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团宠小师妹vs清冷师尊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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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老村长端着稀粥来时,眼下的青黑暴露了他同样未眠。 “仙长休息得可好”老村长堆着笑,浑浊的眼珠却不断瞟向窗外山林。 凌青禾没有接过碗,直接开口道:“我们要查看伤者。” 老村长手指一颤,碗里的稀粥险些洒出来,他慌忙稳住,挤出一丝勉强的笑:“这......好吧。” 村里临时搭建的医棚里躺着七个伤患,清一色都是青壮年男子。 他们面色灰败,有的手臂缠着渗血的布条,有的腿上留着狰狞的爪痕,空气中弥漫着草药与血腥混合的苦涩味道。 谢意卿目光扫过每一张痛苦的脸,眉头渐渐蹙紧。 她突然开口:“女眷和孩子都没事” 老村长擦汗的手顿了顿,额头上的皱纹拧得更深:“托仙长的福,都安好。” “不是托我们的福。”凌青禾盯着他,“那狼妖根本就没碰女人和孩子。” “这不对劲。” ...... 夜色再次降临。 少女靠着墙,想起白天的异常,忍不住轻叩墙壁。 “大师兄。” “嗯。”凌青禾的声音透过薄薄的木板传来,“你也感觉到了” 谢意卿点头,“村子的气息不对。太安静了,连虫鸣都没有。” 她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缝隙。 夜风裹挟着一股淡淡的腥气扑面而来,那不是普通的血腥味,而是混合了妖气和某种草药的古怪气味。 “白天那些受伤的村民...”谢意卿突然想起什么,“狼妖似乎对男子更为憎恨。” 凌青禾的声音低沉:“这个村挺邪乎。” 两人正低声交谈,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狼嚎。 谢意卿腕间的灵气环猛地收紧,勒得她手腕生疼。 这是极度危险的信号。 她一把推开房门,正对上凌青禾同样凝重的眼神。 两人默契地冲向村口,身后传来周子陵和杨帆的呼喊声。 “你们别出去!” 谢意卿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保护村民!” 当他们赶到村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一头体型巨大的银灰色狼妖正蹲坐在老槐树下,月光为它的毛发镀上一层血色。 它比普通狼大了至少三倍,双眼泛着幽绿的光芒,前爪上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 他的身下是一个生死不明的男子。 最令人心惊的是,狼妖的眼神中竟透露出人性化的仇恨与痛苦。 “这不是普通的妖兽作乱。”凌青禾缓缓抽出长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它是在复仇。” 话音刚落,狼妖突然暴起,速度快得几乎留下残影。 凌青禾反应极快,剑锋划过一道弧光,斩断了狼妖的不少毛发。 而谢意卿迅速结印,一道淡蓝色的灵力屏障在身前展开。 狼妖的利爪狠狠拍在屏障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你为何要袭击村民”谢意卿尝试用灵力传音。 狼妖的动作明显一滞,随即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那声音中蕴含的悲痛让人心头一震。 它不再攻击,而是转身向村外奔去。 两人对视一眼,最终决定跟随狼妖。 他们保持着安全距离,跟着狼妖穿过一片密林,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洞前。 洞口被杂草遮掩,但浓重的血腥味还是扑面而来。 狼妖站在洞口,发出一声哀鸣,然后钻了进去。 谢意卿点燃一张照明符,小心翼翼地踏入洞穴。 眼前的景象让她胃部一阵绞痛—— 洞穴深处,躺着一大一小两具狼尸。 大的是一只母狼,腹部有一道致命的刀伤;小的则是一只未成型的幼崽。 