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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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雯华的身体情况逐渐好转，已经昏昏沉沉睡了两年，每天也不再愿意把大把的时间空耗在一间小屋子里。 除了睡觉以及感到疲惫的时候需要回来休息，其余的时间里她为了康复每天都在坚持做一些锻炼，也愿意常出去晒晒太阳或是打理打理花花草草，总有很多喜欢做的事情。 空闲的时间是有很多，就是不太愿意搭理池启岩。 池启岩一个人愁容满面回到房间里的时候，两人心中约莫也都清楚这多半是又被叶雯华赶回来的。 藤今今已经把一早带来的紫罗兰花束修剪整理好插进花瓶里。 花朵开得正好，每片花瓣都鲜嫩，花枝顶端上还缀着几颗含苞待放的小花苞，余留下一点尚未被见证的生机盎然。 屋内通风做得很好，足够温暖又并不让人感到憋闷。 几个人在安静的气氛中简单打了招呼便沉默地坐下来，池霁淮难得主动开口挑起话头，“妈现在的记忆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池启岩整个人看起来依旧有些疲惫，但与叶雯华昏迷时期的状态比起来却是强了不止一点，面上表情虽然异常苦涩，精神状态却好转不少。 他听到池霁淮的问题，没什么声响地长出一口气，很快就开口回答：“应该是能想起我告诉她那件事之后两三个月以内的事了。” 当初宜秀曼提出希望他不要错过孩子的成长，偶尔能见一见孩子，池启岩由着心底的遗憾和不忍和两个孩子见了面，却只觉得内心更加折磨。 然而也正是这一次见面，竟意外地被池茹奚发现了。 瞒不住，也不愿刻意去隐瞒。 心中荒唐的猜测被自己的哥哥亲口证实，池茹奚的反应异常激烈，在这样的茫然无措中，心底的郁气和恐慌都带着不理智的情绪脱口而出。 兄妹两人大吵一架，可叶雯华不明就里，不知道池茹奚为什么突然决定离开。 池启岩像是终于抓住了一个再合适不过的契机，在叶雯华开口询问要不要在池茹奚家附近买一套房时不时过去住住的时候，便答非所问地从头到尾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一股脑交代了出来。 猝不及防接到自首，听完事情的始末，叶雯华却异常平静。 她很久都没说话，到了最后也只有一句，“我只问一遍，你做没做” 池启岩说自己没做。 他至今无法确定这两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但心里早就已经把这事情前前后后复盘过无数遍。 整件事情处处都透着不合理，他拿不出任何能为自己正名的证据，可心底里依旧不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事情，也不认为做过的事情自己会毫不知情。 而叶雯华只要了这一句话，就没再说别的。 心中不见光的角落终于重见天日，池启岩松下一口气的同时也始终忐忑不安，他不确定会得到怎样的审判结果，也不确定自己究竟能不能接受那样的结果。 叶雯华说是没说别的，就真的什么都没再说，她不提离婚，不争吵谩骂，但也几乎是一句话都不和池启岩说。 池启岩知道她在查宜秀曼，也不敢多嘴说什么，只老老实实把自己查到的资料都给叶雯华送到手边。 其余的时间里他就小心翼翼陪在身边观察着叶雯华的情绪变化，看看有没有机会能和她说上几句话。 但叶雯华却开始频繁出差，或是突然去处理哪个分公司的事情，或是谈一些根本没必要她亲自去的业务。 池启岩知道她在躲着他，压根就不敢跟着一起去，只能老老实实回去上班，然后掐算着叶雯华下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然而这样的情况没能维持几个月，那场突如其来的事故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池启岩不知道叶雯华究竟有没有查到什么，也再顾不上什么宜秀曼又或是双胞胎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在叶雯华彻底昏迷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将这场事故定性为一场意外，时间的无限拉长让精力不足以支撑那场没丝毫线索和可循踪迹的调查。 他只一心想着怎么才能让叶雯华醒过来。 池启岩话说得很慢，话与话之间的间隔也很大。 话音落下的时候，屋内安静了良久，在同一间屋子内跳动的几颗心脏似乎都有些疲惫。 池霁淮的声音在这样的静默中有些突兀地响起，没作任何铺垫，单刀直入地讲出了自己想说的结果，“她不是自然受孕。” 池启岩抬起头时两人的视线很快就对接到一起，“宜秀曼在那家医院做了试管婴儿。” 这一次的安静并没持续太久。 “小奚，我头很疼。” 在这沉默中倏然响起的声音把屋中几个人的思绪都唤回来。 房间的门没有关，几个人谈话间并没注意到叶雯华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池茹奚回过神来感受到她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才赶忙应了声推着人进屋。 几个人闻声站起身想要凑过来的时候都被无差别撵出了门，池茹奚把人都赶出去，临关门前嘱咐了一句，“你们先都出去，把医生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