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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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青决定在潘西将自己判定为‘脑子不正常’之前，告诉她自己是个炼金师。 潘西撇了撇嘴，继续看着她不断用将一些金属放进坩锅大小的熔炉，可惜的是，熔炉又一次冒烟了。 “完了！” 林青青慌乱起身时，潘西甚至还没来得及翻出第三个白眼。 坩锅大的熔炉炸开橙红火花，滚烫金属碎屑像失控萤火虫乱窜，一粒擦过潘西的发梢，在天鹅绒床幔上烫出焦黑小洞。 “梅林的袜子！” 潘西拽着林青青的胳膊往后踉跄，后腰撞上雕花衣柜时，还听见坩埚碎片坠地的脆响。 浓烟裹着黄铜熔液混龙血草焦糊的甜腥味，瞬间漫了整条走廊。 这场 “意外” 后来在霍格沃茨的流言里发酵了整整半个月。 有人说看见林青青从废墟捡出发光金属，有人咬定是黑魔法实验余波，甚至有赫奇帕奇学生画了张《坩埚爆炸全过程》的漫画贴在公告栏上。 只有潘西知道，那天林青青偷偷塞给她的、能自动修复破洞的发带，其实是用那次爆炸的边角料做的。 至于费尔奇那篇贴满整个城堡的《论斯莱特林学生的破坏欲》，潘西每次路过都要替林青青挡掉几个探究的眼神。 格林德沃听到这件事后，只轻笑了一声，看来又失败了，果然是个异想天开的小丫头。 他转头看向一旁正用银叉慢悠悠挖着甜点的邓布利多，眉头微蹙，指尖在窗台上轻轻叩出细碎的声响：“还吃再这么纵容自己的甜食癖，小心哪天连魔杖都握不稳。” 邓布利多眼皮都没抬，银叉在奶油里转了个圈：“偶尔放纵一下也无妨。” “你的‘偶尔’快赶上三餐了。” 格林德沃走过去，抽走他手里的银叉，指尖顺带擦过他唇角的奶油，“甜食吃多了对身体没好处，好了，别想那么多，我一会儿让厨房炖点汤。” 邓布利多望着被夺走的银叉，又看看那盘只动了一半的蜂蜜公爵特供千层糕，慢悠悠地眨了眨眼：“可我没办法不想。” 浓烟里的甜腥味仿佛顺着回忆漫了过来，他忽然沉默下去，银灰色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我一直试着去帮他，” 声音轻得像叹息，“去做那些我以为正确、以为能成功的事。可到头来，我最后能做的，竟是把一个孩子推向死亡。” 他垂眸看着掌心的纹路，像在看某种早已写就的宿命：“所有我爱过的事物，所有我爱过的人，终将归于尘埃。我终于认清了——盖勒特，我是个怪物。” “你总爱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蠢话。” 格林德沃微微俯身，直视着他的眼睛，“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样，愿意耐着性子听你忏悔。” 指尖忽然扣住邓布利多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执拗：“阿不思，如果你敢后悔——” 邓布利多将蛋糕抢了回来，他没看格林德沃，目光落在银叉插进蛋糕的弧度上，像是在研究某种复杂的魔法阵，半晌才缓缓开口。 “我只是有些惋惜，时代的错误，却让每个孩子都被推着成长...” ... ..... 三月的一个清晨，窗棂上还凝着层薄霜。 哈利从紊乱的梦中惊醒，胸膛剧烈起伏，他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宿舍的四柱床里，四周一片安静，只有几缕阳光透过窗帘投射进来，摇曳在地板上。 他低下头，看到床单上的些许痕迹，瞬间羞红了脸。 “梅林啊..”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夹杂着懊恼和自责。 他抬手捂住脸，用力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胸腔里翻涌的波澜，可心脏还是 “咚咚” 地跳得厉害。 “停下！别再想了！”哈利用力晃了晃脑袋，像是要把那些缠人的画面从脑海里甩出去，可越是刻意抗拒，可梦里的情景反而愈发清晰。 女孩发梢带来的酥麻痒意，带花香的气息，她仰头笑时睫毛落下阴影，发丝落在手背的重量，还有凑近时的呼吸和触感…每一帧都灼热得让他心慌。 哈利掀开被子跳下床，冰凉地板没浇灭心底火焰。 “太不像话了……” 他对着空荡的宿舍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哈利用力抓了抓头发，把额前的碎发揉得更乱。