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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老爷子生日，坐小孩那桌 到了十点多，林淮和林缈被叫到里院。 老爷子的生日宴快开始了。 里院人很多，有熟面孔也有生面孔。 姐弟两个进里屋看了看，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林淮走到远处一张桌前停下，回头冲林缈道：“我们坐这吧。” “也行。”林缈走过去用脚将红椅子推出，然后坐下看手机打发时间。 林淮瞅了眼林缈，随即落座。 有些大人已经约着坐一块，男人们吃饭怎么能少得了喝酒，现场喧闹声此起彼伏。 林淮无聊地看着手机，最后实在无聊，索性把手机放桌上。桌面铺了一层塑料膜，风势不小，在铺膜时往桌上加点水稳固。 良久，一阵冷风袭来，吹起多出的塑料膜，林淮手一抓将塑料膜绑在桌子腿上。 他无聊地四处张望，看看这边，瞅瞅那边。 林缈就一直看她的手机，看得入迷。 他向旁边瞥了一眼，发现林缈是在跟人聊天。 他们这桌就坐了两个人，又安静又冷清。 好不容易看到有人端菜出来，先上的也是近距离人多的那几桌。 还有好几张空桌椅没人落座，人还未到齐。 老爷子坐里屋，跟他老人家一起的也是多年老朋友了。 黎悦从屋里出来，左右瞧了瞧，见到坐在远处的二人忙走过来，“要切蛋糕了，你们快进去。” “妈，蛋糕我们就不吃了，小孩那么多，给他们吃吧。”林淮说。 黎悦催促：“不吃也进去，唱生日歌。” “走吧走吧。”林缈关了手机，起身时搭拉一下林淮手臂。 来到屋内，人是真的多，不包括外面的客人。 小孩基本围在圆桌周围，桌上除了一些碗具，最上方坐着一位头发斑白的长者，这次生日宴的主角。 林老爷子，林清鸿。 他眼神犀利，透着威严。 林淮跟着林缈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生日歌已经开唱，林淮用手打着节拍轻声跟唱生日歌。 生日歌唱完，大伯母程盈开始切蛋糕，第一块先给了老爷子，之后再是切给旁边早已等待多时的小孩们。 林淮低声与林缈说一句，随后俩人悄悄离开，回到之前那桌重新坐好，等着吃饭。 林缈又看起了手机，可没一会儿就放下了，单手撑着下颌，扭头看向林淮叹气：“你饿了没有” “不是很饿，但想吃饭。”林淮眼睫垂下，声音淡淡。 “已经十一点，差不多该吃了，再等等。”林缈说。 林淮点头。 屋里陆续有人走出，在里院找位置坐下准备吃饭。 最前面的餐桌已经陆续上菜，林淮见黎悦向他们这边走来，身边还跟着鹿思琪和几个小孩，以及两位他没见过的男生和女生。 “来，你们跟小姑姑坐一起。”黎悦左右手分别牵着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 “你们就坐小孩桌，可以一起聊聊天。” 鹿思琪拉来一张椅子坐在林淮旁边，“嘻嘻，我跟大哥哥坐一起。” 林淮闻声垂眸看向她，笑了下，“好啊。” “裕齐，”黎悦对一旁的男生道，“你们也坐下呀，别站着，没椅子到旁边拿。” 叫裕齐的男生从隔壁桌拿来两张椅子，那女生跟他坐一块。 他们这桌除了五个小孩，剩下的四位算是大孩。 自从一落座，四个人几乎是下意识地打量起对方。 自然而然的，因为他们看上去年龄相仿。 很不自觉地瞧对方两眼。 林淮看了对面男生几秒，他生得白净，单眼皮，眉骨凸显，五官端正，是个帅哥。 他旁边的女生应该是他妹妹。 两个人有六分相似。 “你们先坐着，我去让后厨先上你们这桌的菜。”黎悦说完，刚走了没两步就见两位男士端着菜走过来，那人不知跟她说了什么，黎悦笑着离去。 “来来，你们这桌的菜来了。”胡子拉碴的男人很是热情地说道。 林缈起身帮忙把菜端上来，盘子是弯曲形状，林淮把桌上的菜移了一下摆整齐，呈圆形摆放。 