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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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嬷嬷下来的时候苏青璃她们早就吃饱了。 柳姨娘一脸疲惫，显然这一夜过很辛苦，梁嬷嬷被丫鬟搀扶着，不知情的以为她是侯府祖母。 “嬷嬷，您身体若是不适可在此休息好再上路。”苏青璃难得说了一句贴心的话，其实她也不想那么快回去。 “不必，落日前一定要回到侯府。”梁嬷嬷撑着虚弱的身体摆手坚持，苏青璃努嘴无奈。 梁嬷嬷知道此次回去怕是要受责罚，若是拖着病身夫人还能轻几分责罚，想到这她直接让店小二准备吃食路上吃吩咐人启程。 马车上梁嬷嬷几次都想吐，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苏青璃满是感慨的，两日前候这老太婆还中气十足，不过两日就歇菜了，实在是无趣得很。 感染了风寒容易传染人，柳姨娘下意识拉开了与梁嬷嬷的距离，如此一来苏青璃就不得不贴近梁嬷嬷。 眼下梁嬷嬷也顾不得挑刺，闭着眼睛休息，脸色苍白得要挂了一般， “阿璃，嬷嬷长途跋涉为你而来，如今正是你报答的时候，你应该不介意吧！”柳姨娘担心苏青璃不肯坐那个位置看着苏青璃缓和道， 其实，本来梁嬷嬷应该坐靠帘她坐主位的，如今柳姨娘为了讨好梁嬷嬷调了，苏青璃是无所谓的，反正天黑前就到侯府了。 “阿璃坐哪里都可以！” 梁嬷嬷一病马车上的规矩就不管了，苏青璃也乐得轻松，反正到达京城后她轻易管不到她。 路上无聊，柳姨娘拉着苏青璃说了不少侯府的事情，得知侯府目前形势还不错，她那个便宜爹竟然已经在朝堂上能说得上话了。 柳姨娘不停叮嘱她一定不能和苏嫣然起冲突，也不能惹侯府夫人不快，苏青璃听越听越反感。 “姨娘，我知晓了，您不必几次三番重复，我不过离开三年，不是失忆！”苏青璃语气已经表现出不耐，柳姨娘咬了咬唇压下心中的不快。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若是没了婚约就要重新选择夫婿，你一庶女如何挑，还不是别人挑你的份！” “若不是你还点用，你以为我稀罕来这趟，还不如在侯府躺着舒服！” 苏青璃定定盯着眼前的女人，她气愤得脸已经变得扭曲，不知情的还以为她们是仇人。 苏青璃撇开视线看向马车外，远处的山起伏连绵，好似她的心跳般。 “您生下我就是为了进入侯府享乐的吧！”苏青璃的声音很轻，有些自嘲又像是自言自语。 柳姨娘听闻神色一慌，一张脸极不自然，“世间女子本就艰难，能进入侯府谁愿意在那烟柳巷周旋。” “你需记得，你是我生的，我做这些也是为了你好！” 苏青璃眼眸不动，好似柳姨娘说什么她都无所谓般，只有冬灵愤愤看着柳姨娘，想要出声为苏青璃说上一句却被苏青璃死死压住。 柳姨娘见苏青璃没应还要继续劝，“阿璃，尚书府的亲事你是保不住的，如今只有嫣然配得上沈令璟，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不是想打击你，那沈家是绝对不会接受你，除非你要做沈令璟的妾，但是夫人是绝对不会让你过去的！” 柳姨娘很确定，苏青璃和沈令璟是没有结果的，她也不担心苏青璃会要嫁过去。 苏青璃捏帕子的手一紧，眼睛不自觉闭了起来，一旁的冬灵看不下去了连忙出声。 “柳姨娘，您莫要再说如此伤人的话，我们小姐也是您的孩子！” 梁嬷嬷听着二人的声音也看了过来，先前苏青璃已经答应了听从夫人的安排，如今柳姨娘说这些怕是为了那事，偏偏苏青璃的丫鬟看不懂。 “住嘴！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柳姨娘对着冬灵冷声呵斥。 冬灵还要说话，苏青璃捏了捏她的手她才停下。 苏青璃轻轻呼出一口气，“姨娘，我已经答应你们的绝不会食言，只要沈令璟亲自来与我退婚，我绝不推脱！” “至于做妾，我不愿意！” 【宁做穷人妻，莫做高门妾。】这个道理她是懂的。 有了苏青璃这句话柳姨娘终于安心了，对于她所说的不做妾，她冷笑，这由不得她。 弱肉强食的世界，妾与否可不是她自己所能决定，婚姻大事父母定，一个小小的庶女如何做主，柳姨娘明白这个道理却没有说破。 “话可不能说得太早，做不做妾可不是你说了算！”梁嬷嬷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苏青璃低垂着头，眼眸已经眯起，她想安稳地度过在侯府的日子，但是她们却不让，那就怪不得她不讲情面了！ 一路上柳姨娘再没出声，脸上不时露出期待的笑，似乎刚刚的不快已经被她抛之脑后。 夕阳撒在路上，飞驰的马车与光形成一条风景线，越靠近京城路上的行人越多了起来。 京城的城门大开，城门下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排查。 梁嬷嬷突然中气十足地开口，“车夫，直接报侯府的名号，不用排队。” 苏青璃心思一动，没想到侯府在京城已经有了这样的话权，只是很快梁嬷嬷就被打脸了。 马车停在了城门下，车夫和守门的将卫自报家门后没有得到同行，反而是被训斥了。 “什么侯府不侯府，现在天王老子来了也要巡查！” 梁嬷嬷自然也是听到了，她脸色很难看，原本这是一次显摆的机会，只是不知为何变了样。 她们没办法，只能被搀扶着下马车让守卫检查，马车上的随行物品自然也没有放过。 这一回苏青璃无比庆幸，她没有带她的家当，不然被搜出来八成是保不住的。 梁嬷嬷看到城门尉脸色也惊了几分，“这城门今日怎么如此多的禁军” 柳姨娘听了望过去，果然看到城门里头两排将士整齐站着，脸色严肃得不近人情。 苏青璃联想到昨晚的搜查，这些人明显是一伙的，穿着一样，站姿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