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关于永生（艾薇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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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内容皆可对标前面章节，关键词：永生，时间转换器。 cp：汤姆，雷古勒斯（也许） 这里和碎片时光区分一下，属于竖向时间线。 ———— 我叫艾薇，一个不属于传统意义上的永生者。 家乡战乱，这是我流浪的第七年。 那天我正思考下一顿晚餐时，突然被一个孕妇碰瓷了。 绝对是碰瓷，毕竟她生完孩子还在死死拉着我的手。 “他的名字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我没说话，只是将她慢慢变冷的手放开，修道院的人问我愿不愿意留下。 我思考片刻，露出一个笑来：“感谢您愿意收留我。” 这角度我练习过很多次，十二岁的我可以用这个笑俘获大部分成年人。 为什么是成年人 因为不包括孩子，孤儿院的孩子像一群水猴子。 好在汤姆不吵，只是他身上的某种特质让他显得不太合群。 也许是某个深秋，又或许是院长萨纳女士的葬礼之后。 我听着雨声，思考那朵日光兰能不能活过今夜。 汤姆敲门走了进来，他坐在床边看我。 “艾薇，什么是死亡” 我下意识看了眼那本名为《如何成为一个好母亲》的书。 为什么是看了一眼，因为我还没看。 但想到萨纳女士以及他亲妈临终前的嘱托，我犹豫再三。 “死去的人会变成星星。” 这么满分的答案他什么表情 “笨蛋吗，艾薇，死亡是长眠，没有任何痕迹。” “是嘛，那真不错...” 他沉默着，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许久后，他似乎整理好了语言，“那，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谁能想到他这个年纪都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了，我看向窗外模糊的月影。 “抱歉啊汤姆，可是我也不知道呢。” 记忆里有人是这么回答我的。 那时我们走在湖边的小路上，清澈的湖水倒映岸边的树影。 我裹着毛毯在前面瞎晃，他走在我身边，一身暗红色的袍子，月光透过枝丫落在他的眼眸上。 “诶。”我突然喊道。 “不然试试把我也同化了吧，这样我就能和你一样了。” 我看着他，他不语，只是淡淡勾起唇角。 “拒绝。” “为什么” “喜欢你身上太阳的味道。” “那你被太阳烧死算了。” 艾伦诺亚斯伊斯科尔曼 我无数轮回里唯一的朋友，用书上的话来说——吸血鬼。 我躺在草坪上，撑着胳膊把玩他的发丝，他闭着眼，睫毛微颤。 “为什么你不会掉头发” “吸血鬼的细胞已经停止生长了。” “真不公平。”我翻身躺在旁边的草坪上。 “算了，反正我的头发也很多。” 他轻笑了一声，我支起脑袋，戳着他胳膊，“好不好嘛，艾伦，也许我会成为唯一能站在光下的吸血鬼，我会在你嫉妒流泪时为你递上纸巾的，我保证。” 他睁开眼看我。 “瞧，月色真美。” 我撇了撇嘴，看向天上的满月，“是啊，这种天最适合活祭了，放血，沉湖，绑在木头上烤。” 他的眼睛变成红色了，我知道这是他生气的表现，反正不是气我。 我重新躺下来，靠着他肩膀。 “下次....快点找到我，不想醒来时只有我一个人。”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音。 “你是死了吗” 他叹了口气望向我，蓝色的瞳孔如森林里的雾气。 “艾薇，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怎么办呢” 我不满的看着他，“干嘛问这种问题，你又不是人类。” “我是说如果，如果呢” 我不想理他，可他就是这样一个固执的家伙，我叹了口气，缓缓说出一个答案。 “傻瓜。” 他慢慢抱紧我。 “别这样，我会找到合适的方法保护你，你会长命百岁的。” 按照以往的经验是不可能的，于是我翻了个白眼，“那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他笑着吻我，“抱歉嘛亲爱的，可是我也不知道呢。” ———— 已经太久没看见有人能将东西漂浮了，我拉过汤姆仔细观察了一下，甚至把手放进他的嘴里。 