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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临近期末,一中把元旦假延迟到了寒假,新年的第二天照常上课。 从校门到班里的这段路,林以怀听到不少同学对学校的此次安排骂骂咧咧。 这次期末是九校联考,一中向来重视学校声誉,自然不会轻视本次考试。 陆予程今天来得格外早,班里面没几个人,他坐在位置上翻看手机里各式各样的消息。 昨天是元旦,大家都纷纷发元旦祝福之类的给微信好友。 他点开梁观发来的祝福: —新的一年,祝陆哥所求皆如愿,所行化坦途,多喜乐,长安宁。 陆予程直接没忍住笑了,“这他妈又是从网上复制粘贴来的吧,真娘们。” 类似这样花里胡哨的祝福,一翻一大堆。 唯有一条,简单明了: —陆班长生日快乐,祝平安长大。 这是唯一一条生日祝福。 陆予程盯着这个聊天页面陷入了沉思,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他表演完回到后台,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无意间听到外面两个同学对话。 “哎哎,我刚才没看错吧。”男生慌里慌张地说。 女生语气坚定:“没看错,就是向哲,他跟那个女生什么关系啊” “不知道,那个女生在哭,向哲好像在安慰他。” “楼道里面黑灯瞎火的,他们两站在那也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吧。”女生继续道:“我还看见,向哲把她抱进怀里了呢。” 听到这里,陆予程在那逼仄的空间,呼吸声凝滞了片刻。 “那个女生你知道是谁吗” “不认识。”女生补充道:“我还真没见过有人哭得这么难过......” 陆予程出了更衣室,就去找向哲,却收到他已经走了的消息,连林以怀也是。 看到她卸下书包坐在了旁边,陆予程跟她打了个招呼,她应声。 “生日祝福我收到了,谢了。”他漫不经心地说:“不过,昨天不是我的生日......” 林以怀愣了一下,解释:“不好意思,我发错人了。” “可你说的陆班长。” “......” “你的演技还是那么拙劣。”他轻笑了下。 “......” 林以怀懊恼,为什么要说自己发错了,明明就是发给他的啊。 陆予程继续方才的话:“户口本上的是元旦节,那是因为登错了。” 林以怀皱眉,是这样的吗 他小时候明明就在元旦过生日啊。 还没等她多想,陆予程歪头看她,旁敲侧击地问:“你眼睛怎么肿了” “啊有吗”林以怀急于掩饰,“可能是昨天元旦睡得比较晚吧。” “哦,是吗。”他这个“吗”带着怀疑的意味。 林以怀话锋一转:“昨天的汇演,大家都觉得你跟贺梓欣的节目很好看。” 话刚说出口,她就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刻意提到贺梓欣。 “那你觉得呢” 她一字一顿道:“你们......你们的默契度很高。” 陆予程什么也没说,沉默了下来,这种沉默让周围变得如黑森林里的那片死寂一般,让人惶恐不安,不知所措。 可能是大家也意识到了期末的重要性,同学们进班都比往日早了些,还没到上课,班里就已经坐满了人,有人记单词,有人做习题。 林以怀数学相对薄弱,还是有点担忧这次考试会考不好。 数学课结束后,她在一道大题上钻起了牛角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趁着课间的时候,后桌的邓睿刚好没出去,她走过去向他请教。 林以怀知道他数学成绩比较好,在成绩单上从没见他下过130。 邓睿看到题后,胸有成竹地和她娓娓道来。 林以怀把自己不理解的地方告诉他,认真地听他解答。 陆予程回班往座位走时,看到他们两个坐在一起,女生目不转睛地望着男生,男生手中的笔时不时触碰到女生的手指。 从他的角度看,这个场面未免有些亲密。 “在讨论什么呢” 两人抬头,发觉陆予程已然走到跟前。 邓睿说:“你同桌不会数学老师讲的那道大题。” 话间,陆予程拿起他们面前的习题册,随口道:“这不挺简单的吗” 林以怀有点尴尬。 “那你给她讲吧,我想去上厕所了。”邓睿站起来给他让位。 “行,去吧。” 陆予程拉开椅子坐到她旁边,胳膊肘撑在桌面,手指支起下巴,吊儿郎当地道:“哪不会啊” “......” 林以怀心慌的厉害,心思完全不在题上了,“我......我已经会了。” “怎么我一来你就会了”他质问。 女生脸色发烫,合起习题册准备走,他立刻摁住了那本书。 她看他,男生把她盯得死死的,林以怀立即闪躲。 又是一片死寂。 “林以怀,我会吃了你吗”他迟疑了一下,开口说。 她低着头,声音颤颤的:“没有。” “都一个学期了,你总是这样,忽冷忽热的,有时见到我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我就没见贺——”他的情绪发泄到这,戛然而止。 林以怀猜出来了,他是不是想说贺梓欣,说她比不上贺梓欣。 “对不起。” 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了,好似只有一句万能的“对不起”可以应付。 陆予程扭头向别处,心里一顿叹息,对她的回应无可奈何。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让你感到不舒服了。” —— 晚上放学的时候,曹清把陆予程叫去办公室,跟他讲了竞赛的事情。 万幸中的万幸,学校决定不取消他的参赛资格,也就是说明年他还有机会。 听到这个消息,陆予程这一天糟糕的心情有所宽慰。 等他走出教学楼,梁观正在出口处等着他,两人出了学校在门口小卖部买了瓶水。 今天他们没骑车,只能去坐公交。 公交车站牌在校门口的对面,需要过一个红绿灯到马路对面。谁知还没走到路口,梁观就嚷嚷着:“陆哥,我书包好像忘小卖部里了。” 陆予程转身看他:“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给忘了。” “陆哥你等我会儿。”梁观急忙原路返回。 陆予程站在原地,拧开手中的汽水,仰头喝了下去。 不经意间的抬头,看见对面公交车站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走到站台的长凳边坐下,对着眼前的车水马龙东张西望。 唯独没有看到马路对面的陆予程。 此时天色渐晚,路边的灯光已然亮起,对面等车的人很少。 很快,一个黑色的身影走到她旁边坐下,林以怀转头看,目光撞上他的。 女生莞尔一笑,两人都在等公交,闲聊着天。 向哲问她心情好点了没。 林以怀知道她指的是昨天的事,咬着下唇说:“让你见笑了。” 向哲犹豫了几秒:“如果你信得过我,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可以跟我说。” 他又说:“毕竟,我们是朋友。” “谢谢。” 男生和女生在对面有说有笑,陆予程看得清清楚楚。 一辆公交车停在他们面前,车子离开后,男生和女生也不见了踪影。 陆予程捏着手中的易拉罐,手背上的青筋逐渐凸起 ,力道不断加重,瓶身已经变形。直到汽水从瓶口溢出来,他遏制不住的怒气随着易拉罐落地喷涌而出。 而此时,梁观取了书包回来,目睹他把手中的汽水猛地甩出去,惊愕不已。 梁观知道,他这是生气了,不,准确地说,他是发疯了。 陆予程这个人,平时小吵小闹惯了,那些动怒跟今天相比根本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