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香卡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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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荀话语继续: “谁最可能夺魁,谁该被刺杀——但香卡规则,让这些结局变幻莫测。” “香卡之下,刀子是无声的。” 苏长安坐在花座上,指节缓慢收紧,面上风轻云淡,脑中却已构筑出三张赌局图谱: 明局、暗局、局外局。 杜荀话音刚落,花楼侧门悄然开启,一列花妓依次入场,身着绣衣,步履整齐。香鞋踏地无声,只余一缕缕脂粉香气随之浮动,将整座花神厅的气氛悄然推高一寸。 下一刻,台上一声轻响,花神台中段处一块玉案上升而出,黑漆抛光,其上摆放着三排锦盒。 锦盒封口处缠着灵丝,每一只盒身上都贴有专属牌签。香气从盒中隐隐逸散,灵息未开,已可感知其中藏着不凡之物。 花妓轻轻揭开其中一只,露出内里所藏:一枚香卡,红印金字,编号分明,字迹极细极锐,每一笔都隐含禁制流转。 杜荀轻拢折扇,目光从花座上缓缓扫过,语气温淡无澜: “想必诸位也都心里有数,参与花神局者,非但要答题,也需下注。” 他一指案上锦盒,继续道:“下注越重,香主授卡的几率便越高,换签、刺局、联局……皆以香卡为凭,诸位若想在花神局里多走几步,便需多下注多几分心意。” “下注内容限于修行资源。法宝、灵药、妖晶、秘材皆可,低于五级者,谢绝入账——上不封顶。” 他说这话时,厅中已有几位花客低声咳嗽,或眉头轻蹙,有的则干脆冷笑不语。显然,有人是早有准备,有人则被逼到刀口。 苏长安靠在七十七号花座,听得分明,指腹轻轻滑过袖中藏着的灵药边缘,心中却升起一丝别样的意味。 赌局既开,刀锋也磨亮了。 杜荀继续道: “下注越多者,享有三项待遇提升——” “一,花签排序权,优先抽题位。” “二,香卡优先发放,暗局选择权增加。” “三,必要时,可请香主为其设‘定题’,全场定向作答。” 此言一出,全厅人都明白了。 ——下注越多,不仅能更快抽到好题、得到香卡,还能“钦点题目”,变全场为自己服务。 落落低声说:“你那七品灵草,应该进了前三十的档次了,足够让你香卡有份。” 苏长安轻轻合上扇骨,语气淡淡:“所以现在,就等看戏了” 只听香主杜荀继续讲道: “本局共设三十张香卡。” “香卡,是入局者的权力凭证。能救命,也能杀人。” 他目光微沉,语气平稳:“共有四项功能。” “一,换签。若抽中题签不利,可用香卡换题一次,由香楼重新出题,机会仅此一回。” “二,换座。在开题前,凭香卡调整答题顺序,可延后登台。轮次越靠后,越有情报优势,代价也更高。” 他说到这里,话锋微变,压得更低: “三,刺权。——真正的香卡利刃。” 你若愿赌,可用它发起一次刺入动作。” “刺有两种。” “第一种,替答刺。” “你盯准某个正在轮次上的答题者,强行顶替他的位置,由你答题。成功了,你拿他的分数、夺他的签位、抢他的资源。他本轮直接退场,不得异议。” “答错了你自己扣分,香卡废掉,他照样坐看你出丑。” “第二种,甩题刺,也叫‘刺题’。” “你不想答自己的题也可以。你可以使用香卡刺权,将你当前题签指定刺给任意一名入局者作答。” “注意,这不是求助,是陷阱。” “刺谁谁得答,不许拒绝,不许弃题。他答砸了,他扣分;你没事,题签作废,安然退场。” “但要是对方答得好——那是你自找没分,白白错失机会,还替他铺了台阶。” “所以你问我刺权好不好用” 杜荀笑了笑,目光如刀:“用得好,是替天行道;用得不好,是自刎封喉。” 厅内陷入短暂沉默,随即窃窃私语四起。 苏长安坐在七十七号花座,手指搭在扇柄上轻轻敲着,听完这些话,脑中翻译出的逻辑只有一句话: ——“赌的不光是物,可能还有别人的命。” 露露在一旁轻声道:“其实香卡的正真作用,是资源和权力的交换工具。它能换题、换人、换座,也能帮人,甚至和别人临时结盟。” “如果你帮人,就被拉进局里,暗组,就是这样悄悄结成的。” “所以,别以为只是答题——你动一张香卡,动的可能是全局的赌注归属。” 厅中议论声起,目光纷纷落在玉案上的香卡上,不少人眼底泛出藏不住的贪意。 “最后,谁能夺得魁首,拿下花神玉印——” “便能获得一项独有权力。” 杜荀顿了一下,淡淡吐出两个字: “花问。” “魁首可以点名全场任意一名非魁者,由花楼设定一题,现场作答。