汤姆挣扎开，“艾薇，你要拔我的牙吗” 我有些恍惚：“抱歉，我 ” “艾薇！” 科尔夫人猛地推开门，害的我都有点担心我的小心脏了。 科尔夫人依旧粗鲁的喊着：“你还要待多久快把碘酒拿上楼给玛莎，她把胳膊抓破了，血染的到处都是一一真倒霉，竟然染上了水痘！” 多么刻薄的女人啊。 “好的，我马上去做。” … “又是小白兔。”玛莎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我，“艾薇，你已经讲了两星期了，可不可以换一个。” “那再讲一遍睡美人。” “连爱丽丝都听够了，我想听你给我们讲的那种。” “......哪吒” “嗯，你给塔斯讲了七遍呢，我想听没听过的。” “你的要求可真多呀。”我想捏她的脸却被躲开了。 “会传染的。”她可怜巴巴的又缩起来一点。 我一边思考，一边把被子拉开免得她闷到。 “——很久以前，东方有个可以传递星火的种族，他们拯救生灵，受人供奉，称为” “艾薇，什么是传递星火” “就是通过观察星星知道未来的事情。” “通过观察星星那是不是比上帝还厉害” “谁知道呢。”我笑着。 “然后，他们被人称为神之一族，日子还算安稳，直到” “坏蛋来了”玛莎兴奋的看着我。 我忍住摸她的冲动，“直到有一天，一个年轻人来挑战他们。” “那他赢了吗” “没有，他故意输掉了比赛，然后借故留下。” 玛莎惊讶的看我，“他不是为了赢吗” “是啊，但是更想找到这个种族的力量来源。” “哦，真可怕。” “是啊，更可怕的是，他让最厉害的神女爱上了他。” 玛莎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我笑了一下。 “然后少年被爱情改变了想法，他幡然醒悟后，和神女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还生了两个可爱的孩子。” 玛莎终于放下心来，“真好，是个好结局呢。” 我起身关灯，“所以你该睡觉了，晚安。” ———— 伍氏孤儿院，我12岁就来到这里，并且莫名受到这些孩子的欢迎，他们总是跟着我，阻挡我前进的路。 或是拉着我的裙角，非要一直跟着我。 “松开，比利，我要去给汤姆送晚餐了。”我看向他时，脸上依旧挂着亲和的微笑。 果然，在听到“汤姆”这个名字后，孩子们瞬间退的远远的，像是这个名字有什么可怕的诅咒一样。 而我则乐得清闲。 禁闭室在我房间隔壁，而汤姆则是这里的常驻嘉宾。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走过去把面包递给他，“为什么” “因为我和这里的其他人不一样。” “我知道。” “你不害怕么，或是和他们一样远离我。” 我不擅长表达，但将他抱起的那一刻我就在想。 太轻了。 因为片刻的失重，汤姆条件反射般搂上了我的脖子，反应过来便开始小幅度挣扎。 书上说，爱与罚并立。 于是我把他调了个面，警告般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男孩耳垂立刻变成红色，整个人都乖乖趴着不动了。 突然理解当妈的感觉了。 “汤姆，人们总是会害怕和自己不一样的东西。” 我推开窗，将树上的水果催熟递给他，他的眼睛亮了一瞬，泛着某种渴望。 于是我开始制定一个养仔计划。 只是还没实施呢，我遇到了一位故人。 我靠着院墙看他，“林子枫，你是担心我认不出来你吗，七八十岁的人了，搞这些没用的驻颜术。” 对方嘴角一抽，“什么嘛，我在和你说事呢。” “哦，继续，说完帮我把衣服洗了。” “.......算了，你什么时候和我回去。” “不回。” “什么！为什么” “你这个年龄已经不适合撒娇了知道吗” “理由呢。” “美女的事情你少管。” 然后.... 然后他骂我是老巫婆，还说我脾气怪，我皱了皱眉，突然看到墙后露出来的一小截衣角。 林子枫絮絮叨叨说着，我揉了揉耳朵，问他为什么还这么年轻。 “总不能……等我死了，让她认不出我吧。” 他声音缓慢又怀念，似乎终于有点老年人的样子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小枫，别对死去的人有执念。” “所以我说了，去参加我孙子的周岁宴，那些烦人的家伙都死了，而且我请了很多前辈，顺便探究一下你的事情。” “这很危险，而且我不想回去。” “我就这么一个孙子。” 