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离别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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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诺在气氛变得奇怪之前，将她们的反应尽收眼底。 接着他再次开口：“我开玩笑的，难道不好笑吗” “一点也不好笑！”由比滨语气有些认真。 雪之下面无表情地补充道：“你没有讲笑话的天赋，请你以后别再说这种冷场的话。” 北诺只是淡然一笑，并未反驳什么。 “啊哈哈，比企谷同学原来很幽默啊。” 户冢隐约感觉气氛有些不太对，只好解释道：“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结识一起打网球的伙伴。” 由比滨松了口气，然后接过了户冢的话题，“彩加既然是网球社的，打网球的伙伴不是很多吗” “但那只是社团……”户冢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是这样啊……” “……” 气氛陷入了短暂的停滞。 雪之下这时看了一眼北诺，并将刚才的话题衔接上，“比企谷同学，请问你有什么样的方案” 北诺肩部的力量比平时松懈，他轻轻摇了摇头，“我暂时没想到，先按社长的方法实施吧。” 由比滨也跟着说道：“我也是，网球方面我确实不太懂，如果有我能帮忙的事，我也会尽一份力的！” “你是运动之类的都不太行吧” “哈阿企你又在小瞧我！以为我看上去呆呆的，身体也一样僵硬吗好歹我也会每天都带着萨布雷去晨跑的！” 由比滨说完，便挥动着小拳头打在北诺身上。 后者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仿佛在感受按摩。 “你真的没有想到”雪之下不会轻易相信北诺说的话，因为对方总会出乎她的意料。 “当然是真的。”北诺有些无奈，雪之下居然这么在意他的意见，只好补充了一句，“至少给我一天时间调整过来。” 调整 调整什么 雪之下不太明白北诺说的意思，但也没多问什么。 她平静地看了北诺一眼，“希望你别让我久等。” 北诺听到雪之下有些谦让，不由叹了口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是我领先吧” 雪之下皱了皱眉，“所以呢” “建议社长最好抓住这次机会，不然我一直赢下去会很无聊的。” 北诺那熟悉且傲慢的态度，再次引发了雪之下的斗志。 “我收回刚才的话，但愿你别后悔。” 在雪之下挪开视线的那一刻，让北诺稍微松了口气。 他确实没想到对策。 而户冢的委托也应该交给雪之下。 北诺打网球的经验少得可怜，论教学与提升，雪之下远比他强。 何况雪之下曾经在教学上失败过，在那之后肯定恶补了许多相关知识。 所谓优等生不就是这样吗 在哪里跌倒，就从哪爬起来，而且会站得更高。 北诺不会拿自己的短处去比拼。 户冢在雪之下与北诺之间来回看了几眼。 他没想到自己的班上，居然有人能和雪之下针锋相对，便悄悄记住了北诺的样貌。 众人继续讨论了一会实施方案。 最后雪之下宣布了具体时间，“既然如此，特训就从明天的午休开始吧。” 户冢乖巧地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你们也是，别迟到了。” “好的，小雪。” “嗯。” ? 当天晚上。 北诺坐在书桌前，并锁上了房门。 若是往常，他现在已经打开系统，在里面浏览其他番剧。 可眼下，他没有那个心情。 那封重要邮件，北诺已经看过了。 核心无非是两点。 一、番剧的六集全部播出后，系统将进行播放量“综合估值”，若“估值”低于“指标”的一半，则整部番腰斩。 简单来说，系统在衡量这笔买卖划不划算。 邮件标红是一种警告，也是最后通牒。 所谓的腰斩，是指整个片场完全重置。 系统回收世界，直接流放员工。 用冷冰冰的数字，决定员工的去留，这确实符合北诺对系统的印象。 但他用不着担心这点。 因为《春物》的播放量已经达标，腰斩的概率为零。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消息。 二、若番剧通过“综合估值”，今后兑换1颗【偏离值齿轮】，需要2%【偏离值】。 