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肃清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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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允戟背着手来回踱步，沉声问道。 “这味药可否有其他替代的是非得是西域皇室手中秘密炼制的血灵芝才会有奇效吗” “暂时还未找到能代替此作用的药材，这世间除了西域皇室这个秘制的血灵芝可以产生奇效以外，其他普通的血灵芝根本替代不了。” “那可知有什么东西是西域所欠缺的，朕可以跟西域皇室交换！” “圣上，据贫道所知，这东西是西域皇室世代守护的，从不外借或赠予过他人。”玄灵道长补充说道。 “道长，你先退下吧！此事朕需要好好斟酌考虑！”安允戟摆了摆手，让人退下。 安允戟单手撑着头，左思右想还是没有想出解决的法子。 如若让天下人知道自己为了一己私欲，发动战争，可能就会失去民心。 但是让自己放弃继续炼丹药，那又不可能。 毕竟他一直追求的就是可以将自己的皇后复活。 没错！当年安允戟并没有让左皇后下葬皇陵。 那个棺椁里停放的只是一个左皇后的衣冠冢，她的尸体一直被安允戟安置在皇宫的地下宫里冰封着。 被冰封的左皇后面容还是栩栩如生，还是当年的模样。 这件事就只有安允戟和专属皇帝的指令的影卫队知道，这支影卫队只听命天子。 这支影卫队，一直做的事情就是为圣上安允戟搜罗天下各种可以起死回生的秘术。 安允戟不想错失这一次炼制的丹药，就差这一味药材了，他的皇后就可能活过来了。 他越想越不能就这样放弃，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韪，，他也要这样子做。 想明白后的安允戟，站起身来，一撩袍子走到了外面，边走边对外面当值的太监说道。 “去，快传翟阁主觐见！” 翟闵殊听了圣上的话，面露难色，思索了一番后开口说道。 按照他的意愿，他并不想去发动这么一场战争，弄得生灵涂炭，势必会有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但他并没有太多的圣母心，他想要的不过是大安朝的黎民百姓可以安居乐业，歌舞升平。 “回禀圣上，我朝军队如今都各守一方，并且加上国库空虚。西域位置偏僻，易守难攻。” “虽然臣并不清楚圣上要攻打西域的具体原因，想必圣上肯定有缘由的。若拿拿西西域，怎么也得半载到一载。” “但目前国库根本支撑不起这场战役，要是其他的国家也趁此入侵大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望圣上三思而行！”翟闵殊恭敬地拱手说道。 近些年来，安允戟鲜少过问政事了，除非是特别重要的才会亲自处理。 安允戟听到翟闵殊这番话后，脸色阴沉得厉害。 “翟爱卿，你不只是朕的臣子，还是朕的女婿。朕实话跟你说了，这西域真是一定要攻下来的。” 翟闵殊闻言有些为难，想了许久便斗着胆子问道：“圣上，臣可否问一下西域有什么东西是圣上必须得到的吗” “不然圣上为何执着攻打一个离大安朝有些偏远的小国呢” 安允戟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朕想要西域皇室的血灵芝！” 听闻此话，翟闵殊便识趣地没有继续刨根问底了。 圣上既然要这种东西，想必也是为了炼制丹药罢了。 要是他们知道自己举全族之力，帮助这样一个沉迷求仙问道的帝王上位，可曾后悔！ 翟闵殊想了想说道：“圣上，如今朝中还有不少善于奸诈钻营之人，既然国库空虚，只能将朝堂彻底翻查一番，必定能在短时间之内充盈国库的。” 安允戟一听，便明白了翟闵殊所说的意思，随后拍了拍手说道。 “爱卿果然聪慧，朝堂里的蛀虫也该清理清理了，也好让朝堂更加清明些。” “这件事就由千机阁去处理吧！” 这样一来如此甚好，一方面自己也能拿到银子滋养军队攻打西域，一方面也能肃清朝堂。 翟闵殊冷眸低垂，拱手应了差事。 自从安允戟想要肃清朝堂后，便时不时有朝臣因为贪污被抄家灭族。 当然被抄家灭族的大臣，每一个都是罪有应得的，没有一个是被污蔑陷害的。 有些事情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而已！ 千机阁的牢狱内，关了不少人进去。 