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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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保佑似乎从凌韵的表情明白了什么，眼睛盯着她滴溜溜地转。半晌，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开口：&#34；我知道了，你就是娘子！&#34； &#34；咳咳咳咳咳咳……&#34；凌韵呛到。 与此同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轻轻地在她背上拍了拍。 &#34；谢谢。&#34；缓过来的凌韵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脸色爆红，整个人僵住了。 淡淡的墨水味儿和春日山泉清冽的淡雅香味，不是季涵远还能是谁也不知道刚才的对话，他听了几成。 小保佑看到季涵远显得很高兴，一下子挣脱了望舒，像个猴子一样勾住脚挂在他的腿上，用自己那毛茸茸的小脑袋拱了拱他垂在身侧的手，亲昵道：&#34；大哥哥，大哥哥……&#34； &#34；唔原来是你这只小野猫来了。&#34；季涵远似乎很喜欢小孩，将小保佑一把举过头顶，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问道：&#34；你们刚刚在说什么&#34； 凌韵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唯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小保佑双手勾住季涵远的脖子，皱着眉头噘嘴，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 &#34；哈哈哈，哈哈，小红，痒痒……&#34； 不知是不是怕高，小保佑怀里那只红鼻子小狗突然不安分起来。弄得小主人痒痒，在季涵远的肩头上扭来扭去。 然后“汪”的一声，一跃而下，窜进了菜地里。 望舒赶紧扶住快要跌下来的妹妹，凌韵则逮着机会去追小狗。一番折腾下来，倒是谁也不提刚才的事了。 季涵远看了一眼被搞得颇为凌乱的菜地，从荷包取出一角碎银子，想了想又将它放了回去，转而将整个荷包都递给了望舒：&#34；今天凌姑娘醒来是喜事。你去飘香居叫一桌席面吧。今天中午我们一家人都好好庆祝一下。&#34； 小保佑一听吃席面口水都流了出来，上一次吃席面她还记得正是大哥哥成亲的时候。那些吃食她到现在回想起来都馋得紧。 望舒接过钱包，则是眉头紧锁。他太清楚现在别院的财务状况了。季涵远这些银子怕是府上一两个月的开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道：&#34；要不我去买些猪肉，鸡蛋什么的，回府上烧吧。&#34； 不等季涵远开口，凌韵故作兴奋道：&#34；好啊，好。醒来最想的就是这一口家常菜，今天既然是为我庆祝。我就毛遂自荐自己当厨子了。另外把张大夫留下，王嬷嬷白婆婆她们都喊过来。热闹一下。&#34； 望舒看向季涵远，见他点了点头，这才一溜小跑的往前院去，边跑边喊：&#34；江，河，海，出来干大事了！&#34； 凌韵也没心思逗弄小狗了，把小红塞回保佑的怀里，去追望舒。 等她追到人，望舒已经和江，河，海三个聚在了一起，春桃和张大夫也在。见她进了花厅，几个聚在一起的脑袋突然散开。 季江和季河有些拘谨地喊了一声嫂嫂。季海则是毫不掩饰地打量她，&#34；嫂嫂，你还会做菜啊&#34； 春桃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骄傲地挺起胸膛：&#34；我们家小姐在凌府的时候，做菜做糕点做冰饮子都是一绝，我吃着比醉仙楼都要好不知道多少。&#34； 季海半信半疑：&#34；真的可我听说醉仙楼的饭菜在咱们平阳县，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34； 春桃拍了拍胸脯：&#34；那是那些人没吃过我们家小姐做的。