我叹了口气，然后拿出一块玉石递给他，“周岁礼。” 那块玉石在我俩手里来回拉扯，我捂住脸，“不是我抠门，现在日子不好过，我得给我儿子留点。” 他鄙夷的样子和以前一样，然后递给我一个盒子。 “这可是苏绣的旗袍，比你的修女服好看多了，原本想让你宴会上穿的，估计是用不到了。” “可我穷的只剩修女服了。” “你不许把它卖了！” 瞧，逗小孩多有意思，所以上楼时，我眼疾手快的把符咒贴在汤姆头上。 他被定住不动，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看我。 “他是谁” “嗯——算是对我很重要的人吧。” “你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当然了。”我将符纸拿下来在手上晃着。 “东方的符咒是不是很有意思” 汤姆微微皱眉，“是他给你的。” “对啊，你喜欢吗，可以让他教你。” “那你呢，为什么不是你教我” “我不擅长符咒。”我揉了下他的脑袋准备上楼。 “艾薇，你会和他离开吗.....回你的故乡” “汤姆，家人的身边才是故乡。” “家人...”他嘴里呢喃这个词。 见鬼，我竟然在和一个孤儿讨论这种事情。 “没关系的，汤姆，孤儿院有很多家人不是么” 他看了我一眼，“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好吧，你这么说也对。” ———— “哪有这么大年纪还送花的，男人总是这么幼稚，像永远长不大一样。”玛丽的语气略带嫌弃。 “可是你看起来很开心。”我放下削好的土豆说道。 玛丽阿姨看着我，然后突然笑了，“等你以后就明白了。” 我愣了一下，“修女是不可以结婚的。” 她掐了下我的脸，“可是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而且你还这么年轻。” 可不是嘛，毕竟我才五百多岁，年轻的很。 “怎么了，莉莉丝”我俯身看向正抱着玩偶的女孩。 她擦着眼泪，“艾薇姐姐，布鲁克抢走了我的头绳。” “好，我们去看看，和玛丽阿姨说再见。” 在经过走廊时冒出一个男孩，他指着房间：“艾薇，塔里亚把毛毛虫放在我的床上，莱杰和他是一伙的。” “不是的，是他先放的，我们只是放回去而已。” “才不是！我才是受害方。” “胡说！就是你不对。” 这群孩子总是这样闹腾，每天不是兔子就是毛毛虫，所以当我回房时，借我房间看书的汤姆显得格外乖巧。 “抱歉，艾薇，可以等我看完再熄灯吗，很快。” “随便你。”我安详的盖上被子。 等睡的迷迷糊糊时，我感觉有人站在我旁边，汤姆盯着手里的油灯，它快要熄灭了。 “用完就用完吧，没事，我带你回去。”我拍了拍脸，然后起身和他往外走去。 他的房间在三楼走廊末尾，只是在看到地上的垃圾，坏掉的门板以及湿掉的被褥时，我俩双双陷入了沉默。 汤姆眯了眯眼，“应该是塔里亚他们，没关系，我会收拾好的。” “收拾什么，跟我走吧。”我打着哈欠准备把他带回去。 像对待其他孩子一样，我熟练的想帮他换衣服。 结果孩子大了，死活不让我脱他裤子。 好吧，起码不用自己动手，于是我又一次躺下。 “晚安，汤姆。” 由于躺的太快，我完全没有注意到汤姆脸上丰富的表情，等他换好我已经进入浅眠了，只听到一句很小的声音。 “晚安，艾薇。” 说实话，汤姆是个别扭但很有意思的小孩，只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培养汤姆远不及我追求死亡来的重要。 所以当林子枫说起这个想法时我没有太多犹豫。 只是盯着备注是独角兽的生物看了好一会，“理论上来说是没问题的，但这种生物真的存在么，你不觉得它很像?疏吗” 【山海经：有兽焉，其状如马，一角有错，其名曰?疏。】 “注意野生博格特出没。”林子枫指着最后一行小字。 所以野生和家养有什么区别呢 这是知识盲区，但我们默契的选择了无视。 和科尔夫人聊完后，我开始收拾行李，结果汤姆突然走过来。 他眼里带着罕见愤怒，“你要走了” 我猜他是想装成那种冷酷的样子，可表情却又像个可怜小狗。 “抱歉，汤姆。”我吻了小狗的额头。 出门时外面还在下雪，我看向某个没开灯房间，挥了挥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向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