两具尸体旁散落着几株沾血的灵草,谢意卿认出那是极为珍贵的月华草,只生长在妖兽巢穴附近。 “原来如此......”凌青禾声音沉重,“村民为了采药,杀了它的家人。” 狼妖此刻正用头轻轻蹭着母狼的尸体,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声音。 它转头看向两人时,眼中的仇恨已被深不见底的悲伤取代。 谢意卿心中沉了沉,突然明白了所有事情:村民隐瞒真相,村长闪烁其词,伤口......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和火把的光亮。 凌青禾抬眸,“村民追来了。” 话落,十几个手持火把和农具的村民冲进洞穴,为首的正是老村长。 看到洞内的景象,村民们脸色大变。 “杀了它!”老村长厉声喝道,“这畜生害死了我们那么多人!” “不急,还有一事,”谢意卿挑了挑眉,“你们先杀了它的妻儿” 老村长面色一僵,随即狡辩道:“胡说!那不过是两头野兽!” “野兽”凌青禾冷笑,指着地上的月华草,“那这些是什么你们为了采药,杀了怀孕的母狼,连幼崽都不放过!” 老村长脸色铁青:“它们只是畜生!我们需要这些药草谋生!” “那你们还恩将仇报,把保护你们的修士也赶出村子” “再者,没有尸体,是因为它未曾杀人吧” 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它确实吃人了......” 少女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你们说它吃人,谁家又少人了” 村民们面面相觑,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是啊...好像是只有受伤的...” “可老村长说...” 见这副场面,谢意卿眼底闪过一丝凉意,“你们知道这头狼妖为什么只伤人却不杀人吗” 少女的声音忽然放轻,却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它在等......等真正的凶手现形。” 这句话像一记闷雷炸在村民心头。 有人手中的锄头“咣当”掉在地上。 人群中有妇女突然哭出声来。 几个汉子心虚地低下头,他们比谁都清楚——那日趁着公狼外出觅食,他们跟着老村长的儿子摸进洞穴。 虚弱的母狼护着腹部,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哀求,可李盛还是举起了柴刀......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老村长的儿子杀害了虚弱的母狼,刨出了它的孩子和内丹。 这时,狼妖突然仰天长啸,声音中的悲痛震得洞穴顶部的碎石簌簌落下。 它那双幽绿的眼睛死死盯着老村长身后的人影。 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年轻人,正是老村长的儿子。 下一秒,它猛地扑了上去,死死咬住他的脖子。 “盛儿!”老村长满脸慌乱,拿起手中的铲子打向狼妖。 狼妖发出一阵呜咽声,最后看了一眼妻儿的尸体,转身冲出洞穴,消失在夜色中。 “它...它走了”一个村民颤抖着问。 谢意卿看母狼空荡荡的腹部,语气笃定,“不,它还会回来的。” 它还没拿回妻子的内丹。 ...... 西山深处。 夜色如墨,林间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白苓身披黑袍,看着不远处饮水的狼妖,她指尖掐诀,将一枚暗红色的丹丸碾碎,撒在它不远处的“猎物”上。 看见那具残缺的尸体,她有些作呕,藏匿到远处。 直至见回来的狼妖满怀恨意地吃下“猎物”,白苓露出一抹满意的笑。 “这‘血煞丹’能激发妖兽凶性,令其魔化......”她低声喃喃,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你不是要除妖吗那便看看,你除不除得掉这‘入魔’的狼妖!” “都是你害的缇儿这般...” 她转身离去时,林间隐约传来狼嚎,声音扭曲。 不久,众人回到村中。 “仙师!“老村长枯瘦的手想要抓住凌青禾的衣袖,“求你救救小儿!” 男子身形一闪,微微躲过。 “无能为力。” 两人不顾跌落在地的老村长,又回到了房间。 