是心思歹毒，这也不算什么。 知道这事后，她也闹过，哭过，可是关于那家人的情况她从来没问过，她不主动问，她们也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过她的生父生母。 “祖母，孙女斗胆，溪儿从未见过他们，未曾承欢膝下，如今却要因为我被旁人折辱，孙女不能忍，这是不孝。” 谢洛芃听阿姐提起亡故的父母，也不禁红了眼眶。 “溪儿，你是永宁侯府的…...”对上谢洛溪的眼睛，老夫人的话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谢洛溪的眼里装满了忧伤与懊悔，从前的她的确不是个东西，她一度怨恨过他们，她被人嘲笑戏弄，都是因为他们，她不准底下人说起任何与他们有关的事情。 老夫人看着这么脆弱的孙女，方才强装强硬的心肠此刻软的一塌糊涂，上前拉着两个孙女的手，搂着谢洛溪肩膀轻轻拍着。 “祖母，孙女病的那几日做了一场梦，梦里我不知感恩，乖张心狠，被人蒙骗，做了许多坏事，尤其是…，是我对不住妹妹。”说到这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不敢看着谢洛芃的眼睛。 “最后，遭了报应，下场凄惨。” “溪儿。”听她这么说，老夫人更心疼了，难怪最近这孩子愈发沉稳，只当她是经历这件事长大了，没想到心里藏了这么多事。 “孩子，那都是梦，都过去了。” “我能留在这是你们怜惜，是妹妹大度，这份恩情洛溪永不会忘，但我身份一事这是不争的事实，孙女打她不是因为她提我的身份让我难堪。” “我虽从未见过她，是她生了我，也养育阿芃长大，无论如何，我都不允许别人在我面前侮辱她。” “好孩子，你若不这么想祖母才会觉得这些年的教导都白费了。”拿着帕子给她擦干净泪。 祖母，孙女已经让你们失望过一次，这一次再也不会了。 “祖母，这事是孙女莽撞了，孙女甘愿受罚，一人做事一人当，跟妹妹没有关系，还希望祖母…” 不管如何，她打了张熙媛，这事总得给张家一个交待。 “不，祖母，孙女也有错。”谢洛芃急忙说道。 老夫人坐回红木椅上，“罚，自然是都要罚的。” “祖母！”谢洛溪开口叫道。 “溪儿，你与阿芃是一家人，哪怕今日动手的是你，你们要记住了，一家人同气连枝，今日阿芃也有错，既然罚就要一起罚。” 从屋内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袁氏一直在这等着，见她们出来，上前拉着她们，仔仔细细看了身上确实没有伤，这才安了心。 见两人眼眶红红的，心疼的道：“怎么了这是” “没事的，阿娘。” “夫人，两位姑娘要去祠堂待几日，老奴得带她们过去了。” 还不等袁氏说话，里屋又出来一个丫鬟，说是老夫人请袁氏进去，有话要同夫人交代。 老夫人的意思，袁氏也不能不听，交代那妈妈好生看顾姑娘，她先进去见下老夫人。 谢家家祠 谢洛溪姐妹两人半跪在蒲团上，底下的婆子送了些点心，又在一旁放了几床厚褥子，四角的位置又添了几盏蜡烛，放好这些婆子们就退出去将门带上。 “你可看真切了，真被带进家祠罚着了”谢洛芊盯着传话的丫头，又问了一遍。 顶着她吃人的眼光，那丫头只好再说道：“奴，奴婢见三姑娘没回来，只有青柠姐姐她们几个回来了，便等着四下没什么人的时候去看了，只是门口有老夫人身边的几个妈妈守着，但三姑娘跟四姑娘的确在里面。” 曲水让那小琴先回去，别被溪月阁的人发现了。 小琴行了礼急忙退出去了，原想着三姑娘被罚的消息能得五姑娘的赏钱，不知道怎么的还动气了。 “姑娘，何故动气，三姑娘她们这不是被罚跪祠堂了怕是得跪上好几日。” “你懂什么，张熙媛说的那些话，祖母晚上就让她去祠堂跪着，那可是谢家的宗祠，这不是在告诉张家，她谢洛溪是谢家护着的，不是任人揉捏的。” “那姑娘不是白费心思了” “那倒也未必，张熙媛的恶毒脾气怕是之后都跟我那好堂姐不死不休了。” “姑娘，这些日子下来奴婢看三姑娘四姑娘也不像不和睦的样子，这次三姑娘也像是替四姑娘出头，两人如今又一起待在祠堂。” 谢洛芊点点头，这些日子她也一直在等，可大房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 “谢洛溪怕不是想跟谢洛芃走近一些，以后才能在这永宁侯府过的更舒坦些。” “那这样，姑娘可要…” “不妨事。” 得知大房并没有将谢洛溪送走的打算，她这才跟萧运良有了这个打算，只是萧运良最初的人选是谢洛芃，她好不容易才说动他。 在她看来谢洛溪只是个空架子，萧运良借着她背后的永宁侯府博取一些便利，可若是谢洛芃或是别家贵女，永宁侯府难免不会全力帮衬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到时候不论是谢洛芃还是谁她很难有把握让萧运良彻底厌弃她们。 思来想去，唯有谢洛溪，等她毫无价值的时候再使点手段，她就全然翻不了身了。 转眼间谢洛芊又恢复那温柔可亲的模样，曲水她们早已经习惯她的阴晴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