顾裕齐也帮忙将另一边的菜端上桌。 桌上有十二道荤素菜，还有一碗排骨汤。 菜盘摆成一圈，中间两个盘子的摆放像太极图案。 “我要吃虾！” “我也要吃！” 小孩们似乎对虾情有独钟。 林淮夹了两只虾进自己碗里，他对虾也不是很爱，只不过小孩们都抢，怕过会就没了。 他们这桌刚开动没一会儿，又有两个小孩被大人带了过来。 林缈去拿一次性餐具，顺带回大瓶的雪碧。 她将瓶盖拧开，问他们：“你们要喝雪碧吗” “我要！”一小男孩应得可快了。 “小姑姑我也要～” “大姐姐，还有我呢！”鹿思琪把纸杯伸出来。 “别急，我给你们倒。”林缈说。 林淮将碗里的虾解决，夹了一株青菜吃。 林缈给小孩倒完，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顺便给林淮也倒了一杯，她拧紧瓶盖把雪碧放到顾裕齐旁边，“要喝就自己倒。” 那男生点头，拿起雪碧倒了两杯。 吃了没一会儿，黎悦回来了，身边多了位女士。 “我们过来跟你们年轻人坐一起。” 黎悦手上还拿着一包一次性餐具和一瓶可乐。 “这里还有一瓶可乐，想喝的就喝。”黎悦说，“先放地上了，桌上没位置。” “他就是你儿子呀”跟黎悦一块回来的高女士说道。 她和黎悦坐一起，孩子们给她俩儿腾出了位置。 专注吃东西的林淮听到黎悦回了句“对啊”，他细嚼着螺肉抬起头，瞅了眼两位女士，然后继续吃菜。 “饭在那边，你们要吃饭就过去盛。”黎悦见他们每个人碗里都没饭，指了指后边靠近中央的位置，那里放着一桶米饭。 就在她话音刚落，林淮与顾裕齐几乎同时站起，俩人相互看了眼对方，然后去打饭了。 一前一后回来。 林淮刚坐下打算夹点肉吃，餐桌上不是很安静，小孩们相互聊天，两位大人也说着话，只有四位大孩安静吃饭。 高女士与黎悦的交谈内容响在耳边，无非说一些趣事，还有围绕他们的话题。 高女士是那对兄妹的母亲。 从两位妈妈的聊天内容中，林淮得知那男生是高三，女生是高二。 他预感不出意外的话，要不了多久就该聊到他们的成绩了。 林缈大学生无所谓，关键是他们三个。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到对方妈妈问：“林淮今年高二吗期末成绩怎么样” “是高二。”林淮闻声回答，“成绩还行。” “多少分” “六百六十一。” “诶呦～老高了哈，不错。”高女士惊讶之中带着赞赏，她瞅了瞅自家女儿，“我家裕欣今年也是高二，她成绩就差一点了，没你高，五百六十二分，比之前还下降了几十分。” 顾裕欣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低头扒饭。 “五百六其实也不低的。”林淮看了眼对面的女孩，倏地说一句。 “她成绩老是忽高忽低的让我忧心，”高女士叹气，“哥哥就好点，成绩比较稳定。今年要高考了，努努力，争取考个好大学。” 林淮一边扒饭一边听。 顾裕欣端起纸杯喝雪碧，闻言，眼神投向对面的林淮，瞟了两秒。 “他们高三压力还蛮大的，睡眠不足就是个问题。”高女士边跟黎悦聊天边吃东西，“还有一堆作业试卷给你做呢，多到做不完。” “对，我之前看网上不是有新闻说，高三一小孩因压力大跳楼的。”黎悦说。 “可不是嘛，我之前也看到了，压力大跳楼的还不止一个呢。”高女士说，“而且那都不全是学习压力大的问题，还有家里的矛盾啊，父母不理解不懂得开导，甚至有些家长对孩子不是打就是骂，孩子心里委屈啊，影响都是潜移默化的。” “嗯。”黎悦点了点头。 餐桌上小孩吃得快，有两个已经跑去玩了，剩下的几个都聚在一起说悄悄话。 她们所说的内容均悉数进入四人耳中。 谁知她们聊成绩聊到跳楼去了。 “欸，裕齐在学习上应该还好吧”黎悦转眸望向顾裕齐，“高三要复习很多，时间也紧。” 猝不及防被点名了，顾裕齐放下筷子说：“还行，压力不是很大。” “那就好，要是感到压力大了心里不舒服，要学会自我去调整心态。”