&#34； 张大夫似笑非笑地盯着凌韵，捋了捋胡子道：&#34；我倒是听我那孽徒说过，凌小姐做得冰饮子比京城云梦楼的都要好。只可惜……&#34； 他说话说一半，果然勾起季海的好奇心：&#34；张大夫，张老神医，你倒是快说啊。可惜什么&#34； 张大夫眉毛一挑，瓮声瓮气道：&#34；只可惜抠门。当初我每日为凌府上下身体健康操心，她连一次都没请我喝过。不过，我那孽徒平日对吃食没兴趣，现在想想可能是夸大了。&#34； 凌韵本来觉得春桃吹得有点过，可张大夫这么一说，胜负欲就上来了。她挑眉道：&#34；吹嘘的话不多说，今日这宴，你们吃吃看心里就有数了。&#34； 季江和季河自告奉勇去喊王嬷嬷和白婆婆。春桃在家里张罗碗筷桌椅。凌韵则领着望舒和季海出门了。 临出门，春桃又匆匆赶来给她把帷帽和面纱戴上。凌韵觉得戴着这东西去菜市挺奇怪的。可季海和望舒则直夸春桃想的周到，直言以凌韵现在的美貌，走到街上肯定是要惹出点麻烦的。 平阳县的早市一般辰时就结束了。凌韵他们到的时候已经不剩几个摊子。经过一早上的挑挑拣拣，很多蔬菜已经蔫啦吧唧。卖豆腐的也只剩下一些碎的。倒是肉摊还有许多可以挑选。 不得不说望舒和季海两个算是带对了。两个人长得乖巧，嘴巴还很甜。三文钱就把人菜摊子剩下的两筐子萝卜白菜全收了。两文钱买了人家原本能卖五六文的小半桶豆腐。 凌韵看了看，蔬菜无非是不好看，用水泡一泡就好了，并不影响吃。豆腐也有不少大块的，根本不是问题。 三人到了肉摊前，老板倒是很热情，客客气气地问需要点什么。 凌韵眼睛扫过那鲜红的猪肉，眼睛停留在一块漂亮的五花肉上。这肉肥瘦相间，正好五层，拿来做红烧肉再好不过。 老板是个有心的，马上把案板上的猪肉一块块提了起来给她看：&#34；都是今天现宰的猪，你看这肥肉多厚。&#34； 凌韵听到后面两小只咽口水的声音，便问道：&#34；这五花肉怎么卖&#34； &#34；二十文一斤。小姐真是识货，这五花是上好的。&#34；老板笑眯眯的询问：&#34；你要多少啊&#34； 凌韵想想那两筐蔬菜的价格，顿时觉得猪肉有些高攀不起。 老板多精明的人，立刻指了指一块纯瘦肉道：&#34；这个可以便宜点。十八文一斤，买的多还能少点。&#34； 凌韵眼睛一亮，哎呀呀这不是里脊肉吗怎么比五花还便宜心里高兴，却还要装作为难，淡淡道：&#34；太贵了，谢谢老板。&#34； 此时恰巧一阵风吹过，将凌韵的帷帽吹翻。虽然马上按住，但那双密长翘睫下的黑眸，还是让猪肉摊老板心头一颤。暗道：也不知这面纱下是怎样的绝世容颜。 人们对美女总是多些优待，不等凌韵还价，老板马上道：&#34；十五文一斤给你好不好另外你还要五花肉的话，我算你十七文一斤。&#34； 凌韵心里盘算了一下，家里人多，其中还有不少是半大小子，一样买个五斤不为过。再来点内脏和猪骨就更丰盛了，于是她指了指一旁剔得一丝肉都没有的筒骨道：&#34；那这个怎么卖呢&#34； 老板倒是爽快：&#34；这本来卖四文，你要是在我这里买了肉，送你几根也没问题。&#34； 凌韵道了声老板客气，又指着一副猪肠道：&#34；这个呢&#34； 老板想了一下道：&#34；这我留着回家下酒的，你要是想要，一整副算你三十文吧。&#34； 猪肠里要去掉的东西不少，也不知道洗干净能剩下多少，凌韵看了不少穿越小说，本以为这东西没人吃会免费送，却没想到还不便宜。 一旁的季海见她犹豫，马上道：&#34；嫂嫂，这东西太臭了，我不要吃。三十文你还不如多买点大肥肉。&#34； 凌韵是个听劝的，要了五斤偏肥的五花肉，五斤瘦肉。老板也爽快，给送了四根筒骨，另外给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猪板油。 临近中午，三人开开心心往家走，路上却突然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紧接着大街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城西而去，一打听才知道是晋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