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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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虎后背沁出冷汗。他早该想到，王大年不会完全信任他这个新人。房间某处肯定藏着窃听器，甚至摄像头。 &#34；您孙女真可爱。&#34；管虎强迫自己露出狞笑，同时用轮椅挡住身后三人的视线，手指在扶手上快速敲击：&#34；危-险-演-戏&#34；。 &#34；我...我给钱，你们要多少我都给，可千万别伤害我的孙女儿！&#34； 林老师突然崩溃般瘫坐在地，&#34；别再找我孙女了...我给你们钱...&#34； 黄毛吹了声口哨：&#34；早这么识相多好。&#34；他踢了踢老人的小腿，&#34；卡呢密码呢&#34； 管虎趁乱按下轮椅扶手上的隐蔽按钮——这是向李成功发送紧急信号的装置。 现在每分每秒都像在刀尖上行走。 &#34；在...在卧室抽屉里。&#34； 林老师颤巍巍站起来，突然一个踉跄撞向管虎。 在身体接触的瞬间，老人往他口袋里塞了个东西。 &#34；老不死的！&#34；黄毛一把揪住老人衣领。 &#34；够了！&#34；管虎厉声喝止，&#34；去拿卡。&#34； 他对最瘦小的混混使个眼色，&#34；你跟着去。&#34； 等两人进了卧室，管虎假装整理裤腿，摸到口袋里是个微型耳机。 他心脏狂跳——老人竟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还想着传递通讯工具！ &#34；虎哥，王总说这老头倔得很，怎么突然怂了&#34；黄毛凑过来，满嘴烟臭喷在管虎脸上。 管虎的指尖触到耳机娇小柔软的外壳，黄毛狐疑的目光像探照灯般扫过他的脸。他必须立刻做出反应。 &#34；怂&#34； 管虎突然大笑，笑声里刻意掺入一丝癫狂，&#34；你见过被开水烫过的猪吗再倔的畜生，疼狠了都会嚎，记住了，别可着一个老实人欺负，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34； 他转动轮椅逼近黄毛，压低声音：&#34；还有，王总让我来不是看你耍威风的。&#34； 卧室方向传来抽屉拉开的声响，夹杂着老人压抑的咳嗽。 管虎趁机将耳机塞入右耳，细微的电流杂音中传来李成功急促的呼吸声。 &#34；计划有变。&#34； 耳机里的声音让管虎脊椎发凉，&#34；我的人不能顶替林老师，王大年早已在这里安装了监控设备，应该就是为了考验你的，所以这场戏需要林老师和你一起演完。&#34； 管虎的拇指在轮椅扶手上无意识摩挲——这是他陷入紧张情绪后下意识的动作。 按照原计划，林老师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那个扎马尾辫的小女孩照片闪过脑海，他忽然明白了林老师孤注一掷的原因。为了自己的孙女，林老师主动承担了这个危险的任务。 &#34；找到了！&#34； 瘦混混挥舞着银行卡冲出来，身后老人扶着门框，脸色灰白得像蒙了层纸。 管虎注意到他左手始终按在右胸口袋——那里藏着什么 黄毛夺过银行卡，突然将老人推搡到墙上：&#34；密码！&#34； &#34；六...六个八...&#34；老人剧烈喘息着，却在倒地瞬间看向了管虎，那一眼里是一种不甘，还有一种祈求。 虽然没有说话，但管虎仿佛听到了他的言语：“一定要救出我的孙女！” 本想掩饰泪水的管虎，无意间往窗户那边扭了一下头，然而，窗帘缝隙间，一抹金属反光稍纵即逝。 狙击手他的血液瞬间冻结。 曾经当过三年兵的他太熟悉了，这不是简单的威慑，这是王大年布的死局。 &#34；验卡。&#34；管虎扔出手机，&#34；打客服查余额。&#34； 瘦混混拨号时，管虎听到耳机里李成功倒吸冷气：&#34；小心，监听频率正在被攻破，他们在测试你，我们不能反击，靠你自己了！轮椅扶手第三格有——&#34； 通话突然中断。 黄毛像是变戏法一样，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盒子来。 里面静静躺着一支装填好的注射器，透明液体在针管内微微晃动。 &#34；年哥说这老头有心脏病。&#34； 黄毛咧嘴一笑，金牙闪着寒光，&#34；让他永远闭嘴，你才算正式入伙。&#34； 老人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右手却悄悄摸向茶几下方。 管虎瞥见那里粘着个黑黑的小方块，但管虎没看出来是什么东西。 &#34；怎么下不去手&#34； 黄毛的甩棍抵住管虎后颈，&#34；还是说...虎哥其实是...&#34； 管虎紧咬着牙关抓起注射器，正准备转着轮椅往林老师那边去。 那知林老师突然一个反扑，一把就将猝不及防的黄毛拉了过去，然后一把按下了那块黑色的小方框。 轰的一声巨响，管虎的轮椅被掀翻，屋子里一时间噼里啪啦的响起了东西不断掉落的声音。 “咳，咳咳，咳……” “虎哥，救，救我……” 等管虎能够勉强看清屋里状况的时候，他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林老师和黄毛的身体紧紧的抱在一起，但此刻两人已经面目全非，且没了丝毫气息。 而另一边还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人，正是三人里，离林老师最近的那个。 唯一一个还在哼唧着让自己救命的，此刻也是灰头土脸，而且一条胳膊明显有些变形，显然已经骨折。 他正是那个瘦混混。 管虎余光瞥了一下窗户外，对面的反光已经消失不见，他爬起来，先把轮椅扶正，然后靠着两条胳膊才将自己放在了轮椅上。 瘦混混好像伤势也不太重，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也爬了起来，看来刚刚对自己的求救，也只是被那条断了的胳膊吓傻了。 &#34；死了&#34； 瘦混混看着其他三个一动不动的人，惊恐后退。 窗外突然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 黄毛扑到窗边：&#34；操！警车！&#34； 硝烟在客厅里盘旋，管虎的轮椅发出不祥的电流杂音。 瘦混混拖着断臂缩在墙角，瞳孔因恐惧放大到极限。 窗外警笛声越来越近，但管虎却在头脑风暴。 收不到李成功的消息，不知道接下来的部署，现在都得靠他自己了。 &#34；年、年哥来电话了...&#34； 瘦混混哆嗦着举起完好的那只手，拿着一个直板的蓝屏电话递给了管虎。 &#34；哈哈哈，管虎啊。&#34； 王大年的声音带着假惺惺的关切，&#34；听说出了点意外人没事吧现在听我的，你把注射器收好，然后跟着瘦子往楼上去，轮椅嘛，就别带了，回头我给你弄个全新的。&#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