窗外传来猫头鹰振翅声，天光渐亮，可他却觉得这清晨漫长得像没有尽头。 哈利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脸上满是恼怒。 他动作粗鲁地扯过床单，将那片刺目的痕迹连同带着暧昧气息的旧床单一起卷起来，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不堪的梦境也一同裹进去。 随后从床底拖出清洁箱，用沾了清洁咒的抹布在床垫上来回擦拭，每一下都带着泄愤般的力道，仿佛要把那些残留的印记彻底从眼前抹去。 做完这一切，他把脏污的床单塞进洗衣袋，重重地摔在墙角，胸口的闷气才稍稍散去一些。 整理好一切，哈利深吸一口气，拉开宿舍门走了出去。 清晨的格兰芬多休息室格外安静，只有壁炉里残留的火星偶尔发出一声轻响，他沿着旋转楼梯慢慢往下走，脚步有些沉重。 走到休息室门口时，他下意识地停住脚步，脑海里又浮现出莉亚亮晶晶的眼睛。 他再次庆幸自己没有答应莉亚陪她练习，万一在练习时，那些该死的梦境片段突然冒出来...他简直不敢想象莉亚会用怎样的眼神看他。 他抬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心里乱成一团麻。 第一次做那样的梦，他还能安慰自己是伏地魔的意识作祟，是那黑暗的力量主导，才让他做了那个无比限制的梦。 可后来呢他不知道那算什么，到底是自己内心龌龊，才会反复梦到那些暧昧的场景，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在暗中推动。 “该死的。”他嘟囔着走向城堡外，决意去黑湖边跑二十圈，用疲惫驱散杂念。 起初还有烦躁不安，跑过一圈圈后，只剩机械动作与沉重呼吸。 两小时后他停下，喘息渐平，转身回城堡去礼堂觅食。 回到城堡，哈利径直走向礼堂。此时的礼堂里已经有了不少学生，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他找了个空位坐下，拿起面前的南瓜汁喝了一口，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活点地图。 他把地图摊开在桌子底下，用魔杖轻轻一点，低声念道：“我庄严宣誓我没干好事。” 地图上立刻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名字和移动的小点，哈利的目光在地图上扫过，突然，他的视线停住了。 他看到西奥多?诺特的名字旁边，还有一个名字——安东尼?戴维斯，而他们所在的位置，竟然是有求必应屋。 哈利皱起眉头，无意识地咬着面包。 “还好没睡过了，不然麦格教授非杀了我不可。” 罗恩的大嗓门打破了他的沉思，只见他一屁股砸在旁边的椅子上，抓起一块果酱馅饼塞进嘴里。 哈利抬眼时，赫敏正好从对面探过身，目光落在他脸上：“怎么了，哈利你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对。” “没什么，就是有些奇怪。”哈利把嘴里的面包咽下去，指了指桌下的地图：“你看，西奥多?诺特和一个叫安东尼?戴维斯的人，现在在有求必应屋。” 罗恩凑过来扒着桌子看了一眼，挠挠头：“安东尼?戴维斯没听过这号人啊，是哪个学院的” “不是学生，” 赫敏的眉头也微微蹙起，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我上周在《预言家日报》上见过这个名字，他是魔法部的高层官员，据说最近在霍格沃茨附近做些例行巡查，好像是和什么跨校魔法交流项目有关。” 哈利愣了一下：“魔法部的人那他跟诺特凑在一起做什么” 罗恩嘴里塞满了食物，含混不清地说：“总不能是诺特想转行当公务员吧” 赫敏瞪了他一眼，转向哈利：“也许只是巧合有求必应屋能变出各种东西，说不定那位戴维斯先生是在找什么办公用的道具，碰巧诺特也在那里做别的事。” “对了。” 罗恩咽下嘴里的食物，“拉文克劳也有一个叫罗杰?戴维斯的，去年魁地奇决赛前还想约金妮去看比赛呢。” 赫敏皱了皱眉，伸手拍掉罗恩袍子上的面包屑：“也许只是姓氏相同而已，未必有关系。” “我只是说说嘛。”罗恩不满的嘟囔着。 赫敏顿了顿，目光转向哈利，“虽然我觉得怀疑同学不是很好，但确实有点奇怪，毕竟一个是食死徒的儿子，另一个是魔法部的官员。” “也许我该去看看。” 哈利低声说，心里那股不安像藤蔓一样悄悄滋长。 