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夏女帝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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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英霍大摇大摆,边走边掸了掸衣袖,好像怕沾上什么污秽。 他身后的随从小心翼翼地跟着,手里捧着一方沉香木盒,看样子是给王思明的见面礼。 空气里漂浮着一丝檀木香。 公堂上一片沉寂,流民们的呼吸声都变得微弱。 秦乾站在人群前,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没有人开口。 蒋英霍走到堂前,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目光在秦乾身上停留了一瞬,嘴角不自觉扬起。 然后,他转向王思明,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语气: “王大人,衙门不是闲人随便能进的地方,怎么今天这么热闹” 王思明站在堂上,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 “蒋公子,这些人状告你克扣抚恤金一事,本官不得不传你来问话。”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公堂顿时像被点燃了一样。 蒋英霍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他转过头,死死盯着王思明,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王大人说话可要有凭有据,抚恤金的事,我可从未插手。” 王思明陪着笑,语气立刻软了下来: “蒋公子莫急,这不过是些刁民无理取闹,本官绝无冒犯之意。” 蒋英霍冷哼一声,目光慌乱地扫过跪在地上的流民,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袖。 “无理取闹怕不止吧。” 他迈开步子,走到秦乾面前,低头看了他一眼: “这位公子,长得倒是眼熟,怎么,您也来凑热闹” 秦乾冷笑:“就凭你,也配跟我眼熟”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 “这人是谁怎么跟蒋公子杠上了” “看样子是个有点身份的,敢跟蒋公子站在一起。” “是啊,总觉得不简单。” 蒋英霍眯起眼睛,目光在秦乾脸上来回打量。 他抬起脚,踢了踢秦乾脚边的地砖,然后回头看向王思明: “王大人,这堂上怎么还站着个愣头青看他这样子,怕是来者不善啊。” 王思明嘴角抽了抽。 他知道蒋英霍这是在转移话题,想把事情扯开。 偏偏还不能拒绝。 “蒋公子说得是,这些流民恐怕是被人蛊惑,本官这就叫人处理。” 凌婉倩突然开口: “你就不好奇这个愣头青的身份吗” 蒋英霍的笑容僵住了。 他看向凌婉倩,心里一阵发慌。 吏部的人掺和进来,这事怕是要闹大。 “凌小姐,这可不是你吏部的事,何必掺和进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 凌婉倩冷笑一声。 “蒋公子,你不认识他了” 她指着秦乾,声音突然拔高。 “各位,睁大眼睛看看,这可是当年的叛国贼秦乾!” 蒋英霍愣住了。 本以为自己的事要麻烦,却不料凌婉倩不是冲着他来的。 “他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跟大武勾结,害死无数将士的罪魁祸首!” 凌婉倩的声音里带着恨意。 话音未落,流民们像炸开了锅。 “什么这人就是秦乾” “原来他才是害死我亲人的凶手!” “混账东西,当年害了那么多人,现在还有脸站在这里” 小安愣住了。 他看向秦乾,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真的是秦乾” 秦乾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小安的声音开始发抖: “你告诉我,你不是秦乾,你不是那个叛国贼!” 秦乾看着小安,心里一阵刺痛。 他知道,自己欠这些人太多,多到无法偿还。 “对不起。” 小安的眼睛渐渐红了: “为什么不说话你说啊!” 他一把抓住秦乾的衣领: “你不是说要帮我们讨回公道吗你不是说要为我爹伸冤吗” “可你居然就是害死我爹的凶手!” 秦乾没有躲闪,任由小安抓着自己。 那些将士临死前的眼神,此刻仿佛又浮现在眼前。 他欠这些人一个交代,欠这些人的命。 “你这个骗子!我居然还信了你!” 小安的拳头狠狠砸在秦乾胸口。 他的拳头一下下落在秦乾身上,力气不大,却砸得人心痛。 每一拳都像是在提醒秦乾,他犯下的罪孽有多重。 流民们也跟着围了上来,指着秦乾破口大骂。 “秦乾,你还有脸活着” “畜生!你害了这么多条人命,怎么不死!” 秦乾看着眼前这些人,心里一阵苦涩。 前一刻还和他并肩而立,为抚恤金奔走呼号的流民,此刻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他们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信任和期待,有的只是愤怒和仇恨。 这种无力感,比刚才的拳打脚踢更让人难受。 此时,凌婉倩笑得更得意了。 “各位,你们骂得没错。” “正是这个人,三年前打着护国的旗号,害得你们家破人亡!” 她缓缓走上前,站到秦乾身侧,朗声道: “还有我凌家呢!” “当年我与他婚约尚在,却不料他卖国求荣,害得也凌家也背负骂名。” “我一个女儿家,更是顶着流言蜚语,不知道让人背后说了多少闲话。” “若不是退婚及时,恐怕早就被他牵连下狱了!” 流民的愤怒被她煽动得更高。 “原来连凌家都差点被他害了!” “这人不是叛国贼是什么简直人神共愤!” “凌小姐真是好心,竟然还愿意替这些流民说话!” 蒋英霍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他笑着对王思明道: “王大人,叛国贼啊,不如先打他五十大板,以平民愤!” 王思明站了起来,有些犹豫。 “蒋公子,此事恐怕……” 蒋英霍冷笑一声,直接从他手里把令牌抢了过来,用力摔在地上。 “来人呐!给我打!” 衙役们面面相觑,不敢动。 蒋英霍抬高声音,厉声道: “谁敢不听本公子的命令” 他的随从立刻附和: “大胆刁民,抗命者当场杖毙!” 衙役们这才上前,拖着粗重的木棒,走向秦乾。 杖责,虽然只是五十棒,可却能打得人皮开肉绽,与死刑无异。 然而就在沉甸甸的棒子举起,马上就要落下来的时候。 一声清脆的呵斥从门外传来。 “住手!”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报信的衙役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满脸惊恐地喊道: “大……大夏女帝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