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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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饭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甚至还有一瓶难得一见的白酒。 在这个温馨的氛围中，酒过三巡，秦昊轻轻地拍了拍顾斯寒的胳膊，终于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斯寒啊，”秦昊的声音有些低沉，“你们的伤都已经好了，有没有想过再回到部队呢” 他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让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 顾斯冷和吴梦月对视一眼，他们的眼神交汇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 而当顾斯寒看向罗一一的时候，却发现她正低着头，专注地逗弄着怀里的小年年，似乎完全没有听到秦昊的话，也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顾斯寒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他还是强作镇定地对秦昊说：“班长，我现在的生活过得很好，真的没有想过再回到部队。” 坐在一旁的顾斯冷也赶紧附和道：“是啊，秦班长，我现在有媳妇，有儿子，村里的大棚蔬菜也让我们一家有了不错的收入。 我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不想有什么改变。 谢谢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握住了身旁吴梦月有些紧张的手。 吴梦月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自己的心跳逐渐恢复平稳，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既有欣慰，也有感动，还有一丝抱歉。 她决定今晚要和顾斯冷坦诚地谈一谈，把自己未来的打算告诉他。 吴梦月转向秦班长，微笑着说道：“秦班长，你来得确实有些突然，他们两个人可能还没有充分的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 所以，我想建议你给他们几天时间考虑一下，然后再给你一个答复，你看这样可以吗” 顾斯冷有些诧异地看向吴梦月，似乎对她的提议感到意外。 然而，吴梦月却用一个温柔的笑容回应了他，仿佛在告诉他不要担心。 秦班长略作思考，随即点头答应道：“好的，没问题。 正好我这几天也有些事情要在县城处理，等你们想好了，就到这个地址来找我吧。” 他边说边递给顾斯寒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接着，秦班长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就像一直翱翔在天空的雄鹰，不应该被局限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 要好好想想，不要错过这个机会。” 顾斯寒沉默不语，他的内心其实非常纠结。 一方面，他想回到那个挥洒他汗水的地方，开创属于他的一片天地。 另一方面，他又实在舍不得罗一一。 他害怕一旦自己离开，罗一一就会把他忘记，转而喜欢上别人。 只要想想，那种感觉，就生不如死！ 秦昊被秦三爷接走后，原本喧闹的家里逐渐恢复了平静。 在西屋中，昏黄的煤油灯光线微弱，却足以照亮整个房间。 顾斯冷和吴梦月紧紧地依偎在一起，他们的身影被灯光投射在墙上，形成了一幅温馨的画面。 顾斯冷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吴梦月的发丝，感受着她的温暖。 他的嘴唇贴近她的耳朵，轻声问道：“刚刚为什么要那么说 难道你真的希望我离开你和儿子 离开这个家吗” 吴梦月的身体微微一颤，她试图躲开顾斯冷那带着胡茬的下巴，但他的拥抱却让她无处可逃。 她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没有，冷哥，我当然不希望你离开我和儿子。 只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跟你讲清楚。 等我说完之后，你再做决定。” 顾斯冷听出了吴梦月语气中的认真，他缓缓松开了她，坐直身子，凝视着她的眼睛，严肃地说：“好，你说吧，我听着。” 吴梦月斟酌一下措辞才开口，“冷哥，你知道我一直在学习高中课本的知识，而家里给我来的信也透露着高考很快就会恢复的。 所以，等到高考恢复的那一天，我是一定要参加的。” 顾斯冷眼里闪过一丝恐慌，然后情不自禁的用大手包裹住吴梦月的芊芊细手，那轻微的颤抖泄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情况。 吴梦月回握住他，给他力量，“冷哥，你别怕，我都打算好了。 等我真的考上大学之后，我的户口会转回京市，我也会让我家里人帮忙把你和年年的户口一起转过去。 我们一家人一定要在一起，不会分开的。” 顾斯冷的心情放松了很多，甚至激动的将吴梦月紧紧的揽在怀里，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摩擦着，声音都有些哽咽。 “媳妇，谢谢你！” 谢谢你未来的计划里有我，谢谢你没有离开我。 吴梦月用手拍了拍他的背，给予他安抚。 “这本来是我的计划的，但是，秦班长的到来，给你的未来也开了另一扇窗。 如果你真的想要回到部队的话，那我肯定是全力支持的。 至于我和年年，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我们娘俩的。 而且你可能不知道，我的爷爷奶奶还有爸爸，哥哥都是军人。 我就出生在一个军人的家庭里。 所以，即使你真的去当兵了，我也会在你的后方守护我们的小家，等待你的归来。 毕竟，我这方面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 顾斯冷以前只是听过吴梦月简单的说过她家里的情况，但是，还是第1次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 “你家里人都是军人，那职位应该不低吧。” 吴梦月轻轻的将顾斯冷推开，退出他的怀抱，先给他打了一剂预防针。 “那个还可以吧，就是住在京市的军区大院里。 我爷爷跟着伟人一起上过战场，立过功。 我奶奶也是一名优秀的战士。 至于我爸，也受我爷爷奶奶的影响，很早就当了兵，现在……也是个小首长了。 我哥哥跟你的年龄差不多，听我妈在信里说，现在的职位好像是个……小营长。” 