黎悦宽慰的口吻。 顾裕齐点头，“嗯，我会的。” “裕齐期末考了多少分”提到了高三，黎悦便顺势问了成绩。 “六百八十三。” “这成绩相当棒。”黎悦先是惊了一下，语气肯定地说，“距离高考还有三个月左右，好好保持，上个一流大学基本没问题。” 林淮在听到顾裕齐的分数时，也是小小惊了一下，他很厉害。 “他比你高。”林缈用手遮挡住嘴，对旁边的林淮低声说一句。 林淮低垂的眼睫颤了下，瞥眸盯着她，左手倏地往她胳膊打去。 “欸对了。” 黎悦惊呼出声，她目光转向林淮，“你说你要高考来着，对吧” 林淮微顶腮，有些无奈地吐气，“今天早上才跟你说过。” “嗯林淮要高考啊，不是才高二吗”高女士疑惑发问。 顾裕齐闻声看了林淮一眼，启唇，“高二也可以参加高考，我们学校就有这样的班级。” “这样啊……那高二要付出的精力就很大了。”高女士了然，高二都是刚学新的内容，要高考的话，学习上要付出很大的精力和时间，高三起码还有一年时间沉淀。 “林淮，你跟裕齐可以加一下微信啊，”黎悦提议道，“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讨论一下嘛，相互学习交流，一起进步，对吧” 林淮和顾裕齐闻言皆是一愣，看了看对方。 “对喔，你们加一下微信聊天啊，”高女士笑着说，“不认识没关系，加个微信聊聊天不就认识了” 林淮轻笑一声，“吃完饭再加吧。” 饭后，两位妈妈进里屋跟亲朋好友聊天去了。 他们这桌是吃得最快的一桌，其他桌都有男人喝酒聊天，会比较晚。 同桌的小孩跑到屋里去玩了。 就剩四个人还坐着，桌上还有菜，可乐还剩三分之二的量。 他们没地方去就只能坐这里看手机，顺便再吃点。 小孩走了，剩下的四人安静了一分钟。 “加一下微信”林淮拿起手机，微信已经打开，他眼睛微眨，看向对面的男生问。 “加吧。”顾裕齐将微信打开，“我扫你。” “好。”林淮点开二维码亮给他。 加了微信之后，林淮主动开口，“你在哪里上学” “帝都。”顾裕齐回答，“你呢” “我在闫城上高中。” 顾裕齐疑惑，“你家在这边，怎么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学” “嗯……想去就去了。” 顾裕齐静默一瞬，换了个话题，“你说你要高考” 林淮点头，“是的，非常确定。” 倏地，旁边传出笑声，林淮瞥向林缈，嘴角一瘪，无语写在脸上。 真的是，不知道她笑什么。 注意到三道视线望向自己，林缈抿了抿唇瓣，摆手道：“没事哈，我就是觉得，你们一本正经一问一答的环节……让我莫名想笑。” 林淮嘴角一扯：“你是故意笑我吧。” “哪有，你又不好笑。”林缈反驳。 顾裕齐看了眼林缈，对林淮说：“那我们就一起加油。” 林淮淡笑回答：“好。” 大年初二是到亲戚家拜年的日子。 这天，张羡回了他父亲那，之前答应要回去陪奶奶。 江忱早上八点回了海城。霍观楼要回去见家里长辈，除夕那天与江忱说了这事，江忱破天荒的，头一回答应要回去。 这让霍观楼感到非常意外。 九点半到海城，先回了一趟海城的别墅再回去。 到了目的地，霍观楼带着他去见家中长辈，爷爷奶奶，叔伯婶姨。 因为霍观楼提前跟他们通过气，都知道江忱是个不爱说话的，所以也没过多询问什么。 江忱正襟危坐听着长辈们聊天，表面虽不显露情绪，但内心却是紧张无比。 路上忐忑的心，在他们的态度中得到缓解。 虽然他们对江忱陌生，但最起码没有不欢迎和反感。 霍观楼要去帮忙煮菜，于是让江忱自己待着，或者到院子里走走。 院子里人很多，周围的邻居都是近邻，来往车辆不少，基本都是回来拜年。 小孩聚在一起玩捉迷藏游戏，在院子里来回躲藏。 屋后有一处花圃，江忱四处闲逛时发现的，反正也无聊，索性过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