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雪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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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 借助系统虚构出来的侍奉社，正处于阳光笼罩的晴天，眼前的女孩们穿着略显松垮的睡衣，看上去毫无困意。 那么，说句早安也合情合理。 但北诺的开场白，并未得到她们的认可。 “瞌睡虫，你刚才确实有说过‘有些难办’对吧”雪之下雪乃率先抢过主动权，用一副气势凌然的口吻埋怨道：“请问，具体是指什么呢” “嗯、有吗，难不成我说了梦话”北诺快速扫了一眼雪之下不苟言笑的眉眼，又连忙避开了视线。 难办还能指什么当然是苦恼如何回应她们的告白啊！ 光是被其中任何一位女生告白，就足以让北诺费心思索好一阵。 可现在，三个人一起表明心意，而且还是精心设计，每个人都戳到了他的内心，哪怕脑袋再怎么灵活，至少也要给他一些时间消化才行。 哪有刚睁眼就“直面生死”拷问的 哦，现在就有…… “梦话呢，如果你想转移话题，那还是马上死心比较好。”高冷少女紧紧抓着对方说漏嘴的部分，看样子是不会轻易罢休了。 “小雪，稍微让小北单独思考一下吧，逼得太紧可不好哦。” 由比滨结衣温温柔柔地给北诺找了个台阶，打算趁此化解危机。 北诺与由比滨对视了一眼，不，严格意义上，由比滨从始至终都在注视着他，北诺只是下意识将注意力放在开口说话的人身上。 仅仅短暂对视，便察觉到女孩的眼神远比以往要平静的多，眉开眼笑之中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听见由比滨的掩护说辞，雪之下并不赞同：“我不这么认为，这个男人一旦冷静下来就会像木头一样装傻充愣，或是带上伪装不按常理出牌，刻意扰乱谈话的节奏，最后只会把我们耍的团团转。” “……”北诺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完全不敢直面雪之下的凝视，这种底牌被看光的情况，让他如芒在背。 视线转移，落在了一色彩羽这边。 少女不由一阵惊慌。 她想起录制影像里的真情告白，本就有些害羞的面容，更是不受控制般腾地一下染得满脸绯红，坐立难安地错开视线。 尽管北诺已经十分克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了，但看到一色那清纯动人的可爱反应，他的躁动心跳又加快了几分。 真要害羞的话，干嘛故意留下那些话……啊，她发丝间露出的耳朵也好红，一色这身卡通图案睡衣意外有些孩子气。 话说，她们怎么都穿着睡衣！ 空气仿佛安静了一瞬。 北诺侧头的动作也跟着一僵，用余光就能感受到两股截然不同的目光。 不亚于冰火两重天。 “一色同学的反应暂且不论，你怎么也不好意思了”雪之下仿佛能洞察人心般眯着眼。 “有吗……”北诺正疯狂思考对策。 “当然，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笑得很不自然啊，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面已经乱作一团了吧还有……” “为什么不看着我” 雪之下说到最后一句，已然是郁闷到想撒气的程度。 “好的好的，我在看。”北诺实在拿她没辙，索性坦然的面向雪之下，“这身打扮很适合你，我算是第一次见到你穿居家服。” “唔、突然说这些也没用。” 少女的舌头差点打结，但凭借气势与冷静强压了下去，唯有身体内升起一种奇妙感受，那是不同于系统模拟的舒心与触动。 “咳，首先让我听听你的答复。” “现在” “不然呢，你应该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吧，比赛的胜负，你是否甘愿认输” 北诺在脑中闪回了一遍雪之下最后祈愿般的柔弱面容。 他的眼神也跟着缓和下来。 三人之中，雪之下传递的记忆最为较真。 如果他选择认输，雪之下会想让他做什么呢 北诺还未准备开口。 另一人先发出了感慨。 “我就猜到，小雪会拿比赛说事。”由比滨贴身于桌前，侧身回眸望了眼雪之下。 由比滨位于北诺的正前方，所以距离最近，胸前的庞大规模，早已撑起了她那单薄睡衣，若是与她交谈，眼睛不知该往何处放。 她回过头来，正视着北诺：“小北可以不用答应，我也不建议你答应，现在就定下胜负太奇怪了。” “由比滨同学，这与你没有太多关系吧”雪之下的语气渐冷。 “为什么，我也是侍奉社的成员呀，虽然我赢不了小雪和小北，但提出自己的意见难道有问题吗” “既然这样，那我单独跟他说。” “嗯。” 雪之下有些错愕，没料到由比滨直接放弃了阻拦。 只见由比滨缓缓站起身来，旁若无人的伸了个懒腰，毫无防备地挺翘着凹凸有致的身材，“好像身体要生锈了。” 期间，她有意无意的瞥了眼北诺。 察觉到北诺投来了视线、又连忙挪开，少女抿着嘴暗自一喜。 随后对着身边的一色说道：“小彩羽，我们先去外面转转吧。” 一色正好觉得不知该如何交流，便欣然同意了。 两位女孩走过，带起了淡淡的香风，无疑是此前洗漱留下的沐浴露香味。 哗啦一声。 侍奉社的大门拉开，由比滨与一色果真离开了活动室，并且贴心地关上了门。 现在，只有北诺与雪之下共处一室。 他见雪之下没有坐下来交谈的意思，便站起身走向了窗台。 两人伫立，间隔一张闲置的课桌。 窗外的景象大致与真实世界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没有半个人影。 “闹矛盾了”北诺问。 雪之下叹了口气，抬眼恨恨地瞧了他一眼：“矛盾点与你相关。” “嗯，大致能猜得到。” “你不逃呢。” “因为某位哭泣的女生说过，不准我逃。” “那些眼泪与你……”雪之下咬咬牙，挑明了说：“哼，与你有关，弄哭女生果然是你的强项。” 北诺试探道：“要不我也哭一场，让你心理平衡一下” 少女无言瞪了他一眼。 “所以，你们遇到了什么我到现在还不太理解事件的全貌。”北诺认真的发问。 雪之下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你真的不知情” “我用不着骗你。” “先添加我为好友。” 北诺照做，在系统里找到附近员工列表： 【雪之下雪乃（临时员工）】 【由比滨结衣（临时员工）】 【一色彩羽（临时员工）】 “你们果然都成了员工。”北诺想起了林道离别前的说辞，所谓新目标，便是为了拯救她们这能算得上是惊喜吗 成为临时员工意味着受限于系统的压迫，接连不断的参演剧本，只为完成系统定下的指标。 北诺发出了邀请，语气低沉地说道：“明明没有这个必要。” 【您与“雪之下雪乃”成为了好友！】 他将邀请都发了一遍，系统再次弹出了两条提示。 现在侍奉社全员都成为的好友。 借助系统的力量，他们能互相查看对方的大致方位。 如果进行“联合参演”，还能进一步知晓同伴的具体位置。 “抱歉，我一时冲动，引发了不必要的麻烦。” 雪之下回想起下定决心的瞬间，自己当时的确不够理性，可在那种情况下，她重来几次也不会改变吧。 “你不用道歉，都是林道搞的鬼，我会尽量想办法帮助你们。” “不是的，你说的林道其实提供了协助，而且成为员工是我的选择。” “什么意思没有林道干涉，你们也不会受到影响。” 雪之下埋怨地看着他，“你如果没有故意回溯，我也不会伤透了心，执意追寻你……那时候，我一心想着见到你，恨不得当面质问你，不过，现在也不差。” 北诺察觉少女往他这边走来，便疑惑地回应：“雪之下怎么了” “叫我的名字。” 雪之下早就没法忍受由比滨占领先机，她一直碍于面子，假装不在乎这方面的事，但现在已经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了。 既然已经在影像说了那些话，雪之下雪乃哪怕还存有几分害羞，她也不打算拖延下去。 “别急，有话好好说。”见少女一步步逼近，北诺的说辞不起丝毫作用，感到受成倍的无形压力，他最终松口了： “雪乃。” 这声呼唤仿佛具有魔力。 从北诺话音落地的那一刻，雪之下恰好止住了脚步，站在了距离他半米不到的位置。 少女柔和的目光直视前方，看上去凛然唯美，美眸之中能倒映出北诺的脸。 有那么一刻，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勾起了北诺曾经的回忆。 双方如此近距离站立，似曾相识。 北诺心跳加速，后知后觉地向后撤了一步。 雪之下雪乃不假思所，立即跟着上前一步。 他还想退，背后却碰到叠放的桌椅，发出咔哒声响。 少女眼神微动，难以言喻的喜悦涌了上来，嘴角不受控制的甜美一笑。 “你终于脸红了。” 雪之下轻声陈述着事实，又像是在宣言自己的胜利。 北诺别开脸，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脸在发烫，“那是当然啊，被你堵在角落，我怎么可能没有波动” 雪之下的俏脸也愈发通红，但嘴角的得意之色反而更甚。 “这下可以构成密室杀人案了。” 少女像是没头没尾的转移了话题。 但北诺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回应道：“不对哦，这是农夫与蛇的故事。” 