待千机阁的锦衣卫们收集齐罪证后，便移交到大理寺卿那边去。 因为千机阁这边已经实在是装不下这么多人了！ 不查不知道，一查就吓一跳。 没想到有这么多不怕死的人，竟然敢在他们眼皮底下贪赃。 先是贪赃，然后才会选择铤而走险去枉法的。 人性贪婪的欲望是永远不可能得到满足的！ 朝中那些心里有鬼的大臣们都终日担惊受怕，谁都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纷纷都尽自己所能的在被千机阁调查前，快速地扫干净自己的尾巴，同时又想尽了办法去攀关系。 也有一些胆子大的人，让自己的家眷找到了安菲映那里。 这一天宁清涵递了拜帖，求到了安菲映这里来。 宁清涵是楚洛欢的表姐，当年楚洛欢跟着自己父亲就任江南的时候，还跟这个表姐有书信往来。 所以楚洛欢跟姑姑家的表姐，感情也是十分要好的！ 两人年龄相仿，所以就算写信交流，也有说不完的话题。 安菲映因为跟楚洛欢走得近，自然也是认识她的这位表姐的。 当初在小满宴的时候，是跟这个宁清涵见过一面，只不过是不熟而已。 在安菲映同翟闵殊成亲后，安菲映出入阁主府比较自由，所以慢慢地也跟这个宁清涵熟悉起来了。 虽然安菲映跟宁清涵的相处，并没有像跟楚洛欢那般亲近，那也算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了。 楚洛欢坐在安菲映的下首，神色不似以往那般的端庄娴静了，眉宇间有着浓浓地化解不开的忧愁。 宁清涵坐在下首，在斟酌着该如何开这个口；毕竟她跟安菲映的相处是真心的，并非想要攀龙附凤。 可是，这一次的事情让她没办法不求到安菲映这里来了。 她其实很担心自己会被安菲映认为是那种阿谀奉承，有心接近她的人。 “清涵，你今日来见我，是有关武安侯府的事情吧！” 安菲映都已经喝完一盏茶和吃了一大块白糖糕了，见宁清涵还没有开口说明这次登门拜访的来意，于是她善解人意地点明了她这次上门的目的。 想之前，就算她极力邀请宁清涵来府上一聚，她们都太过惧怕翟闵殊而找各种理由推脱掉。 正所谓i无事不登三宝殿，连恐惧都能克服，想必一定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来相求了。 所以今日在见宁清涵之前，安菲映就找了魏来了解情况。 魏来除了负责阁主府的内务事情外，对京中各个大臣的关系也是了如指掌的。 所以她才知道宁家和武安候一家的关系，而今日能让宁清涵亲自登门来寻她的也就只有武安侯府的事情了。 毕竟宁家的家风严谨，在这场风波中不会有任何地方可以波及到，毕竟她家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么也就只能跟宁家有姻亲关系的武安侯府了，听说宁家的嫡长女嫁给的就是武安侯世子。 最近千机阁查到了武安侯府不仅私占了田产、圈了地，同时也查到了武安侯世子也就是宁清涵的姐夫在三年前科举舞弊贿赂当时的主考官的事情。 “公主，虽然我知道我们的交情尚浅；但我还是想请公主您可以帮帮忙，我姐姐才刚嫁进武安侯府不久。若是能饶过武安侯府这一次，宁府和武安侯府定然会铭记公主的恩情的！” 宁清涵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这件事情说道。 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姐姐，她也是迫不得已的。 当然如今重大的事情并不是单单是她宁清涵可以做主的，这也是经过宁府和武安侯府的授意的。 安菲映鲜少出席世家举办的宴会，只是跟楚洛欢和宁清涵走得近些而已。 安菲映闻言轻轻地笑了笑，昨天收到拜帖后，她找魏来理清了关系后，在昨晚就有跟翟闵殊提到过武安侯府的事情。 安菲映从翟闵殊那里知道，相比于其他人而言，武安侯府所犯的事情可大可小。 武安侯府做的事情，很多世家大族也会去做。 有不少的世家也会悄悄地占领些荒地，然后再通过疏通安排变成自己的田产。 有不少的世家公子也是靠着家族的私下打点，才谋求到一官半职。 当然这些世家求来的官职，也只是些芝麻大小的官职而已。 但是，翟闵殊最近敢如此地大刀阔斧去处理朝堂这些事情，也是经过安允戟许可的。 安允戟的目的就是敛财，扩充国库。 安菲映自然是知道自己家夫君和父皇打得是什么如意算盘了。 “清涵，你是知道的。朝堂之事向来就不是你我可以去探讨的。即使我贵为圣上之女，也很难去做些什么的。后宫里的，不管是妃嫔还是公主都不能参与朝事。