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黄金可以做很多事情,如果不行,那么就是给的不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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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没有敲门声。 来人是李默。 他的身后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黑森林”队员,中间架着一个金发女人。 卓拉。 她换下了那身温婉的支教老师连衣裙,穿着一身灰色的囚服,但身姿依旧挺拔如松。 脸上的温柔和微笑早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才有的警惕和冰冷。 她被重重按在一张椅子上,正对着黄智超。 黄智超没有看她。 他正在用一块干净的白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刚刚拆解保养过的手枪零件,动作专注而优雅。 金属的冷光,在灯下无声跳跃。 咔哒。 他将最后一个零件装回,熟练地拉动枪栓。 清脆的机械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把枪放在桌上,缓缓推向卓拉的方向,枪口则漫不经心地对着墙壁。 “格鲁乌,苏联总参谋部情报总局。” 黄智超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区别于克格勃,你们更擅长渗透、颠覆和直接行动。” “你们的上级,不喜欢看到我这片小地方,长出不属于他们控制的牙齿。” 卓拉的蓝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像两块冰封的湖泊。 “你赢了,钟表匠。” 她的中文很流利,带着一丝莫斯科口音,却没了往日的温婉,只剩下钢铁般的生硬。 “杀了我,或者把我交给美国人,你能换到一大笔钱。” “杀了你,我就多了一个愤怒的邻居,一个叫‘格鲁乌’的邻居。” 黄智超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 “把你交给美国人,cia会很高兴,但我的‘铁砧’山谷里,那几十个苏联专家会立刻罢工。” “我所有的设备,都会变成一堆昂贵的废铁。”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锐利。 “所以,我为什么要杀了我的朋友” 卓拉的眉毛,第一次动了动。 “朋友” 这个词从黄智超嘴里说出来,让她感到一阵荒谬。 “当然。” 黄智超笑了,笑容里却没有任何暖意。 “能帮我把格鲁乌的触角,直接伸进金三角心脏地带的朋友。” “你,还有伊万同志,都是我的朋友。” 他将一份文件,推到卓拉面前。 不是审讯记录。 也不是证据。 是一份清单。 卓拉的目光落到清单上,眼神终于变了。 那冰封的湖面,裂开了一道缝。 “t-62主战坦克夜间红外瞄准仪,型号‘l-2g’。” “‘石勒喀河’自行高炮火控雷达,型号‘rpk-2’。” “bm-21‘冰雹’火箭炮,122毫米口径,全套发射系统及炮弹生产技术。” “……” 清单不长。 但上面的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苏军现役装备里,那些不那么顶尖,却极其成熟、可靠,且致命的技术。 这些东西,是苏联绝不会卖给任何一个非华约盟友的禁品。 “你疯了。” 卓拉的声音发干,第一次透出震惊。 “你想要格鲁乌为你走私军火” “不,不是走私。” 黄智超摇了摇手指,纠正她。 “是‘技术交流’。” 他将另一份清单,推了过去。 “这是我能提供的。” 卓拉的目光下意识地移到第二份清单上。 只看了一眼,她的呼吸就停滞了。 “德国西门子公司小型程控交换机技术,全套。” “瑞士苏尔寿公司柴油发动机核心部件,成品。” “法国汤姆逊公司医用x光机,最新型号。” “……” 这些,全都是“巴统”禁运名单上,苏联花多少黄金都买不到的西方顶尖民用工业品。 “你的任务,是阻止我获得西方的军事技术。” 黄智超看着她,像一个循循善诱的魔鬼,剥开她内心最深处的逻辑。 “但你的上级,肯定没有禁止你,为伟大的苏维埃,换回这些能让他们的工厂和医院,向前迈进十年的宝贝。” “你失败的任务,会变成你卓越的功勋。” “你,卓拉上校,将成为格鲁乌在东南亚最成功的特工。” “你不仅阻止了一个军阀的失控,还为祖国开辟了一条全新的、稳定的、能持续输血的技术通道。” “而我,”黄智超的指尖,在两份清单中间,轻轻画下了一条线。 “得到了我想要的牙齿。” “我的美国朋友,会继续给我美元和粮食。” “我的苏联朋友,会给我大炮和雷达。” “他们都以为自己是唯一的赢家。” 他站起身,走到卓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头骨。 “告诉我,上校同志。” “这笔生意,你的上级,会拒绝吗” 卓拉沉默了。 她死死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他不是军阀,不是政客。 他是一个在钢丝上跳舞的疯子,一个把两个超级大国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军火贩子。 他搭建的不是一个政权。 而是一个巨大的、能让所有人都上瘾的黑市。 许久,她抬起头,眼中的冰冷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 “我需要向莫斯科汇报。” “我的电台,随时为你开放。” 黄智超微笑着,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 。。。。。。。。。。。。。。。。 清晨。 一架苏制米-8直升机,带着巨大的轰鸣,降落在山谷的停机坪上。 舱门打开,方振武第一个跳了下来。 他的作战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上面混杂着干涸的血迹、泥浆和硝烟的痕迹。 他的身后,是十二名“利剑”队员。 他们个个带伤,眼神里却透着一股经历过血与火洗礼的狼性。 最后被小心翼翼扶下飞机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德国男人。 沃尔夫冈福格尔博士。 他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戴着一副破裂的眼镜,整个人像一只受惊的鹌鹑,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黄智超亲自等在停机坪,神情肃穆。 “报告主席!任务完成!” 方振武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拼命挺直了身体,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连日的奔波和战斗,已经榨干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阵亡两人,重伤三人。” 黄智超的目光扫过每一个队员的脸,将他们的疲惫与坚毅刻在心里。 “辛苦了。” 他没有多余的话,只是走上前,重重地拍了拍方振武的肩膀。 “去休息。” “阵亡的兄弟,家属抚恤金提高三倍,以最高烈士规格安葬。” “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官升一级,每人奖励黄金二十公斤。” 士兵们没有欢呼,只是默默地挺直了胸膛,用最标准的军礼回应。 这是他们用命换来的荣耀。 黄智超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瑟瑟发抖的福格尔博士身上。 “博士,欢迎来到谷勐。” 福格尔紧张地看着他,嘴唇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岘港那场炼狱般的“烟花”,彻底摧毁了他的心理防线。 “这里安全吗cia……kgb……他们……” “这里没有cia,没有kgb。” 黄智超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 “这里,只有我。” 他没有给福格尔休息的时间。 一辆吉普车,直接载着他,驶向“铁砧”山谷的腹地。 当巨大的厂房、冲天的烟囱、还有那座如同怪兽般咆哮的电弧炉出现在眼前时,福格尔博士呆住了。 他不是没见过工业基地。 在西德,他工作的mbb公司,拥有欧洲最顶级的厂房。 但这里不一样。 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原始、野蛮,却又充满了爆炸性生命力的气息。 德国的工厂,是精密的仪器。 而这里,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黄智超把车停在一座刚刚落成的巨大厂房前。 厂房大门随着沉重的声响,缓缓打开。 里面,是空的。 但地面上,已经用白色的油漆,画出了一个个巨大的设备区域,充满了规划感。 “这里,是为你准备的。” 黄智超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响,带着一种创造世界般的力量。 “一号区域,固体燃料混合车间。” “二号区域,发动机壳体铸造与测试。” “三号区域,制导系统研发中心。” “四号区域,总装车间。” 他每说一个名字,福格尔的眼睛就亮一分。 到最后,他的呼吸已经变得急促,恐惧被一种技术人员独有的狂热所取代。 “这……这不可能……这些设备,任何一件,都……” “都会在三个月内,填满这里。” 黄智超的语气平淡,却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钱,我来出。” “人,我来找。” “政治上的麻烦,我来解决。” 