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黑塔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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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旁边趴在栏杆上的路岩，没有任何表情。 当空中的战机又一次从空中飞过的时候，周围的场景也再次扭曲。 路岩继续向前方走去，打算离开这段记忆，可在看到第一扇门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绕过了它。 这扇门和之前的一样，开满了鲜花，路岩在之后都不会进入这种门内了。 因为，即使他对记忆再怎么陌生，他也看得出来，这种门内的记忆是假的，绝对被谁篡改过。 在校园里的那段记忆有太多不合理之处，整个校园竟然只有黑塔和路岩存在，天空中的战机仿佛只是贴图加音效，没有任何气流流动的实感。 还有……开满鲜花的门实在太刻意了，路岩在那些鲜花中见到了不少被动过的痕迹。 他不需要假记忆的哄骗，他要知道的……是真相。 绕过鲜花门之后，没过多久，路岩就发现了一扇血迹斑斑的木门，它与鲜花门完全就是反面，但却比鲜花门更加真实。 做好心理准备后，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后的环境，阴暗潮湿，仿佛某个下水道一般。 可这不是某个下水道，而是一处监狱一样的地方。 “路岩，你在哪……”一道微弱的声音传入路岩的耳边，路岩心头一颤，看向声音来源流出了冷汗。 那是一间牢房，女孩的身体被一层灰布死死地绑在椅子上，她唯一能动的只有脑袋，可她的脸上却被一层血雾笼罩。 “我……又在哪”女孩又问了一句。 路岩穿过牢房，走到女孩面前，他将手伸向女孩的眼前，又在触及之前停住。 摸不到的……她也感知不到路岩。 这样根本验证不了什么。 这应该也是黑塔吧，此时不知道为何，小路岩并不在她身边。 路岩改变不了记忆中的任何事，他想离开这段记忆，不忍再见到黑塔这副模样，他怕再多待一会儿，自己会忍不住亲手摧毁这段记忆。 他往这座疑似监狱的走廊一直向前走，却在看到某个东西后，停下了脚步。 在他面前的地面上，胸口只剩下一半，两腿全部断掉的小路岩正在艰难地向路岩的后方爬行。 “什么……”路岩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这确实解释了小路岩为什么不在黑塔的身边，可是…… 为什么难道这个时候的路岩不是存护令使 路岩站在原地，看着小路岩带着致命地伤势一点一点地爬向黑塔所处的牢笼。 他想看到小路岩成功爬到黑塔面前的那一刻，所以决定驻足停留一会儿，看看这副场景究竟存不存在希望。 他回到了黑塔的牢房边等待，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看着不知道为什么还像丰饶孽物一样活着的小路岩，成功地爬到了黑塔的牢房外。 小路岩的喉咙貌似被破坏严重，他只能无声地呼唤着黑塔，他抬起头看向牢笼中的黑塔时，不知为何表现出急切。 “是谁……来了”黑塔仿佛也感受到了有人来，她循着声音望去，却没有认出路岩。 果然…… 旁观一切的路岩终于在此刻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现在的黑塔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然而还有更不妙的事，在黑塔的胸口位置，有什么正透过灰布闪烁着不祥的红光。 随着滴滴的一声，火光当着路岩的面吞噬了周遭的一切。 目睹这一刻的路岩，竟然没有丝毫意外，他亲眼见证俩人在这场爆炸之中化为灰烬。 这是假记忆吗不知道，路岩已经分不清了，因为这次的记忆太过真实，可又有太多与未来对不上的地方。 他的脸色十分阴沉，可已经来不及思考原因了，这段记忆已经截止到这，他必须抓紧时间前往下一段记忆了。 路岩沐浴着记忆中开始扭曲的业火，向着前方一步步走去。 这次走得十分长久，路岩知道，他快走到尽头了。 关于他和黑塔的记忆，马上就要被他给看完了。 其实这也在路岩的预料之中，奇物天光回录，不可能收录所有关于他和黑塔的记忆。 当最后一扇门突然于他的眼前浮现时，他就知道自己即将见证最后一段记忆了。 这最后一扇门竟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它只是一扇完好无损的木门，做工说不上多么的精致。 路岩没再多想，推门而入。 在门后，他最先见到的是日落时的晚霞。 可这晚霞并不寻常，它太鲜艳了，天空被染上一片血红，红彤彤的天空让人心生不安。 “黑塔，马上要天黑了，我们回去吧。”路岩的身后突然传出了声音，他立马回头望去。 才发现，在他身后黑塔正坐在一个白色的靠椅上，她还是一副小女孩的体型，坐在椅子上的她脚还碰不到地面。 可是，在她身后的小路岩，却早已不是小路岩，而是长大后的路岩了。 “路岩，我想等到太阳彻底落下时再回去。”黑塔坐在白椅上，轻轻拉住长大后的路岩的手。 “为什么”在她身后的路岩问道。 “因为我喜欢这副美景啊，我的时日无多，若能在那天到来时再多看一眼这副美景，我就很满足了。”黑塔拉着身后路岩的手说道。 “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黑塔，我会在这之前找到为你续命的办法的。”路岩捏紧了黑塔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 “不用白费功夫了，路岩，你知道的，我从培育仓中出生，从小就生活在药罐子里，我是从人类欲望中诞生的［瓶中人］。” “虽然我拥有着远超普通人的智慧，解开了孤波算法难题、斯帕克模型猜想，短短十六年的时间就为科学界做出了大量贡献，但是……” “但是关于如何延长我这具残躯寿命的方法，我还未找到，我仅剩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了，在剩下的这段时间里，我只想珍惜与你的时光。” 黑塔坐在椅子上，抱着路岩的手臂，她的语气平淡而温和。 而站在她身后的路岩，默不作声，脸上滴下了什么东西，他的手和黑塔紧握，默默地站在她的身边。 记忆到这截止，画面变得扭曲。 “黑塔是……人造人”安静地旁观完这段记忆的路岩不可置信地说道。 他从没想过这种可能，说到底，他从未擅自猜测过黑塔的身世。 原来是这样，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他之前会看到研究所的场景，会看到监狱的场景了。 幼时的黑塔，她所经历的一切……或许并不美好。 而且，路岩也从这段记忆获得了一个关键的信息，那就是身为人造人的黑塔寿命十分短暂，当时的她还没想到办法改变这一切。 那么问题来了，黑塔最后是怎样活了数个琥珀纪，成为智识令使，拥有了如今的空间站呢 还有他……最后为什么再次变成了石头 路岩暂时想不出这些问题的答案，谜题还有太多，或许今天他所看到的这些记忆都不是真实的。 它们有可能是伪造的，他不能全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