顾斯冷内心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他知道他媳妇儿的家世不简单，但是也没有想到居然这么的显赫呀。 再看看自己，只是一名退伍的军人而已，虽然身体健康，但是除了下地干活，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哪里配得上他媳妇呢 吴梦月看顾斯冷的脸色不对，赶紧补充，“他们的职位是他们的，但是我就是一名小知青呀。 冷哥，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只要你对我的心不变，我是不会在乎这些外在的条件的。” 顾斯冷知道吴梦月这个傻丫头的心思，只是，他现在不得不多为他们的未来多考虑一些。 “知道高考具体什么时候恢复吗” 吴梦月回答，“可能就……今年！” 看着顾斯冷疑惑的眼神，吴梦月补充道，“听说上面最近关于这方面的讨论挺多的。” 顾斯冷看出她的不愿多说，也就没再问，只是想了想回答，“月月，我……想去当兵。” 吴梦月愣了一下，就明白顾斯冷这么做的原因。 “冷哥，你没有必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的。” 顾斯冷将她揽进怀里，感受着她的温暖，“有压力才会有动力。 如果你只是一名普通家庭的小女孩，我坚信能够用自己的双手，为你提供一份舒适的家庭环境，保证你和儿子这一辈子不受苦，平安幸福。 现在听了你的家世之后，不管是为了我自己的自尊心，还是为了你以后不受家里人的诟病，这个兵我必须去当。 我会用自己最大的努力，为自己，也为你和年年争一份更加光明的未来。 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和年年等太久的。 只是，这几年就要辛苦你独自带年年了。 我会和一一说清楚，让她对你们多加照顾。 至于小寒，我想如果他真的想要和一一有结果的话，肯定也会去的。” 吴梦月不舍的点头，“嗯，一一是一个比我更加有主见的人。 她喜欢的人一定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而不是只知道黏在他身边撒娇打混一无是处的小娇夫。” 顾斯冷点头，然后突然亲上她敏感的耳朵，用性感沙哑的嗓音说。 “媳妇，既然我在家的时间没有多少了，那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还是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吴梦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顾斯冷压在了炕上，然后被他的热情彻底融化。 …… 空间里 顾斯寒拦住了要回屋的罗一一，眼神委屈，声音控诉。 “一一，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罗一一坦然的面对着顾斯寒的质问，“没有！” 顾斯寒心里特别堵得慌，甚至发疯抓狂的想要摧毁一切，但是，面对着罗一一，他却将所有的脾气全部都隐藏起来。 只是用不满的语气说，“你是不是希望我离开这个家，离开你 这样就不会在你身边烦你了” 罗一一摇头，“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这是你的家，你不需要离开。” 顾斯冷听出了她话外的意思，抓住她的手臂，慌张的问“你什么意思 你想要离开这里吗 是因为我 我哪里做的不合你的心意吗 或者你要是觉得我哪里越界了，我可以改。 但是，你绝对不可以离开。” 罗一一将自己的手臂从他的手里掰了出来，平静的说，“顾斯寒，你成熟一点。 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智力有问题的小寒了。 这个小山村很美好，可以作为人生中短暂的避风港，但是，待久了难免会觉得有些乏味。 顾斯寒，你也好，我也好，或者大哥也好，大嫂也好，都不属于这个小山村。 我们早晚有一天要离开的。” 顾斯寒还是不明白，罗一一只能说的再清楚一些。 “你知道我一直在学习，而高考早晚都要恢复，我和大嫂肯定要参加的。 我们的家在京市，我们肯定是要回去的。 大嫂回去，大哥和年年必定跟着，大嫂也说过，会带着你一起。” 顾斯寒这回听懂了，罗一一的未来计划里从来都没有他，而是把他推给了大哥大嫂。 顾斯寒再次靠近罗一一，十分具有压迫性的将她推到身后的墙上。 不过，还是用一只手臂拦在罗一一的后背与墙壁之间，防止她撞疼。 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抬起罗一一的下巴，十分受伤，又十分委屈的说。 “罗一一，你可真是一个狠心的女人！ 居然就这样把我推给别人，不管我了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媳妇” 罗一一挣扎了几下，没有效果，就毫不畏惧地抬头说道，“我们之间从来没有领过结婚证，这份关系并不合法。 而是，大哥也亲口承诺过，我始终是自由身，想走随时可以走。” 顾斯寒将头压低了一些，目光落在罗一一的粉唇上，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用着低沉的嗓音说，“可是，一一，你问问自己的心，就真的没有一点喜欢我吗” 罗一一想摇头，却不知为何，就是做不到。 顾斯寒心里有一丝窃喜，将头放在罗一一的肩头轻轻蹭着。 “一一，我真的好喜欢你，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罗一一觉得不仅自己的肩头痒痒的，连心里都是痒痒的。 这种感觉很陌生，她却并不排斥！ “顾斯寒，男儿志在四方，秦班长的提议你可以好好想想。 以你的能力，肯定会有一个更加光明的未来。 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我这辈子都不会嫁人，不会成家，更不会生孩子，所以，你放弃吧！” 顾斯寒大胆的搂着她的腰，疯狂的摇头，“我不要！我绝不放弃！ 一一，明明你的心里是有我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 但是，我会用我的行动证明我对你的爱，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直到我死的那一刻！” 罗一一心里有些触动，这个怀抱是那么的安全，那么的温暖，她也想靠一靠。 可是，童年被抛弃的阴影一直笼罩着她，她不敢把真心再次交给任何一个人。 想了想，只能推开顾斯寒，语重心长的说，“顾斯寒，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但是，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我不会喜欢一个一无是处，毫无成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