而谢意卿刚坐下,脑海中便响起小小急促的声音。 ‘卿卿,白苓给那狼妖喂了血煞丹!’ 谢意卿眸光一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 一旦服下血煞丹,妖兽便会慢慢丧失理智,化作只知杀戮的魔物,代价却是燃烧自身百年道行,最终魂飞魄散。 看来,明天会是一场恶战...... ...... 凌霄峰。 ‘你当真不担心那小家伙就搞个破灵气环护着’ 巫泽执笔的手稳若磐石,雪白的宣纸上墨迹蜿蜒如游龙。 他垂眸不语,任由识海里那道戏谑的声音回荡。 “有趣......”那声音陡然转调,带着几分玩味,“吾好像......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狼毫骤然悬停。 一滴浓墨自笔尖坠落,在雪白的纸笺上晕开。 巫泽眸光微动,指尖轻轻一捻,那滴墨迹便化作一缕黑雾消散无踪。 “熟悉的气息”他淡淡开口,声音如寒潭般清冷。 识海中的声音低笑起来,却不再开口。 男子垂眸沉思,忽然抬手掐诀,一缕流光自指尖飞出,在虚空中勾勒出丽水村的轮廓。 画面中,黑气正在林间蔓延。 巫泽低语,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过不多时。 一道更为凝练的剑气穿透虚空,朝着西山方向疾驰而去。 ...... 翌日,清晨。 谢意卿与凌青禾站在村口,望着远处黑云压顶的西山,神色凝重。 感受到腕间的灵气环微微发烫,少女抿了抿唇,“这黑云比昨日更浓了。” 凌青禾皱眉,“与前两日不同。” 正说着,村口处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二人迅速赶去,只见一名村民瘫坐在地,面色惨白,指着不远处的草丛:“狼、狼妖......它、它变了......” “它,它吃人了!” 草丛中,一具残缺的尸骨上,残留着漆黑的爪痕,隐隐有腐蚀的迹象。 看那破布...那是老村长之子,李盛。 村民们惊恐地后退,有人颤抖着低语:“报应...真的是报应...” 人群后方的老村长正佝偻着背,死死盯着儿子的尸体,浑浊的眼中没有悲痛,只有一种近乎扭曲的恐惧。 “村长伯伯。”谢意卿缓步走近,直直看向他,“李盛死了,你似乎......并不悲伤” “倒是像,” “害怕下一个,” “就是自己。” 老村长浑身一颤。 下一秒,人群里突然冲出一个妇人,扑倒在李盛的尸体上嚎啕大哭:“盛儿啊!我的儿啊!” 她猛地抬头,指着老村长,声音凄厉:“都是你!是你害死了他!若是早些还给它内丹,盛儿就没事了!” “我...我...”老村长嘴唇哆嗦,却说不出完整的话。 见乱成一锅粥,凌青禾上前一步,指尖凝聚灵力,轻轻拂过尸体上的黑气。 谢意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心头一跳。 这黑气...... 两人对视一眼,发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凌青禾将谢意卿拉入房间,语气笃定,“是魔气。” 说罢,他指尖一划,一道灵光凝成纸鹤,凌空书写数行字迹,随后低喝一声:“去!” 纸鹤化作流光,瞬息消失于天际。 谢意卿倚在窗边,望着远处愈发翻涌的黑云,轻声道:“回信至少要半日,可这魔气蔓延的速度......” 凌青禾眸光微沉:“等不及了。” ...... 夜色渐沉,黑云压得更低,仿佛随时会倾轧而下。 一轮血月悄然升起,将村庄染上一层诡异的红色。 窗外风声呜咽,偶尔夹杂着几声村民的低声啜泣,整个村子笼罩在压抑的恐惧之中。 谢意卿眉头微蹙,这种天象在修真界,往往预示着大凶之兆。 凌青禾的目光始终凝视着远处的西山。 他的指节微微收紧,灵力在体内流转,随时准备应对突发之变。 这时,一只纸鹤从窗边飞来。 然而,它并未如预料般落在凌青禾手中,而是轻盈地绕过他,悬停在...... 谢意卿的掌心。 凌青禾:“......” 纸鹤灵光一闪,化作两个字,笔锋凌厉,却又透着一丝熟悉的淡然。 ‘等我。’ 两人面面相觑。 谢意卿捏着纸鹤,指尖无意识摩挲了下那字迹,轻咳一声,“大师兄,师尊说等他。” 凌青禾面色一僵,“小师妹,师兄不是瞎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