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断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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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打手见她靠近，立刻警惕起来，其中一人推着季霜霜走到了刘妈妈身边，询问道：&#34；妈妈，要给她松绑吗&#34； 刘妈妈生气地瞪着他，怒斥道：&#34；松什么绑你瞧见那人掏银子了&#34； 凌韵一听点到自己，施施然地走了过去，淡淡道：&#34；我可没打算掏银子。&#34； 刘妈妈立马用帕子捂着嘴大笑起来。 &#34；瞧瞧，还过了这村没这店，五十两都算是抬举了。你这种烂赌鬼的傻闺女，皮子侥幸好点，内里又能是什么好货色&#34； 季百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着凌韵又问了一遍，&#34；你说什么&#34； 凌韵语气越发冷淡：&#34；没带银子，没打算买。听清楚了吗&#34； 一旁刘妈妈跟个老母鸡一样“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声音愉悦。 &#34；哎呀，你说你个烂赌鬼，是不是脑子有病除了咱们这做皮肉生意的地方，谁会愿意花钱买你这傻闺女 要不是她确实有几分姿色，我会跟你谈价现在实话告诉你吧，这人我留也可以。不过一口价，十两。&#34； 季百川急得团团转，怒声道：&#34；怎么才十两刚刚你还愿意出四十两的。&#34； 刘妈妈得意地扬了扬帕子，挑眉道：&#34；此一时彼一时。何况她还咬了我，这汤药钱我还没跟你算呢！&#34； &#34；你为什么要害我你这个毒妇！霜霜可是你小姑，你居然眼睁睁看她进青楼！&#34； 季百川眼睛都气红了，冲过来要抓凌韵，却被人从后脖揪住衣领。 路安充满怒气的声音从他耳后传来：&#34；你敢动她一根头发试试！&#34； 接着，他将季百川拎起，像扔一块破布口袋似的摔到地上。然后，以雷霆之势撂倒百花楼的两个打手，将季霜霜护在了身后。 一个腾挪，他伸手再想去拉凌韵，就被追赌债的三角眼汉子偷袭。他右手手臂上挨了一刀，被划拉出一条不深但很长的口子。 这时，百花楼里接连跑出几个打手，将路安团团围住。 凌韵见势不妙，施展拳法应对。可不知道什么原因，身法虽在，拳头却打出去软绵绵毫无力道。 眼看两人落了下风。 季涵远带着一群人赶了过来，厉声喝道，&#34；住手！&#34； 紧接着，一道瘦弱又略微佝偻的人影率先跑了过来。 &#34；百川～&#34； 季母手抚上丈夫的脸庞，哭得撕心裂肺。 季百川厌恶地将她推开，&#34；怎么才来！害我挨打，腿都打折了。&#34； 季母抹着泪要去查看丈夫腿上的伤势。却被季百川打断：&#34；银子带来了没有&#34； &#34；我……&#34；季母支支吾吾，将腰间的荷包解下。 季百川粗暴地抢了过去，把荷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儿翻了出来。 “叮铃哐啷～” 一支银钗，几角碎银子，几十个铜板应声落地。 季百川变了脸色，掐住季母的脖子，恶狠狠道：&#34；怎么才这么一点你是要让你女儿去青楼当妓子吗&#34； 季涵远忍无可忍，一拳打在季百川的后背上，力道不算大，却让他吃痛地松了手。 好一阵呛咳后，季母缓了过来，拽住儿子的袖口，哀求道：&#34；不要伤害百川，他是你的父亲。&#34； 季涵远皱眉不语。 这时，老鸨发出一声尖叫，季霜霜应声倒地。 众人定睛一看，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往后退了一步。 就见季霜霜脸色苍白，嘴唇发乌，原本光洁如玉的皮肤上布满了殷红的小点。 凌韵捏着鼻子喊道：&#34；哎呀！看着怎么像得了瘟疫&#34； &#34；瘟疫&#34； 季涵远眯着眼睛打量，却注意到凌韵躲在春桃背后不断冲自己眨眼。 紧接着，春桃装出一副怕极了的样子，抱着凌韵胳膊道：&#34；小姐，听说青州水患，有村子因为瘟疫几百人无一活口。我们还是不要管这事了，逃命要紧。万一被传染了，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34； 季百川忙向刘妈妈堆着笑，摊开手：&#34；十两就十两，刘妈妈你给银子吧。我把她卖你了。&#34； 老鸨也是穷苦人家出身，死人见过不少。她仔细打量了季霜霜，越看越觉得像是瘟疫发病。 她用帕子捂着口鼻，嫌弃地又往后退了几步：&#34；人我不要了，得了瘟疫还敢卖给我。真当老娘是冤大头啊你赶紧把她拖走，别脏了我百花楼的地。我们还要开门迎客的，万一出事，我找谁说理去&#34； 季百川急了，还想找她说情，结果刘妈妈看都不看他，扭头进了楼里，还让打手们把门给关了。 等着拿钱的两个壮汉见状，骂骂咧咧地走近季百川：&#34；我呸！我说这么漂亮的闺女你怎么舍得卖原来是有病。瘟疫会传染，你昨日还让我们上门要债，还真是小看了你。真阴险啊！&#34； 季百川吓得跌坐在地上，连连摆手：&#34；不是的，不是的。我可以保证她没得瘟疫。这肯定是有人搞鬼。&#34； 这种时候从他这种人嘴里说出的话，任谁都不会相信。 两个壮汉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三角眼的汉子对季涵远道：&#34；季百川总说自己有个秀才儿子，以后肯定能中举当大官。 现在你老子欠了咱们银子，你这个做儿子的要是不想背上不孝的罪名，影响科举，就现在把他欠的银子都还了。 看在你家门不幸的份上，我们行个善，利息就免了。你给我们五十两，我们保证再不找你季家任何人的麻烦。&#34； 料到季母会出来助攻，凌韵刚刚就吩咐王嬷嬷和春桃把她拖到一边绑住，堵上了嘴。 此刻，众人的眼睛都落在那道如松挺拔的身影上，季百川更是一脸希冀地盯着他。 就见季涵远从怀里摸出一张折得工工整整的纸，冷漠地看了季百川一眼，面无表情道：&#34；这是断亲文书。我要和季百川断亲。&#34； 这话一出，满堂皆惊，竟是连凌韵都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 季百川几乎癫狂，指着季涵远呵斥道：&#34；你是疯了吗敢和我断亲。你是不想要前途了吗&#34； 季涵远抿了抿唇，抬眸与他对视：&#34；难道我不断亲就有前途了吗 有你在这个家，永远是还不完的债，收拾不完的烂摊子。 你还记得姐姐是如何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吗那都是拜你所赐。现在你还要卖了她，你已经不配做一个父亲。&#34； 季百川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季涵远咒骂道：&#34；好你个白眼狼。你以为你和我断亲就能摆脱我吗 我还有季江他们三个，等他们长大了，一样会孝敬我这个爹。你只不过是个六亲不认的外人。&#34； 季海闻言冒出头来，&#34；我们还有姐姐都要和你断亲。断亲书已经写好了，就等着去祠堂做见证再去衙门备案了。&#34； 季百川一听最小的季海对断亲的流程都了如指掌，就知道季涵远没有吓唬他。 他面如死灰，跌坐在地上，冲着季母磕头：&#34；晚娘，你一定要救我，只有你能救我了。&#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