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齐文渊的寡妇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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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4章 齐文渊的寡妇之眼 苏长安嘴角微抽,缓缓吐出一句话:“江大长老,你确定……书院的人能接受你的‘道’” 江元封沉思片刻,道:“他们不曾反驳,便说明已有所触动。” 苏长安穿越而来,算是见过世面的,对这些人此刻内心的想法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他慢慢扫了一眼掌院阁内一众大儒的脸色。 ——咬牙切齿的,忍辱负重的,捏着茶杯手都在抖的,甚至有几位眼神已经开始飘忽了…… 这哪里是被触动了,这是被吓到了! 在这些人眼里! 江元封并不是完全“变好”了,而是彻底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如果说,之前的江元封是压抑在腐朽儒道中的愤怒者,那么现在的江元封,已经变成了……一个狂热的改革家。 他不是不想杀人了,而是觉得自己有了更“伟大”的目标。 ——要重塑儒道! ——要以魔身再造圣贤之道! 苏长安麻了。 无寂低头,看着苏长安的表情,罕见地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他总觉得……事情变得更危险了。 掌院阁内,烛火微颤,光影晦暗不定。 江元封站在殿中,双目炯炯,神情坚定,声音洪亮,开始了一场不容置疑的宣讲。 “——儒道不应固步自封,圣贤之气不该成为枷锁!既然这世间已腐朽,那便该推翻重塑!” “千年来,儒门高高在上,可天下寒门之子依旧难以翻身!为何因为规矩已死,而权势者却可任意践踏规则!这样的圣贤之道,已然偏离了初衷!” “我以魔身入圣道,并非要毁圣贤,而是让圣贤重归人间——” 他的语调从容,言辞掷地有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理念之中,不顾在场众人神色越来越阴沉。 书院众人已经快忍不住了。 ——林怀章嘴角抽搐,眼神锋利,盯着案上账簿,手指缓慢摩挲,皮笑肉不笑。 ——白敬之摇着折扇,笑容温和,可扇骨咔嚓作响,指节绷紧。 ——宁川眉头紧锁,双拳隐隐收拢,手腕轻微发力,藏在袖中的剑锋微微颤鸣。 ——楚怀风闭目沉思,呼吸沉重,胸膛微微起伏,像是在极力克制情绪。 掌院齐文渊的额角青筋暴起,手掌缓缓按住桌案,关节泛白,眼中闪烁怒火。 苏长安眼角微动,目光在场中缓缓扫过,心里一声叹息。 ——好家伙,他还以为自己只是接了个烫手山芋,没想到直接被扔进油锅里了。 再让江元封讲下去,书院大儒们不是被说服,而是要直接动手了。 他轻咳一声,打破沉默,语气淡定:“江长老。” 江元封被打断,皱了皱眉,转头看向苏长安。 苏长安不疾不徐道:“书院大变,诸位长老刚经历一场劫难,眼下急需修养恢复。您若有大道要论,不如改日再讲” 江元封微微一怔,眼神扫过掌院阁众人,见所有人都目光沉沉,顿时意识到自己陷入言辞之中太久,才终于收敛了几分激昂的情绪。 他的目光停在书院供奉的儒圣牌位上,沉默片刻,缓缓跪下,双掌按地,低头叩首,语气低沉:“我之过,令书院受劫,诸位长老受难。” 他再次俯首,沉声道:“诸位长老为书院奉献一生,我曾是书院大长老,如今便由我承担死去诸位的家事负担,护他们的子孙平安富足,以赎己罪!” 掌院阁内寂静无声,只有烛火微微晃动,映照着江元封端正跪地的身影。 苏长安站在一旁,轻轻摩挲着下巴,心中泛起一种微妙的感觉—— ——这位魔儒,似乎没被完全点醒,而是走上了另一个极端。 江元封刚刚的“宣讲”还未完全散去,那一套自诩超越儒道的新理论,在书院众人耳中宛如惊雷滚滚,但此刻,没人愿意再深究其中的逻辑——他们更关心一个现实问题:怎么办 打不行,再打下去,书院的根基都要被掀翻了。 留更不行,让一个曾经魔化的前大长老留在书院,简直像把一柄随时可能暴走的绝世神兵摆在枕头边,哪天醒来会不会脑袋搬家都不知道。 但赶更更不行。 刚才齐文渊已经亲自下场,书院合力都没能镇压江元封,现在想让他走靠嘴说谁去说 偌大的掌院阁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院首齐文渊,但这位德高望重的掌院,此刻脸色难看得像吞了半斤生黄连——他也拿不定主意! 他在沉思,但目光不受控制地四处游移,试图找到一个能够解决问题的人。 于是,他的视线缓缓落在了苏长安身上。 一瞬间,苏长安打了个冷颤。 ——这眼神! ——这眼神就像……寡妇望着猛男! 苏长安心里“咯噔”一下,瞬间不安起来。 你们这些书院大儒打不过江元封,现在就指望我我只是个无辜的神游境捕快啊! 他眼神微微一转,果然发现书院众多长老、教谕,乃至齐文渊本人,都带着复杂的期待目光看着他,那表情就像在看救世主,又像是在看即将上刑场的义士。 苏长安:“……” 好家伙,江元封不解决,掌院阁先把我送走是吧 然而,他也很清楚,眼下局面确实需要有人来“稳住”江元封。 齐文渊打不过,其他长老不敢动手,书院上下束手无策。 自己呢 ——无人知晓,当他接过承圣玉璧的那一刻,真正经历了一次生死边缘的试炼。 指尖触及玉璧的瞬间,一股微不可察的波动悄然涌入体内,某种意志在幽深黑暗中苏醒,与他建立起某种无法言喻的联系。 那一刻,他才明白,承圣玉璧藏着远比众人所知更深的秘密。 然而,这份联系并未带来侵蚀,反倒令他对玉璧的掌控多了一丝微妙的默契。 ——于是,他的许多顾虑消失了,包括现在面对江元封时的那份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