题目将从高级题库中抽出,难度高于常规花签,不能换签、不能请人代答。” “如果那人答得精彩,花楼会从魁首奖励中分出一成与其共享。” “但如果答得差——花楼判不及格,三年内禁入花神会所有赌局。” 他顿了一下,看向全场: “这不是为了翻盘,而是让魁首——在得胜之后,还有一次‘点杀’或‘施恩’的机会。” 厅中寂静了两息,随即躁动重新涌动。 场里每一个人都在算账。 谁是对手,谁可能挑战我,我有没有被香楼下注,我如果中暗签要不要拼……没人轻松。 苏长安却把折扇收了起来,靠着香案,手指随意一扣,像在弹灰。 落落看他一眼:“听明白了吗” 他点点头:“差不多。” “紧张” “没那么大本事,紧张也没用。” “那你打算怎么出牌” 苏长安声音轻,没起波澜:“慢慢打,先等别人翻船。” 三香主继续说道 “今夜之‘魁首’,将得三重嘉赏。” 第一道光芒,自花神灯下照在玉台中央—— “其一,本届花神局所有九十九位花选的下注之物,由花楼收管。魁首可取走其中任一半为私赏,不问归属。” 厅中哗然。 第二道光芒照向台后香阁,帷幔之内,隐隐现出几道花影倩影,衣袂袅娜。 “其二,魁首可于云锦城花魁榜前十人中,自择一名,共度云雨七日。” 众人目光顿时泛起异样光芒。 那是香主明面说“情色”,实则是在讲“尊荣”:花魁榜前十,皆是醉香楼红人,哪怕是郡王贵胄也不敢指名,如今魁首可择一人——这是对“魁者地位”的最高认可。 苏长安轻“啧”了一声,但落落听得耳尖,嘴角抽了一下,没说话。 杜荀声音再次扬起,语调温和,却在厅内掀起了一道真正的风口: “其三——得魁者,将获得云锦城代表权,晋级苍玄大陆总花神会,参与主花神会的‘花道圣子’选拔。” 全厅顿时安静下来。 这句话的份量,在座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一局,已经不仅是赌局,更是一道通往权力与名望的入场门票。 苏长安,心头却已捕捉到了暗藏的另一层意义。 ——总花神会。 哪怕从未踏足青楼之人,也会知道这五个字背后的分量。 花神会,庇护天下烟花之地,是世上唯一以女妓为中心所设的超然势力。 它不入庙堂,却能影响庙堂;它不管王法,却能护住这天下最底层女子最后一丝体面。 在那个血红的世界里,哪怕只是一条“底线”,也足以救命。 而今夜这一场赌局,竟是那“总会”的一次海选。 就在此时,花神灯心骤然亮起,九瓣花灯各自一闪,灯芯内的火焰微转,花瓣缓缓旋动,预示着题签即将揭开。 杜荀手中折扇轻扬: “诸君入座,签落定题,香卡即将生效。” “第一轮——即刻开始。请诸位,尽快下注。” 灯光流转,楼中各处下注处浮现灵纹,侍妓开始统计观楼赌资,气氛陡然收紧。 苏长安一手扣着竹箱,折扇压在膝头,整个人像没睡醒一样,眼罩遮着上半张脸,慵懒惬意。 身旁,落落看着他,手里捧着灵草显得格外尴尬和别扭。 正常人押注这种东西都要用金匣或木盒包好,而她现在像是在提一一颗大白菜。 她无奈,只能取出自己的香帕,熟练地将那株七品灵草裹得规整漂亮,好似给它包了件嫁衣。 她正准备径直前往下注台,被苏长安伸扇拦下。 “别急。”他语气懒散,“替我押个外场。” 落落一顿:“你要压谁” 苏长安淡声:“压我。” 落落险些没站稳:“……你疯了” 苏长安也不回话,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个细长的木盒,打开的瞬间,药香散出,两颗品相极佳的七品灵草并列躺在其中,毫无遮掩。 落落脑中“轰”地一声——差点当场噎住,不是因为灵草,而是因为这人竟然拿这种东西在身上随意塞口袋、当路边野菜带着出门。她一度怀疑,这人是不是还有颗八品灵果塞在鞋底、藏在袖肘。 “你真打算赌自己魁首”她低声问。 苏长安笑得毫不掩饰:“你知道我需要找东西,如果得到魁首,很多人就会主动来找我。”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眸中压不住复杂情绪,目光锋锐的能切开苏长安脸上的包包。然后转身离开,袅袅娉婷,走向下注台。 在两个下注点分别停留片刻后,她捧着锦盒摇曳生姿回返,裙角划过香雾,所到之处,众多花选之人的目光纷纷投来,艳羡不止。 她将一只镶着灵丝的锦盒递给苏长安,语调带着点压不住的震撼:“赌注已登记,两枚七品灵草,香楼估价一百上品灵石。” 然后将另一张红边赌约凭证摊在他扇上,声音压低: “若你得魁首,按赔率计算,七千枚上品灵石入账。”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知道.....够我在云锦城买栋花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