雪之下双眼一凝，伸出柔软的小手揪住了对方的衬衫衣领。 “你果然没忘。” “诶”北诺一脸茫然，搞不懂这是要闹哪出。 “说吧，为什么要回溯这段记忆” 瞧着她气势十足的模样，北诺只好认真解释道： “你误会了，当时的回溯极限就在那，我不得已，只能不断试探着挽回，其他的回溯片段你应该都看过了吧，用不着耿耿于怀。” “那是我最初心动的记忆，怎么可能不在乎！而且后面几段回溯，你都没有脸红过，捏着我的手早就习惯了是吧” 北诺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你心动了真的假的” 这气得雪之下眼角抽动了两下。 见她因身高差踮起脚、仰着脑袋去揪衣领、满脸羞愤交加的可爱模样，说不定下一秒，就会让北诺再次亲身体会一遍少女拿手的合气道。 所以北诺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补充：“雪之下稍等一会……” “名字。” 雪之下雪乃固执地重复了一遍。 北诺笑着配合，继续说道： “雪、雪乃，在我印象中，当时的你不可能对我心动，再怎么说也是遥不可及的高岭之花，我们互相看不惯对方，虽然是你单方面对我有成见，我是按部就班配合你，但我确实没有往那方面考虑，毕竟系统的指标足够让我费心了。” 这番解释似乎说动了她。 雪之下的表情柔和了几分，但仍然有过意不去的地方： “那么你……后面说过的承诺，怎么没有了” “承诺”他这下是真蒙圈了，难不成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让对方一直挂念于心。 可是北诺对此没有印象。 如果没记错，他当时只顾着插科打诨，以及想着如何将“空手道”的口误蒙混过关，其他部分，没有值得注意的才对。 “你竟然，忘了”雪之下盯着他若有所思的脸反复确认，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低喃道： “所以说，只是我会错意……那句任何事都愿意倾听，不过是一句普通的安慰啊。” 北诺终于明白，雪之下在意的承诺是那一句：……我还没那么小气，也比你想象的顽强，当你疼痛难忍的时候，我会愿意倾听的。 “雪乃，你现在还需要那些言语的安抚吗” 拽着衣领的纤细手指缓缓松开，雪之下沉默不语。 “如果你还需要，我会一遍又一遍的说给你听，当然也会为那些话付出实际行动和责任。” 北诺心平气和的语调再次抚平了她的不安。 雪之下惊慌失措地眨了眨眼，连忙错开视线，但想到自己没必要胆怯，于是动作轻柔地整理起刚才抓乱的衣领。 她小声地问：“真的” 摆动衣领带来的酥麻感，以及女孩轻声细语的柔婉，真会令人不自觉联想到，贤惠美丽的妻子身着居家服为丈夫整理衣着，虽然这里是活动室。 北诺稍微低头便能看到，雪之下白皙无瑕的肌肤在光芒照耀下无比透亮，红扑扑的脸蛋仿佛能感受她的滚烫思绪，为了转移注意力而专心整理衣领的褶皱，细长睫毛便跟着微微颤动。 这怎能不让人痴迷 以至于让北诺久久未能回过神，呆呆地盯着女孩的指尖仔细拨弄领口的动作，完全忘记了回复。 雪之下刚意识到他没有回应，便立刻明白了自己的举动有多么的亲密，手指不自觉捏紧了领子的一角，旋即又放弃了逃开的念头。 哼，看呆了吧…… 少女慢悠悠地整理，难以言喻的幸福感，犹如涌动的泉水喜滋滋的冒了出来。 但她不想表现的太明显，尽可能装作不知情的模样。 手指不小心触碰到对方的皮肤，少年的体温和鼓动的心跳一并传来，雪之下的行动便不自觉慢了下来，强压着因喜悦而带来躁动，心口附近狂跳不止。 时间的流速，仿佛变得好慢好慢…… 却又在不经意间一掠而过。 雪之下像是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她眼里看到的衣领已经抚平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再怎么摆弄也不会有进展，除非用熨斗烫平。 或许用我的脸也能烫平…… 她冷不防冒出这么个跳脱的想法，但很快甩出了这个奇怪念头，怀疑自己的脑袋说不定被烧坏了。 “你、怎么不说话……” 女孩娇柔的声音，让北诺终于反应过来。 他一边挪动身体向侧方躲开，一边心虚地反问：“说，说什么来着” 这回雪之下没有再追上去，任由对方拉开距离。 双方都需要一点时间降降温。 “当然是你甘愿服输。”雪之下打算投机取巧。 “哦，比赛的事。”北诺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不对吧，刚才应该是在讨论承诺啊。” 雪之下轻哼一声。