除了在朝中担领了职务的皇子……”安菲映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她就是知道自己家想要的财产，她不能断自家财路呀！ 宁清涵闻言，抿了抿嘴。 宁家在京中的位置并不算地，再加上武安侯府的地位，他们自然是知道千机阁最近这一番动作是为何缘故。 宁家和武安侯府敢派宁清涵上门求情，自然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的。 “宁家是百年的世家大族，武安侯也是安圣祖亲自册封的侯门。若是公主愿意帮助武安侯躲过这一次，宁家和武安侯愿意拿出五成的资产上交国库，以示悔过之心。”宁清涵神情认真，语气里带着请求。 五成 哇！那可真不少呀！ 而且宁家可真是够大方的，为了一个姻亲竟然肯舍弃一半财产来相救，可谓是有情有义了。 因为宁家大可独善其身，不掺和到这件事里面来的。 看来宁家父母，是真的将女儿放在心尖上疼爱的。 安菲映觉得两大家族贡献一半的资产，那可不少了。 就算她父皇要敛财，这个数目想必也是能接受的。 反正武安侯府犯的事情，跟其他人比起来，算是小菜一碟了。 安菲映心里嘀咕道，这可比昨晚翟闵殊预计的数目还要大。 只是在她看来，宁家如此鼎力相助，武安侯府是否会真心感念了！ 安菲映也不好再继续拒绝自己这个朋友，便说道：“清涵，你先回府去吧！” 随即给了宁清涵一个眼神，宁清涵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此事确实是让公主为难了，实在是打扰了，臣女这就回府去。” 安菲映看了一眼宁清涵，心底里对宁清涵的欣赏又多了几分了。 果然是百年世家、高门大户精心培养出来的嫡女，一举一动都仪态非凡。 在刚结识到宁清涵的时候，安菲映便觉得这个女孩进退有度，做事不卑不亢。 “嗯，怜冬送一送宁小姐出去。”安菲映吩咐道。 宁清涵微笑地同安菲映告辞，便带着自己的婢女跟着怜冬出去了。 宁清涵走到了阁主府外，才彻底放松了自己紧绷的神经，她还是有些害怕阁主府的，总觉得这里太过威严了。 “小姐，七公主的意思是接受了我们提出来的条件了吗”宁清涵身旁的丫鬟低声询问道。 宁清涵想了想，眸中带着思索，然后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应该是吧……” —— 翟闵殊枕在安菲映的腿上，把玩着她的手，语气慢悠悠地说道。 “宁家家族底蕴深，宁家嫡女嫁给武安侯府不算是高攀，如今的武安侯的后辈子侄，没有一个是有出息的。” “宁家这次如此下血本地救自己家的女婿，也是有情义了。” 看来武安侯府的现状并非是表面那般风光了，家族的走向也在走下坡路了。 在安菲映看来，不管是宁清涵，还是她姐姐宁清婉，都是不错的女孩。 无论是她们的家族还是她们的本人，真的不必将女儿嫁进这样的人家里。 “你说，宁府知道武安侯府的现状吗”安菲映好奇地问道。 “就算不清楚全部的内情，应该也能知道一些的。”翟闵殊呲了一声说道。 “那为何宁家还会将嫡长女嫁过去呢”安菲映摸了摸翟闵殊的脸，追问道。 “或许是有什么原因，让宁家不得不将自己的嫡长女嫁过去吧！”翟闵殊猜测地说道。 “那，你打算要他们的五成吗” 安菲映想要从翟闵殊这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她想要帮一帮这个女孩。 翟闵殊抬头看了看安菲映，宠溺地说道。 “既然他们都寻到你这里了，自然是要放过的。” 安菲映调皮地说道：“瞧你这话说的，要是被你关起来的那些大臣们的女眷，个个都求到我这里来。你是不是都会放过呢” “那安安你会每个人都帮吗”翟闵殊不答反问道。 “哼，你觉得我会吗说到底还不是宁清涵是我认识的朋友和她提出的条件不错。”安菲映瞥了翟闵殊一眼说道。 翟闵殊笑着说道：“我的安安所得对极了！” 反正如今千机阁和大理寺那边都关满人了，武安侯府的罪名也还不至于到抄家流放。 与其将武安侯世子锁在牢房里，还不如从他背后的家族里多拿些银子。 更何况，在这京中能入得了自己安安眼里的人并不多。 宁清涵在世家圈子里混得不错，多认识点人对安安也是有好处的。 安菲映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单纯地觉得既可以帮到朋友，又不会坏了自己夫君的差事，一举两得。 武安侯府内，宁清婉此时脸上惨白，紧咬着自己的牙关，坐在左侧上首一言不发。 “夫人，求您开开恩，远儿如今四岁了。他从小聪明机敏，若是得了好的教养，日后一定不会差的。” 