罗恩立刻摇头：“这可不太行，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那可是魔法部的人。” 赫敏没立刻反对，只是蹙着眉思考着：“可以先留意着，看看他们什么时候离开，之后再想办法去有求必应屋查探一下” 哈利迟疑了一下，觉得赫敏说得有道理，他小心翼翼地把活点地图折好塞回口袋。 ——— 有求必应屋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压力攥紧，安东尼的目光缓缓地扫过西奥多紧绷的侧脸，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放松点，我只是考察一下，以前的食死徒考核可都是一对一的，让我看看你的潜力。” 西奥多的指节在魔杖柄上捏出青白的痕，目光扫过安东尼时，脑海里却闪过莉亚担心的眼神。 他微微垂眸，喉间刚要溢出拒绝的字句，对面已闪过道刺目的红光。 西奥多几乎是凭借本能猛地侧身，长袍下摆被咒风扫得猎猎作响，堪堪避过那道擦着肋侧掠过的咒语。 “第一点。”安东尼用魔杖转了个圈，“永远直视你的对手。”他叹了口气：“真是的，现在的小鬼真让人失望。” 话音刚落，一道蓝色的咒语呼啸而出，安东尼却像是早有预料，只微微偏头便避开了咒风，同时手腕翻转，一道银色的锁链凭空浮现，如活物般缠向他的手腕。 西奥多迅速后跃，锁链擦着他的手背掠过，击在身后的旧衣柜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 “速度够了，但是准头还差点。” 安东尼步步紧逼，魔杖平稳抬起，压迫感如影随形。 西奥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肩头的酸麻，脑中飞速闪过各种防御与反击的咒文，他知道自己不能急，这也是对战中最忌讳的一点。 “不错。”安东尼的身影在烟尘中若隐若现，声音冷了几分，“第二点，犹豫是战场上最致命的毒药。” 话音未落，西奥多忽然感到后颈一凉，像是有冰锥贴着皮肤划过。 他猛地转身，却见安东尼不知何时已绕到他身后，魔杖正悬在他的颈动脉处，杖尖的微光映着对方眼底的冷漠。 “太慢了。” 冰冷的话音落下，一股巨力猛地从侧面撞来。 西奥多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重重摔在积满灰尘的地面上。 还没等他撑起身体，安东尼的靴尖已踩住了他握魔杖的手，骨头被碾压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渗出冷汗。 “记住这种感觉。” 安东尼俯身，魔杖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疼痛会让你清醒。” 西奥多死死咬着牙，视线因疼痛而微微模糊，却依旧倔强地瞪着对方，屈辱与愤怒像火焰般在胸腔里燃烧。 “眼神不错嘛，继续。” ——— 林青青的指节在封面上叩了两下，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似的，在两个少年的身影上反复逡巡。 如果说封面还比较含蓄的话，那么书脊处露出的内页插画里，管家正弯腰替少爷整理被风吹乱的额发，金发少年别扭地偏着头，耳尖却微微泛红。 林青青感觉自己几乎要瞳孔地震了：不愧是英国，人活着就是为了看这个。 秋张正支着下巴瞧她，眼尾的笑意漫出来，在眼下漾出浅浅的梨涡：“新发现的图书类型，是不是很有意思” 林青青头点得像捣蒜，刚要开口时安妮突然冲了过来。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说话时还带着没喘匀的气，声音里满是急惶：“别在这看书了，快跟我去医疗翼，西奥多出事了。” “西奥多” 林青青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秋张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有些茫然地看着她们。 林青青手忙脚乱地将书合上推到一边：“抱歉，秋，我得先走了。” 女孩微微颔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好，去吧。” 林青青拽着安妮冲出了座位，两人的脚步声在喧闹的礼堂里划出一道急促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