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七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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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她回到了前世。 那时她被一个组织看中收养，学习格斗武艺，成了年龄最小的正式成员之一，专业对抗杀伤抢掠。 她平日不怎么花钱，便一直储存着，准备退休后像那些顾客姐姐们一样，买很多东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就在她刚完成一个任务，走在郊外道路上时，她看见一辆大车失控，直冲向一边的小孩。 她闪身出去，带走小孩，堪堪躲过大车的撞击，小孩无事，她也只是脚踝有些扭伤。 然而，就在小孩哭着跑开后，她的脚不听使唤突的一滑，带着她滚进了路边的水沟里，脸朝下溺在水中，她就这样没了意识。 很快，她来到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在半空中安然睡着，却被一群黑狗吵醒。 那些又硬又臭的狗将她当玩具抛来抛去，她好不容易才逃离，摔进香软的抱枕中。 结果，这个抱枕突然长了翅膀，飞走了。 她最终从抱枕中掉落，躺在了地面上，被一只瘦弱的流浪狗捡走。 他摇摇晃晃着，带她离开了那儿…… 夕阳西下，灯笼渐渐亮起，百花楼开始营业，姑娘们纷纷在各自位置准备接客。 此时，后厨里有个小人忙着将菜摆盘放好。 她的头发随意束起，前额发丝垂落，半掩住脸上的大块灰斑。 “天已经黑了，你可要在这儿待好了。”一个小厮一边将摆好的菜放进托盘中，一边对林七告诫。 毕竟这里人多眼杂，稍有不慎就会跌入深渊。 林七默默点头，继续摆放菜品，摆完后又开始洗碗，动作娴熟。 七年前，她被一个老乞丐捡走，唤作阿木。 因为她年幼可怜，格外受有钱人同情，得到了不少施舍，她被稀里糊涂的养活。 五岁那年，老乞丐病逝，她便开始独自流浪，有时打猎，有时卖编织的小草玩意，粗糙地活着。 除了武力便只有钱才能让她安心，因此，为了日后生活，她将多余的钱藏起来。 然而，即使她再小心翼翼，也难免被不怀好心之人发现。 有天，她被两个成年男子偷袭打晕，财物也被抢走了。 等她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笼子里，不久后又被卖给了人贩子。 几经周转，她被带到一个人市，成了一个卖契的丫头。 一日，一个穿着十分艳丽的中年女人来此，见到林七时露出震惊的表情。 “怎么还有人卖这么小的孩子，长相也不错，这要是被那人发现，岂不是没命了吗！” “可不是！” 一旁的牙婆叹息说着：“就剩这一个了，可我这也不好不收，要不你买了，我便宜些。” “老婆子，你知道我那儿什么地方，怎么能让一个清白小丫头去淌脏水。” 女人虽有同情，但心中还是有些顾忌，她可不能主动弄脏一个孩子。 “哎，实话跟你说了吧，再过一会儿，城主府就要来人了，她肯定会被选上，到时候有多惨你也明白，还不如你带回去当个粗使丫头，也当是救了她一命。” 牙婆低声说着，见女人有些动摇，继续劝道：“你要担心她被人看中，就把她扮成小厮，让她不要出现在那些人面前。 再脸上抹点东西，遮盖模样，趁年龄小，无人察觉。 再者，你看她这模样，只要不被那人发现，等长大后定会成为你们的一枝花。” 牙婆这么多年跟不少人打过交道，句句说在女人心头。 果然，女人不再犹豫，立即与牙婆交易，带走了林七。 此后，百花楼便多了一个长相丑陋也不起眼的后厨小厮。 “哎，这次又有一个小丫头没了，造孽啊！” “天杀的狗东西，怎么没个天雷将他们劈死！” 后厨大叔大娘小声嘀咕着，他们一会儿谈起哪家女子遭殃，一会儿咒骂恶人，又时不时祷告上苍收了祸害。 声音传进林七耳中，并未影响她手中的动作，只是乌黑的瞳孔暗了一许。 “阿木，快，跟我走！”一个小厮匆匆冲进后厨，拉着林七就要跑出厨房。 “小哥，主子让我待在后厨，不能出门。”林七懦懦道。 “哎呦，就是主人叫的，有位公子非要见你，若是见不着就要砸了我们这儿。” 小厮强行拽着她踏出了门槛，林七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一路穿过人群，周围人见到她都被吓了一跳。 百花楼除了护院龟公，丫鬟小厮大都长相还行，突然出现个这么丑的，他们着实没见过。 林七掩下神色，按了按腰间衣带，又摸了摸她脸上的灰斑。 很快，两人来到一个包间，只见几个美人跪在一边瑟瑟发抖，老鸨、小厮、丫鬟也不安地站在一旁，还有几个长相凶恶的壮丁。 房间正中央坐着三个公子哥，见到林七面容，不禁一震。 “咳咳咳！不是吧，原来老鸨说的不好看居然这么丑，还是个小厮！”一侧公子嘲讽道。 “厌公子不会看上了吧，就算没有美人，也不能饥不择食啊！”另一侧的公子也带着嫌弃表情说道。 而中央的厌公子也被她吓了一下，随即仔细盯着林七的脸，侧目吩咐一旁的小厮：“你，去打盆水来，给她洗脸。” 老鸨身子一颤，霎时脸色白了几分，眼神不善地瞥了眼地上跪着的几个美人。 而后，她笑着上前，委婉阻拦：“厌公子，这小厮长得很是吓人，我便用了东西给她遮了。 要是给她擦了脸，脸上会更可怕……” “是不是等洗过就知道了。” 厌公子打断老鸨，旁边的两个公子哥也似乎明白了。 难怪他们最近外出都没遇见过美人，还玩笑美人是不是都被他们吓跑了。 见小厮拿来水，林七畏缩着后退，被厌公子的一个手下禁锢，另一个手下则是捞起湿帕子使劲地擦她的脸。 老鸨无奈看着这一幕，心中叹惜：终究还是躲不过…… 手下一擦完就强行掐她的下颚，令她抬头。 “啊！” 瞬间，在场人都惊呼不止。 三个公子见众人这反应，连忙让呆愣的手下闪到一边，让他们也看看，到底是什么惊人模样。 只见，一大片鲜红的斑面露出，远看似血红，比灰斑更显眼，像个扒了皮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