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拂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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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又一个女孩儿出来，老者的眼神微微发亮，对着袁之渔挤眉弄眼了一番。 “咳咳，前辈有事说事...” 袁之渔咳嗽了两声，心中暗念道：没想到这老头还挺八卦的... 老者也收起了调笑的心思，开始向众人解释起来。 事情要从十一年前说起了。 那时的老者早就已经到达了炼气十层修为，实乃南山福地第一人，他在炼气境界停留了数十年之久，早就进无可进了。 在他寿元大限来临之前，即使一生突破不了那虚无缥缈的筑基，他觉得也要为后辈出一份力。 于是他便毅然决然踏入了乱葬鬼域之中，想查清楚这片地区异变的真相。 他也一直好奇，据说百年前这片乱葬鬼域可是一片富饶之地，为何现在会变得如此荒芜阴森，甚至修士都不可随意靠近。 还别说，他的运气说好也好，说差也差，居然真被他误打误撞找到原因了。 那一日，他只记得恰好看到那颗紫黑色的佛珠自己冲破封印，去狩猎生灵以保持自己的灵性。 说到这里，袁之渔都能理解。 像是金丹级别的法宝，多多少少都有了灵性，要是没有修士为其维护保养，灵性会逐渐消散。 而特别是魔道修士的法宝，或多或少有些邪性，而这颗佛珠就可以自己狩猎生灵维持灵性。 在那一日，老者遭遇了这突如其来的佛珠，自然而然成了佛珠狩猎的目标。 虽然老者只是炼气修士，可到底也是南山福地炼气第一人，怎么可能会让一件无主的法宝轻易吞噬 他凭借着自己的所有底蕴，和这颗诡异的佛珠僵持在了一起。 他用肉身强行容纳了这颗佛珠，与佛珠保持着一种平衡。 但问题在于，老者马上就要到寿元大限，而佛珠里面的法力仍然浩如烟海。 要是时间一长，老者定然会成为佛珠的养料。 就在他准备等死之际，他的众门徒找上了他，也就是沐云汐那些师兄们。 众炼气修士合力，想帮助老者彻底镇压那佛珠。 可偏偏出了意外，那佛珠之中蕴含的仙韵意外被激发。 而要完成仙台筑基，绝大部分人都需要大量的外力来辅助。 阴差阳错之下，这些炼气修士都成了仙台筑基的养料，老者在筑基之时也没有控制住佛珠，当场被佛珠反过来控制。 于是，被佛珠控制住的老者居然亲手把前来帮他的弟子全部杀得一干二净。 这些弟子的生命精华被老者吸收完之后，他获得了暂时的清明。 但他发现自己犯下的罪孽之后，几乎是在瞬间就崩溃了。 那一个个弟子，都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又都是他亲手葬送的... 从此，他彻底沦为了佛珠的奴隶，仙韵的力量也和佛珠的法力达成了平衡，造就了他伪筑基的境界。 可即便如此，他早已失了心智，肉体也沦为行尸走肉，变成了行走在这乱葬鬼域的野兽。 至于后来，他就被和尚施展的血祭所吸引，与袁之渔等人开启了一场大战。 而他如今也不过是获得了暂时的清明，要是时间一长，还会被佛珠所掌控。 “那老爷爷，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林淑晗不知道何时蹲在了老头旁边，双手捧着脸。 老头看到林淑晗出现，心里顿时一惊，暗暗感叹：这小女娃敛息功夫不错啊，在这里蹲了这么久了我居然没有发现她！ 何止是他，苏雨昕和沐云汐也被她吓了一跳，要不是林淑晗突然说话了，她们都没有注意到她。 只有袁之渔心里清楚，这是林淑晗的被动技能发动了。 他也是暗自感叹，这技能果然霸道，只要不说话往旁边一蹲，就能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好了，在这个时候能看到你们这些后生，我也觉得值了。” “我这样的人，早就该死了...” “趁我还清醒，你们赶紧动手...” 老头瘫坐在地上，长呼了一口气，他终于可以死了。 这十一年间，他也曾有过短暂的清醒，可每次回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痛不欲生。 “师父...” 沐云汐感觉喉咙微微有些发痛，情不自禁扑到了袁之渔怀里，开始抽泣了起来。 此时此刻，袁之渔也没有在乎其他人的目光，默默把怀中的泪人抱紧了一点。 老者看着袁之渔，又是感到一阵轻松和庆幸，他现在知道了，自己疼爱的小徒弟会有一个好归宿。 “小伙子，我有件东西送给你，你要不要啊” 袁之渔思索了片刻，回道：“老前辈，你的东西还是留给云汐吧，她比我更需要，我用不着。” 老者点了点头，徒手直接抓住了袁之渔的刀身，直接划开了自己的胸口。 他的胸中散发出绚彩的光芒，一颗璀璨绚丽的心脏在有力的跳动着。 “老头我也是个天才啊，天生一颗无垢琉璃心，五岁入道，二十岁突破炼气十层，二十五岁不到剑道大成，便已无敌手。” “在这西林国威震天下，可没想到最后居然落得了这么一个下场！” “小伙子，既然你不要这无垢琉璃心，我就送给云汐了。” 下一刻，老者徒手将自己的跳动的琉璃心从胸口取了出来。 那琉璃心瞬间化作一道彩光，射入了沐云汐胸口。 “徒儿，师父对不起你，曾经没有好好伴你长大。” “就让这颗琉璃心陪你走接下来的路吧...” “老头我，得去看你的师兄们了...” 老者话毕，眼中最后一点清明逐渐消散，他的肉身和神魂同时在崩溃，最后化作零零落落的流光，消散在了天地之中。 他在这世界留下的，也许只有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孩儿和一颗没人要的琉璃心罢了。 袁之渔弯腰捡起了那颗落在地上的佛珠，即使失去了载体，它也无时无刻释放着法力妄图侵蚀袁之渔。 可袁之渔是正儿八经的筑基修士，只是一件金丹法宝对他还构不成威胁。 而这颗紫黑色的佛珠之上隐隐约约环绕着一缕纯白的轻烟。 这不是仙韵，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