一个身穿着藕粉色襦裙的女子跪在地上，眼泪汪汪，声音娇弱，随着她的抽泣扶柳般的身子显得更加柔弱怜人。 武安侯夫人看着乖乖跪在地上的小男孩，他此刻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眨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她。 这一看，让武安侯夫人的心都软了。 正经世家断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别说在外面私养外室了，竟然还敢让外室女生下孩子。 并且还是生在了嫡子之前，别说是外室子了，就算是正儿八经的侍妾生下庶长子也是不能的。 但凡是有些头脑的当家主母，都会在自己的儿子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将外室女和她那肚子里的野种处理掉才对的。 但是武安侯夫人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的世子幼时一模一样的小脸时，她的心里就已经做出打算了。 “清婉，你觉得如何”武安侯夫人看向自己的儿媳妇。 宁清婉心里冷笑，攥紧了自己冰冷的手，强压着自己心里的愤怒，轻声说道。 “母亲，刚刚武安侯府才躲过了风波，如果这件事情被传了出去，必然会有人弹劾侯府私养外室，嫡庶不分的。” 宁清婉的这番话，让武安侯夫人顿感不悦。 她之所以会问她如何处理，还不是想让宁清婉给自己的孙子正名。 “其实，将这名女子对外称是世子的妾室也不是不行的。” 这样子做，顶多就是让庶子先出生在嫡子的前头罢了。 比起外室子而言，相对影响小些。 武安侯夫人这番话，分明就是打她宁家的门楣。 宁清婉眸中闪过一丝冷意，看来自己的这个婆婆是打算认下这对母子了。 宁清婉并没有接下婆母的这话，如若答应了，那么自己就愧对教养自己的父母了。 武安侯夫人看着儿媳妇，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便自顾自地说道。 “对外说柳氏是世子的侍妾，后来被打发出去了才得知已怀有身孕，便自己生下世子的孩子独自抚养。如今为了孩子的前程着想，才跑来侯府相认的。” “母亲，你这是在羞辱儿媳吗”宁清婉冷冷地说道。 “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武安侯夫人不悦地说道。 虽然她也知道这件事是自己儿子的不是，但宁清婉身为妻子的，不该退一步吗 不是说世家大族里出来的女子，都是识大体顾全大局的吗 怎么的 就她宁清婉不乐意吗 就算宁清婉真的闹起来了，那又怎么样 绝对不可能和离的！ “我不过是才刚刚嫁进侯府不足三个月，就跑出一个四岁大的外室子，这分明就是折辱我。”宁清婉冷静地说道。 “清婉，母亲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今天这个孩子你认是最好，就算你不认也得认！” 武安侯夫人蛮横地说道。 武安侯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孙子，心疼极了，连忙招呼过来，亲热地问道。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呢” 跪在地上的那名外室女知道武安侯夫人是认下他们了，便抢着说道。 “回夫人，世子已经给孩子起过名字了，名姚远。” 宁清婉捏紧手帕，姚远 好，好极了！ 看来这个孩子，自己丈夫应当经常去看望的。 “好，改日便上了族谱吧。”武安侯夫人不做多想，点了点头说道。 “谢谢祖母”姚远忽然奶声奶气地开口说道。 孩子这一叫，叫得武安侯夫人喜笑颜开，抱起孩子摸头夸孩子：“祖母的小孙孙可真乖！” 柳氏这事也趁机奉承说道：“这孩子到底是亲自己祖母，平日里外人怎么逗他，他都是爱搭不理的样子的。” 武安侯夫人一听，便更加心花怒放了，还自豪地说了一句，武安侯家的孩子，就该是这个样子，颇有得意之色。 宁清婉听着她们的话，望着武安侯夫人的天伦之乐，觉得扎眼极了，心开始逐渐冷了起来。 回到自己屋子的宁清婉，神色冰冷。 这时她的贴身丫鬟心疼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忧愁地说道：“小姐，如今我们该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