所以说才讨厌聪明的家伙。 “是吗，那种轻飘飘就能说出口的承诺，你该不会也对其他人说了吧” 她原本是随意试探了一下，结果北诺的回答让她再次叹了口气。 “我对结衣也说了。” 北诺坦然承认，因为在某次回溯中，见到由比滨独自靠着墙陷入自责，他为了摸索出系统的偏离值规则，同样说了类似鼓励由比滨的话。 “你……怎么，为什么随便说出那些话，不仅我会误解，由比滨也同样如此，不然她也不会有那种想法。” 雪之下虽然隐约猜到北诺的行动，但心中依然有所期盼，如果那些话只对她说，那该多好。 “那些鼓舞人心的说辞，实际上很普通。我倒是不明白由比滨到底想说什么，在留给我的影像里，她说被甩了十几次，这些你知情吗” 听完北诺的透露，雪之下脸上浮现出惊讶之色。 “原来是这样……她掌握权限的时候，一个人独处了很久。我当时不明白她做了什么，只是每次见到她暂停模拟的时候，整个人都浸泡在悲伤中，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雪之下说完，情绪不由低落下来。 在北诺看不到的地方，她内心隐隐挣扎的某个观念，终究是放弃了：“看来，我败给了她。” “嗯怎么了” 雪之下雪乃垂下双肩，“比赛的胜负已经不重要了，我也狠不下心……让你认输，至少我做不到像由比滨那样彻底豁出去。” “至于她的想法是什么，还是你直接与她沟通吧，因为我说不出口，不亲自承认或许是我最后的倔强了。” 北诺闻言，沉默地看了雪之下一眼。 既然不愿意说，那么就顺应她的想法吧。 “关于系统对我模拟的事，能具体点告诉我吗” 雪之下轻轻点头，简要讲述了一遍智能模拟给她的直观感受，以及她的猜测。 系统模拟出来的“北诺”，当然不可能是他本人。 但是因为集合了北诺留下的数据，大致程度上符合他的性格特点。 至于数据的来源，其实是从北诺回溯期间收集而来。 “系统模拟出来的你，有明显的划分，而界线就是网球比赛前后。模拟人格经常用‘社长’来称呼我，所以我才会这样猜想。” 北诺无奈一笑，“所以结衣与过去的我，模拟沟通了十几遍。” 他很清楚那时候的自己是一种什么心态。 虽然表面和气，但直接表明心意的话……铁定被甩啊。 “准确的说是告白吧。”雪之下纠正道，“也就只有她会那样做，就算是虚假的，她也会动用真情，明明没有意义。” “或许有……”北诺低声自语。 由比滨经过多次失败，即便只是片面的、知晓过去的他，但无疑挖掘到了他心底深处的事物。 倘若把北诺看作一本书，那么由比滨，便在不知不觉中翻开了其中几页。 这种被人窥探的滋味，他再熟悉不过了。 这并非指观众，浏览了他参演的番剧所带来的感受。 而是指北诺通过小说，知晓了由比滨结衣的种种，如今双方的立场颠倒了。 难怪结衣知道他喜欢的类型…… 北诺的话只说了半截，引得雪之下有些好奇，“你刚才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结衣，可能比我想象的难缠。” “你是在炫耀自己的桃花运吗”雪之下雪乃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既然是我看中的男人，至少要在她面前多撑几个回合。” “雪乃，你这算是告白吗说实话挺突然的。”北诺由衷的笑了出来。 “不行吗！”少女用毛茸茸的室内拖鞋踩了他一脚。 以北诺现在的反应速度，完全可以做到提前回避，但他依然不闪不避。 感觉软乎乎的…… “疼吗”雪之下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关切，反倒有几分小心试探的温柔。 “疼啊。” “骗人，明明一点反应也没有。” “因为心里疼。” “……”女孩有些哑然，本以为他是在说什么奇怪的情话，于是抬头想看看北诺是不是在捉弄人。 结果对上了那一对柔和的漆黑眼眸。 北诺脸上依然带着笑，语气却彻底静如湖水，“雪乃，经历了这一连串的事件，你还在强撑吧。” 雪之下还想嘴硬，但双唇止不住的发颤，喉咙里抖落出几个脆弱的音节，“你回来的好慢……害我一直担心……” 视线开始模糊。 “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热泪在眼睛里打转。 “如果我被骗了……周围的一切都消失……” 泪水划过脸颊。 “我自以为聪明……可是刚走几步就害怕摔倒……” 一阵风吹过，撩起雪之下的发丝，晶莹的泪珠沾满脸颊。 “北诺！你还要等我主动吗胆小鬼！” 闻言，北诺缓缓上前，牵起了少女的手。 雪之下雪乃立刻握住。 用力。 更用力。 然后十指紧扣。 将额头撞在了他的胸口，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