北诺知道【偏离值齿轮】与【权限】直接挂钩。 按照上面的描述，今后兑换或者升级【权限】则更加艰难。 系统并不打算让员工过得太自在。 但北诺更关心另一件事。 关于离别。 此时他微微低着头，双眼有些出神。 桌面上，散落着学校的课本与习题册，台灯照亮了最上面的笔记本，上面有他亲手写下的名字。 第一次写出“比企谷北诺”这个名字的时候。 他清楚地记得，笔尖传来了一种陌生感。 当时水性笔留下的痕迹，还未彻底干燥，看起来是那么的新。 仿佛跟他一样重获新生。 北诺被替换掉的姓氏，在那一刻留在了前世。 只不过新的姓氏，是那么的陌生。 或许在他进入这个片场的那一刻，便已经失去了属于自己的姓氏。 他今后的姓氏，必然将不断地变更。 而不变的，是系统给他的编号。 北诺明白，自己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他也一直在想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但是在他放弃了观看参演作品后。 番剧的制作进度，逐渐成为了离别的标尺。 北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细长的进度条，缓缓地向终点逼近。 结局与尾声，终究会来临。 在第一次观影时，他就意识到了这点。 当时他选择了搁置，但时间的流逝，不允许他继续忽视。 那么他能做什么呢 北诺知道自己很普通，那些经由系统渲染的画面，并没有迷惑他的双眼。 他仅仅怀着试一试的心态，登上了这个舞台。 可正当北诺逐渐喜欢上这个舞台时。 路程只剩下一半了。 当初来到这个世界的庆幸，如今已经化为了一种不舍。 通常这个时候，那些故事里的主角都是怎么做的 不顾一切挣扎到最后还是无所谓的抛之脑后 北诺缓缓呼出一口气。 在他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便已经知晓了答案。 渐渐地…… 他的眼眸变得冷漠，嘴角却带着温和的笑意。 系统的那封重要邮件，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好了好了，我稍微挣扎一下，顺带试一试你的方法……八幡。” ? 次日中午。 总武高阳光明媚，正午太阳当头。 网球场聚集着一小撮人。 正是侍奉社的全体成员以及户冢，外加一个体型壮硕的不明人士。 按照雪之下的意见。 户冢现在缺乏肌肉，需要通过体能训练来锻炼身体。 像俯卧撑、绕圈跑等等常见的锻炼方式，都要尝试一遍。 这一套下来，让户冢等人挥汗如雨、气喘吁吁。 除了雪之下和北诺。 北诺是身体素质极强，这点程度顶多算是热身，根本难不倒他。 雪之下则是负责监督众人，并未下场跟着训练。 北诺发现这种训练对自己意义不大，于是主动找来了网球拍等器材，向雪之下谦虚求学。 “反正社长也挺闲的，不如教教我怎么提升网球的技巧吧。” 北诺打网球的经验十分匮乏。 有雪之下这类高手存在，北诺怎能错过提升球技的机会。 “你这是做什么打算”雪之下微眯着眼，竟摆出一副警惕的姿态。 “不用这么谨慎吧，我只是单纯想在网球场打球而已，难得拥有场地的使用权，光看着岂不很浪费” 北诺的话让她稍微放下了戒备。 雪之下看着苦于体能训练的几人，心想反正也是闲着，不如…… 想到这里，雪之下独自朝着特别大楼走去。 “这就走了”北诺以为雪之下对刚才的提议不感兴趣。 只见雪之下回过头解释，“你不是说要打球吗当然要换身衣服啊。” 北诺眉头一皱，心里猜测有问题。 雪之下刚才笑得太开心了。 没过一会她的确回来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换了衣服。 她上身穿着短袖运动服，露出肌肤白皙的双臂，下面身着一件超短白色运动裤，在黑色的过膝袜之间露出一抹健康的白嫩肤色。 平常散开的乌黑长发，此时扎成了单马尾，走起路来便会随之摇晃。 北诺看到她这身打扮，大致能猜到雪之下的认真程度。 “雪之下同学，我好像说过，只是想请教你而已。” “教导学生当然要拿出真本事。”雪之下眼中充满战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要上战场。 北诺叹了口气，“看你这架势，是想打一场咯” 在雪之下看来这是明知故问。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