他转过身,直视着福格尔的眼睛。 “博士,我知道你。” “你是天才,是德意志的雄狮。” “但你现在,是一只被追杀的、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美国人想利用你,苏联人想解剖你。” “而我,”黄智超指着这片空旷而充满希望的厂房,“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在这里,完成你毕生的梦想。” “把你的名字,刻在能让世界颤抖的武器上。” “我只有一个要求。” 黄智超指着远方,那片被群山遮挡的、深邃无垠的天空。 “为我,造出一根全世界最长的鞭子。”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志。 “一根能抽到曼谷,抽到河内,甚至更远地方的鞭子。” 他缓缓转身,目光如刀,直刺福格尔博士的灵魂深处。 “我要让那些曾经追杀你的人,在他们的雷达屏幕上看到你的作品时,会恐惧到从椅子上摔下来。” 福格尔博士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那不是因为恐惧。 是兴奋。 是一种被压抑了太久的,属于顶尖天才的狂热与野心,在此刻被彻底点燃。 他看着黄智超,仿佛在看一个比自己还要疯狂的魔鬼。 “你……你想造导弹” “不。” 黄智超摇头。 “我想造的,是秩序。”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福格尔的心上。 “是能让所有人都必须坐下来,好好听我说话的道理。” 福格尔博士忽然笑了。 他扶了扶脸上那副破裂的眼镜,眼中的恐惧和迷茫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棋逢对手的炽热光芒。 “那么,我的王。” 他第一次,主动向黄智超伸出了手,姿态恭敬,却又带着一丝技术巨匠的傲慢。 “你的鞭子,什么时候开始打造” 。。。。。。。。。。。。。。。 夜幕降临。 “铁砧”山谷的喧嚣,却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雪亮的探照灯撕裂了夜色,将整个山谷照得如同白昼。 黄智超处理完两件足以震动东南亚的大事,却没有一丝休息的念头。 他换上一身沾着油污的普通工人服,独自走进了最核心的一号铸造厂。 刺鼻的焦炭味和滚烫的热浪,迎面扑来。 巨大的电弧炉,正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咆哮,仿佛一头被囚禁的钢铁巨兽在低吼。 而在熔炉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一群特殊的“学徒”,正在接受他们人生中的第一堂工业课。 阿虎,和他的“谷勐青年团”。 这群曾经在街头巷尾打架斗殴的半大孩子,此刻都穿着厚重粗糙的工作服,脸上、手上,全是洗不掉的黑色油污。 他们的教官,是钱总工。 这位平日里文质彬彬的老工程师,此刻却像一头护崽的猛虎,手里攥着一根冰冷的钢管,对着一个稍稍走神的少年,毫不客气地敲了下去。 “看哪里!眼睛给我死死盯住压力表!小数点错一位,我们所有人都要被炸上天!” “还有你!安全索为什么不扣好是想被钢水烫成一根冒烟的焦炭吗!” 孩子们被骂得狗血淋头,却没有一个人敢顶嘴,甚至不敢擦一下额头的汗。 他们的眼神里,早已没了街头的桀骜不驯。 取而代之的,是对眼前这些钢铁巨兽的深深敬畏,和一种对知识近乎贪婪的渴望。 阿虎是他们的头。 他干得最卖力,也学得最快。 他正紧紧跟着一个老师傅,学习如何仅凭肉眼,分辨不同钢材在冷却后的色泽差异。 他的手,已经被飞溅的铁屑和粗糙的砂轮磨破了好几处,但他毫不在意。 比起过去在街头砍人留下的伤疤,这些伤,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光荣。 黄智超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静静地站在巨大的机械阴影里,看着这一切。 他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汉族老工人,正手把手地教一个皮肤黝黑的掸族少年,如何精准地操作车床。 他看到,几个来自不同族群的孩子,正合力抬着一根沉重的钢梁,用各自带着口音的语言,喊着不成调却异常齐心的号子。 曾经那些根深蒂固的隔阂与猜忌,在这座巨大的熔炉面前,被烧得一干二净。 在这里,没有族群之分。 只有师傅和徒弟。 只有工程师和工人。 只有一种共同的目标:让脚下这片被诅咒的土地,长出属于自己的骨头和牙齿。 “主席。” 钱总工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递过来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