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凌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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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我" 刑焰的耳尖早已红透，喉结滚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星纬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脸颊发烫，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从未想过刑焰会对她有这般心思。现在只觉得心里乱哄哄的，下意识想要发泄在刑焰身上，又不能像往常一般肆无忌惮。 玄清和尚这时又若无其事地掠过水面，笑吟吟问道:"凌施主，这事你怎么看呐" "爹" 凌韵嗓子蓦地沙哑，抬头唤了一句。 空荡荡的山洞回音格外明显。却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刑焰，星纬二人面上尴尬退去，皆是露出惊讶神色。 玄清和尚，春桃等人眼中惊讶只是一闪而过，然后露出担忧神色。 季涵远则是握紧了凌韵的手，安慰道:"这里只有一个人的生活痕迹，如果真是岳父大人，那他很安全。" 凌韵和凌父相处的时间不算长，凌父也显然不知道女儿已经换了芯子。可她的意识里已经将凌父当做了至亲。 之前一直忙碌着，虽然惦记着去冰夷救凌父，却没有付出行动过。 现在见到这些泥人，她便笃定捏泥人的是凌父。一时间竟然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身体发软，流泪不止。 刑焰的手下倒个个都是人精。不等他发号施令，已经自发沿着几个洞口开始搜寻起来。 刑焰和星纬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两人对视一眼，又慌乱地移开视线，然后默契地分头行动。 星纬虽然心中依旧有些混乱，但此刻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便看起来与平常无二。 “这里有人走过的痕迹。”刑焰手指拂过石壁上的一道新鲜划痕，低声道。 星纬目光扫过四周，也注意到划痕附近的地上，有稀碎的干草和布料碎片。 “应该就在附近。”星纬笃定道。 她脚步匆匆，与刑焰擦肩而过，却不抬头看他一眼。 凌韵闻言，猛地跑动起来。穿过几条狭窄的通道后，终于见到个枯瘦的背影。 那人瘦得几乎和副枯骨一般，头发已经全白，用一根草绳松垮垮地绑在脑后。褐色的树皮下，粗布衣服的袖口下摆已经磨得不成样子。 他虽然喘得厉害，却仍然保持着奔跑的动作，可前边赫然是一个死胡同。就在他以为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身后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来。 "爹" 凌韵的声音几不可闻，仿佛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她的喉咙，阻拦她释放自己的情感。同时，她的脚步也渐渐放缓。 看背影，这人和凌父天差地别，凌韵却心跳得厉害。一股热血涌上头，几乎要把她冲晕过去。 那枯瘦的人脚步一顿，猛地回过头来，拨开了自己脸上的碎发。眼中既惊又喜，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响，似乎是很努力才发出一声，"韵" "爹！" 凌韵喉咙里打转的声音，也终于是喊了出来。 父女两人模样虽然都变化颇大，还是一眼认出对方，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老爷，您怎么成这样了"春桃哽咽地问道。 她心里酸酸的，一边拿袖子抹眼泪，一边掏自己的小包袱。 "死嘴出门就顾着馋，一点补品没带。糖果，糕点，以前老爷吩咐过少让小姐吃的。怎么尽带些这" 春桃心里虽是对自己埋怨不已，小包袱却已经解开塞给了凌韵。 "小姐，陪老爷坐下。边吃边聊吧。" 季涵远也解下了身上的羽绒长袍，披在了凌父身上。 "岳父，这段日子您受苦了。" 凌父老泪纵横，拍拍他的肩膀，断断续续地道:"好好孩子，这这些日子……辛苦……你……照顾韵儿了。" 三人围聚在凌父身旁，凌韵递过一块桂花糕，颤声道:"爹，我听陆安大哥说您去了冰夷找巫医。又听说您被冰夷人的大船带走了。您怎么会在这里女儿还以为……" "我……我……我也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你们了。"凌父缓缓说道。 他接过递来的糕点，还未入口，眼眶再次湿润，哽咽着道："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喜欢甜食。你……你醒来了就好。还能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我曾跟……老天爷许愿，一命换一命。我一把……一把老骨头，换你醒来，上天待……待我不薄。能活着……听到你再喊我一声‘爹’，已经是赚到了。" 许是很久没跟人交谈，凌父说话有些断断续续的。他说完，朝西方拜了拜，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凌韵心口堵得厉害，红着眼睛道:"爹！什么一命换一命菩萨都是慈悲为怀救苦救难的，怎么会要人的性命你糊涂啦。" 玄清和尚闻言，适时地道了声佛号。 凌父抹了把泪，转哭为笑，"是是是！谢，谢菩萨大恩……大德！" 父女俩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对方。凌父在凌韵催促下吃了一些东西，这才说起了往事。 原来，三年前凌父在青州和一个冰夷商人结识。两人聊的投机，那商人便邀请他坐自己的商船同去冰夷，帮他打听传说中医术非凡的巫医。 没想到半道有飞贼上船偷东西，凌父自己随身的金银财物不见了不说，冰夷商人还丢了极为重要的信件。 本来财物失窃上报官府就是，可让凌父没想到的是，这一失窃案竟然暴露了那冰夷商人的真面目。 原来那和他相见恨晚的冰夷商人，是巫族最年轻的长老。 他的手下怀疑凌父是故意接近，和那飞贼里应外合才偷取了重要的军事情报。 巫族长也是翻脸不认人。他排除了凌父的嫌疑后，不但没有放人，反而将他和与之随行的护卫都绑了起来。送到了一处银矿当苦力。 起初凌父抱着要为女儿寻医问药的信念，冒险出逃过几次，但都以失败告终。 后来他想明白了，开始利用自己多年经商，擅长与人打交道的能力。与周围人打好关系，寻找出逃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