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昆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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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大事不好了！峨眉派、还有那个鞑子妖女来了！就在山下！” 何太冲大惊，问道：“你说谁” “峨眉派的周掌门，还有那个妖女！” “她们怎么会来消息泄露了”何太冲瞪视那几个弟子。 “我们……”传话弟子支支吾吾，何太冲在大厅中来回踱步，他眼中凶光一闪，如今只能一不做二不休！ “去，叫西华子来见我！” 西华子匆匆赶来，行礼道：“掌门师叔。” 何太冲望着西华子说道：“事情出了岔子，峨眉周掌门已到山下，想是那姓杨的丫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给峨眉传信。” “怎会！我们的人一直看着她呢！”西华子大惊。 “现在不是计较她怎么给峨眉传的消息的时候！” “这……” 何太冲道：“你是我夫人的亲传弟子，周芷若不顾同门道义重伤我夫人，她至今尚未恢复功力。” 西华子道：“掌门师叔请吩咐，弟子无有不从！” “周芷若定会向我们讨要杨不悔，可如果，人不在我们这呢” “放了” 何太冲冷冷道：“那丫头恨我们入骨，放了她，难道她能念着我们的好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要死无对证，峨眉也不敢将罪名强加在我们头上！” 西华子犹豫不决。 何太冲道：“我师父死在杨逍手中，夫人伤在峨眉门下，此仇不报，昆仑派有何颜面立足于武林” “弟子这就去解决此事！”西华子神色一肃，不错，就如掌门师叔所说，死无对证！ 何太冲目视西华子离去，他将手按在丹田处，感受着空空如也的内力，心中恨意滋生。 人到暮年，他没有子嗣，昆仑派的弟子又大多听从班淑娴，他这个一派掌门早已成为全江湖的笑柄。 何太冲已经毫无牵挂，他只求解恨！ “掌门，药煎好了，可是夫人她大发脾气，一定要见您。”班淑娴的贴身婢女杏芳匆匆来禀告。 “我知道了。”何太冲对杏芳摆摆手。 身为昆仑派的太上掌门，班淑娴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整个门派没有任何人敢忤逆她，何太冲再是如何护着他那些妖精小妾，她班淑娴想解决就解决，用不着看谁的脸色。 可恨张无忌和杨不悔那两个小畜生坏她好事！不仅那小妾没死，还牵扯出他们夫妇不顾身份对小辈下手的无耻行径。 “声名扫地！”班淑娴恨声怒道。 何太冲端着药，门也不敲直接入内，一脚就踩到刚刚被班淑娴砸碎的瓷碗碎片。 “你死哪去了”班淑娴没给何太冲好脸。 何太冲走到她床榻前，踢来一个小凳坐下，开口道：“你肺腑震动，内伤严重，不细心调养服药如何能痊愈。” 班淑娴闻言大怒道：“废话！要不是你……” 接下来，班淑娴一股脑将怒火宣泄在何太冲身上，话语越来越不堪，何太冲没还嘴，一动不动听着。 片刻后，班淑娴说累了，示意何太冲把药递给她。发火归发火，她也很惦记自己的伤，叫何太冲来就是想骂他一顿。 何太冲把药碗递给班淑娴，等她喝完药养神之际开口问道：“师姐，我在你眼里就真的如此懦弱无能吗” 班淑娴闭着眼睛冷哼，答道：“你忘恩负义，薄幸无耻！” 何太冲沉下脸，他听惯了班淑娴的讥讽之语，对这句评价不解释，又问道：“师姐，我这般不好，当年你为何嫁我，又为何支持我成为昆仑派掌门” 班淑娴咳嗽一声，睁开眼睛，嗓音低哑：“嘿嘿，何太冲，你自诩是一代宗师，乃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昆仑派比不上一僧一道，连峨眉女流之辈的门派都比不过，没捞着镇国神器，你不无能” 何太冲默然不语，六大派却只有三派有镇国神器，这二桃杀三士不可谓不高明。 昆仑派既不如少林武当武学精湛，也不如峨眉女弟子敢拼命，再加上霹雳雷火弹那等大杀器，自然功劳有所不如。 “师姐……” 班淑娴见何太冲脸色不好，叹了口气，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林大人来昆仑派武学切磋一事” 何太冲怎么可能忘记，他点头道：“那有三十载了。” “是啊，三十多年。”班淑娴看看自己花白的头发，她比何太冲只大两岁，而今与他并肩而立，却像是两个辈分的人。 “昆仑全派败在林大人手下，那么多弟子，唯独你敢用出玉碎昆岗跟他拼命！可今日的何太冲，已非当年的何太冲！娶了我还不够，纳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妾打我的脸！你与她们自在逍遥的时候可还想得起我是谁”班淑娴面色狰狞。 何太冲借口没有子嗣纳妾，这让身为妻子的班淑娴找不到任何理由阻止，但当何太冲越纳越多，侍妾容貌出众还芳龄正茂，班淑娴一下子明悟，什么为了子嗣，何太冲就是单纯好色！ “你出去吧。”班淑娴不想看他，夫妻数十载，到最后，几乎反目成仇。 “师姐安心歇息。”何太冲说罢，走出房间，对守在门口杏芳嘱咐道：“夫人睡了，切莫进去打扰她。” “是。”杏芳犹豫了一下答应下来。 何太冲迈步离去，杏芳皱眉，她总觉得掌门的表情有些奇怪。 昆仑山三圣坳乃是昆仑派门派驻地，四周有高山挡住雪山寒气，坳中花草奇珍，草绿花美。 赵敏环顾四周，料想不到昆仑山这苦寒之地还有这美景，她赞道：“这些植被极为珍贵，还有江南奇花呢。” 林焕道：“这应该是移植过来的，你喜欢的话临走时薅几株呗。” “呵呵。”赵敏笑而不语，她对奇花异草颇有研究，当初用假倚天剑想坑明教高层来着，可惜林焕百毒不侵，没坑成。 林焕让门口的守山弟子去传话，然后对赵敏说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我们我和周掌门” “对啊，我看周掌门神色黯然，你欺负她了” 赵敏撇嘴道：“我欺负她我……唉，我只是知道了一些事。” “什么事”林焕兴致勃勃。 赵敏往身后看了看，没好气道：“这么问合适吗” “我夫人不在我才问的。”林焕跟着瞅了一眼，梅超风和周芷若落后一大截，还没上来呢。 赵敏对林焕的感觉，亦师亦友，她不像其他人，惧怕他的身份名头，而且她怀疑剑绝和战神…… “嘿！当着我面开始发呆”林焕伸手在赵敏眼前打个响指。 赵敏又回头看看，确定没人才开口道：“尊上，你知道周掌门的身世么” “我听说她是船夫之女，张真人在元兵手里救下她，因武当多是男子不便，将她送到峨眉，灭绝师太收她为徒，怎么了” 赵敏道：“原来林大人知道。” 林焕奇怪道：“我知道什么……咦莫非那元兵，是你汝阳王府的人” “明教四处起义反抗朝廷，我爹身为太尉，掌管天下兵马，江淮一地的反贼，均由他派兵镇压。” 其实赵敏也不知道杀了周芷若爹爹的是哪支兵马，时隔多年，查也不好查，就算查到了她也不能杀了那队人给周芷若报仇。 “此事，确实很棘手啊，杀父之仇。”林焕终于明白她们之间存在的阻碍。 并不是说元朝灭亡这仇就算完了，能不能放下，要看周芷若自己。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赵敏很洒脱，笑着回答：“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吧。” “就这样你不是都追到峨眉山了”林焕大为惊奇，他还以为赵敏会努力挽回呢。 “那时在船上，我对尊主说过的话可不是随便说说。诚然，我很喜欢周姐姐，喜欢到我可以放弃一些……”赵敏顿了一下，摩挲着手上的红宝石，低声道：“但，也到此为止。私情不是我生命的全部意义。” 峨眉山上，赵敏同样确定周芷若对她不是毫无感觉，有那句话，足够。 日后天各一方，她在孤岛，她在高山…… 林焕道：“别这么悲观嘛。” “尊上想错了！”赵敏不承认。 “哼哼。”林焕没拆穿她，叹道：“痴男怨、痴女怨……女” 这不伦不类的话惹的赵敏哈哈大笑。 “笑什么忘了你被当成兔爷的时候了！”林焕不甘示弱，专门戳心。 赵敏白他一眼，那是他们的初见，想忘都难。 这时，梅超风和周芷若终于追上来，四人一起等着何太冲和他夫人出来迎接，但不知为何，两刻钟过去了，还是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