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很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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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n，你会不会说话！”祝好悄悄看了看程林染的脸色，口头教育了柏宁一嘴。 柏宁也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跟程林染道歉，“对不起程妹！” “没关系，如果是我听到这么荒唐的事情，我可能比你反应还大。”程林染摇摇头，柏宁的话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不过也不全是老板给我家里人面子，是我当时在国外打比赛的时候的成绩还能拿出手，更何况哪怕真的入队了，也不一定就能上场打比赛，在东洲赛场打过比赛的人来队里做数据分析也不亏，齐老板还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程妹，你是在东洲赛场打比赛那边可是出了名的残暴啊！尤其是那个kl战队，当年黑马的威名都传到我们中洲赛道来了，可惜他们半路解散了，没能在世界赛看到他们。”秦嘉安又遗憾又兴奋地说，“程妹，你有没有跟kl战队打过交道” 程林染有些恍惚，问：“kl你居然知道他们” “那是当然了，kl当时可太牛了，他们的比赛直播我们都翻墙看。他们突然杀疯了也就是一年多之前的事儿吧，那会儿我们还没有现在这么强，当时疯狂发力就是想在世界赛跟他们碰一碰，结果不到半年kl就原地解散了。”柏宁也很兴奋，提到他们解散也很遗憾。 “我记得kl的全称是killer-list，当时我就觉得这名字太酷了！我还一度想把游戏id改成k来着。”秦嘉安的兴奋都抑制不住了。 “可惜他们解散了，解散的还挺不愉快。” “对啊，太可惜了。”柏宁顺着程林染的话叹气，“不对，程妹你怎么知道他们解散的不愉快” “因为我的游戏id叫c-man。” “有点耳熟。”秦嘉安和柏宁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何晨给他们指点了迷津：“是kl战队的队霸万花筒--c-man。” “对对对，就是kl的c-man。”秦嘉安刚要夸何晨记忆力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程妹，你是c-man！” 程林染觉得秦嘉安激动得像一只充满氢气的气球，下一秒不仅会炸掉还会飘走，“对，我是c-man。” “啊！不会吧不会吧，偶像竟在我身边”秦嘉安激动地疯狂摇晃身边的何晨。 何晨好不容易挣脱了这一只失去理智的智障，一手捂住了这智障的嘴，“安静，让她说完话。” 秦嘉安被捂着嘴无辜地疯狂点头，何晨这才把手松开。 “程妹，不对，偶像你继续说。” “什么偶像不偶像的，a你别整这损出。kl战队其实也没那么强，只是有了一点小成绩而已，大的风浪还没来战队就分崩离析了。”程林染自嘲地笑了笑，回忆了那段荒唐的经历，突然神神秘秘，“想不想知道kl战队的秘密” “想！”柏宁和秦嘉安异口同声。 祝好和何晨虽然没说话，但也跟着点头，齐远这么冷静的人也做了一个‘请说’的手势。 “kl战队虽然在东洲赛场，但其实是五个留学的中国人，我们五个来自不同的学校，在同一场party上认识，刚好我们五个家里都算有点小钱，机缘巧合之下成立了战队。我们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在圈子里迅速崭露头角，更想不到连国内都知道kl，如果当时我们都自信一点，或许也不会在半年之间就分崩离析，五个人老死不往来。”程林染终于愿意回忆起那段日子，那段又苦又累又很甜的日子，“赛场的事情你们多少知道的差不多了，我就跟你们说说台下的情况吧。当时很多人都以为我们战队只有一个prela一个女生，她又长得漂亮，所以prela相比于我们几个来说，面对了更多的诱惑。她给kl带来了不少话题和关注度，但kl解散的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她。 当时整个东洲赛场对kl的夸张赞赏让我们五个人都逐渐迷失了自我，prela更甚，她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完完全全变成了第二个人。那半年里她借着kl的前缀得到了不少东西，最后也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 那半年里我们大大小小的争吵不计其数，甚至我们解散的原因说起来也很简单，因为prela被竞争对手带得染上了瘾，想要拉我们都下水，我们不愿意就发生了一些冲突，最后只能解散。毒瘾对于东洲不算大事，但对于我们来说意义不一样，prela之前的种种离谱行为我们都能容忍，但是道不同终究不相为谋，不如各自回到自己的轨道里去。 后来prela去了别的战队，我们四个远离了电竞圈子，彼此也没有再联系过。” 祝好说：“怪不得prela后期不太一样了，原来中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是发生了挺多事情的。”当时的prela多离谱的事情都做过，只是程林染没有说出来，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也算是全她一个战友的情分。 当年战队解散后prela去了带她吸毒的战队，并且以出卖前队友的私人联系方式为自己谋取利益，他们四个人多多少少都被她的所作所为影响到了。 “可是程妹，这些跟你都没有关系啊，少一个prela你们四个再找一个人不行吗为什么要解散啊”祝好问。 “好哥，在当时的环境里我们除了彼此什么都没有，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对于kl来说，少一个人都不是kl，不如解散，而且那件事情真的给我们很大的冲击，包括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我们四个都很难再回到赛场上了。” 齐远侧目看着程林染，说：“据我所知，kl解散之后，prela去了别的战队。” “对，那个带她吸毒的战队。”程林染点头，拳头无意识地攥紧了。 “她都另谋出路了，你们为什么……”秦嘉安问。 “为什么我们这么不懂变通是不是觉得我们不是真的爱电竞”程林染替秦嘉安说完，又自问自答，“因为我们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伤害。” “当时我们解散之后，我马上就回到了自己的学校疯狂学习，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想起过打游戏这件事，后来终于不忙的时候我在游戏里遇到了前队友zc，那时候我才知道他们三个人，一个指骨骨折、一个手腕韧带撕裂、还有一个昏迷不醒。我因为学校最远才逃过一劫。 说起来我们那天下午在一块玩得还挺愉快，从游戏下线之后我才想起来有件事情没问他，但我发现自己的手怎么也点不下去游戏图标，我在咖啡厅一直坐到凌晨，除了游戏哪个软件我都点开了一遍，我花了很久才想明白，那是一种源自心底的恐惧，这份恐惧把我对电竞的热爱踩在脚底不得翻身。这恐惧来自五个少年被冲散的打击，来自被背刺的疼痛，来自对电竞行业的怀疑，也来自我内心那份不敢反抗的懦弱。 事情过去一年多了，虽然在回国的航班上，你们这群少年仿佛让我看到了kl，我心里的那份热爱好像敢动动手指了，我以为我可以了，才鼓起勇气来了这里，没想到还是不行。哪怕我在队里和你们朝夕相处了这么久，我还是连你们的赛场都不敢去，我还是在你们走位不对的时候只敢敲你们的手，都不敢碰一下你们的鼠标。”程林染自嘲地笑了笑，“心病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解的东西。” “程漫，我们的一排电脑就在那里，你什么时候可以了，随时可以去碰它们。”齐远看着程林染说。 “队长说得对！”柏宁跟楼主。 何晨也说：“我觉得程妹很快就能正式入队了。” 祝好笑得真心，说：“我同意，我也觉得程妹很快就能正式入队。” 秦嘉安就不一样了，他听到齐远的话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程妹，为什么你朋友叫你程林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