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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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县里，县政府大楼办公室内。 李云龙与李乘风二人被请到了台上。 “接下来，我们由衷感谢李云龙同志与李乘风同志，是他们二人开出药方治好了瘟疫！” “其次感谢社会各界人士的配合，瘟疫无情，人间有爱，这一次，大家团结一心，众志成城，共克时艰的过程将会写入本县县志永久封存，以记载这一段充满恐惧与困难的时光！” “最后，有请县长进行大会最后讲话！” 会场上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穿着中山装的县长走到讲台中央，接过了主持人手里的麦克风。 “同志们好！” “本次抗击疫情，各村各镇反应的速度很快，大家团结一心，众志成城，彰显出了我们民族的团结精神。” “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众志成城，没有什么难关是过不去的！” “在抗击疫情的过程中我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们淳朴的农民兄弟们，在上交完公粮后，自家的口粮不够了，有些家里甚至出现了两天吃一顿饭，三天吃一顿饭的情况！” “这是我当县长的失职，在这里我下一道死命令，县里，镇上所有的领导们，你们即刻想办法去筹粮，必须保证农民兄弟们的口粮，不能饿着他们！” “我们这片黑土地上养育了一群淳朴的人，他们燃烧自己，照亮别人，我们身为当官的，就应该为下面的人多多考虑！” “......” 大会先是表彰了李云龙与李乘风父子在疫情中做出的贡献，随后又让下面的人必须恢复村子里的口粮供应。 种粮食的人都吃不饱饭，还交个屁的公粮 这句话说出来后，瞬间把大会的气氛推到了高潮，也让李乘风高看了一眼，这位县长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算是一个思想开明的官员..... 下午三点多，李乘风推着一辆崭新的黑色二八大杠自行车，和李云龙一起进了村子。 这辆自行车是县里奖励他们家的，他们出了药方，又帮忙煎药，抗疫有功。 父子二人刚刚路过村口的大榆树下，就听见一群老娘们在那边儿嚼老婆舌，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还是被二人听见了。 “快看，推了一辆自行车回来，肯定是县里奖励的，还说什么药不要钱，好处都揣自己兜里了。” “这次的瘟疫就是老李家的二小子弄出来的，药方也是他写出来的，他先投毒再拿解药，好人都让他给当了。” “二狗和老李家二小子一起长大的，不是死了么成了他们家敛财的工具了！” “村西头的小花不也死了么，被火火的烧死了，死之前还喊着说难受呢。” “以前卖药还说什么不赚钱，我看就在这里等着呢，把别人家弄得家破人亡，他们赚的倒是盆满钵满的。” “......” 推着自行车的李乘风停下脚步，一脸阴翳的看向大榆树的方向，想要和那几个老娘们掰扯掰扯。 老子救了你们，你们在背后扯老婆舌，嘚啵嘚嘚啵嘚的说我坏话 忽然，一只手落在了李乘风的肩膀上，李乘风看向他的父亲。 李云龙苦笑：“乘风啊，你要知道，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无论你怎么努力都休想翻越过去，问心无愧便好。” “可是，爸.....” “别可是了，你还年轻，有些事儿你没看开！” “人在占便宜的时候什么都好，一旦吃了亏，那就必须要找一个人来顶罪，只有这样才能安慰他们的内心。” “至于谁出来顶罪，他们是不会关心这一点的，他们只在乎有没有人出来顶罪。” “快点儿回家吧，爹有话要和你们说。” 李云龙走在前面，李乘风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二人一言不发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李乘风家，王秀珍正在和李青莲一起纳鞋底子，自从王秀珍的病好了之后，她就总来李家，可能是知道救她的药是李乘风嘴对嘴喂过去的，这妮子一看见李乘风就低头，可能是对李乘风有点儿意思， 李家二老对王秀珍这个儿媳妇也比较满意，王秀珍今年才十六岁，生的小家碧玉，亭亭玉立，定睛一看不像是村里的女人，倒像是城里谁家多大小姐。 王秀珍十四岁以后，去他们家提亲的人不少于二十个，王军心疼闺女，愣是没让出嫁。 主要是王军二婚，他要是着急把闺女嫁出去了，怕别人说他的闲话。 虽然在六零年代的农村，女人十四岁以后就嫁人了。 李乘风将自行车停到窗前，气鼓鼓的进屋了，饶是他二世为人，看透了一些事物的本质，可某些事儿一但亲身经历了，还是觉得很生气。 “二哥，你回来了！” “乘风哥！” “秀珍啊，来了！” 李乘风拉过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这群老娘们在村口讲究我！” “说瘟疫是我带来的，二狗他们是我害死的，要说打开地洞，好多人都有份，怎么锅就我一个人背呢” “他们家死人了，我不也是差点儿病死了么老天爷不让我死，我又活过来了，真是过分！” 听到李乘风在那抱怨，李青莲和王秀珍二人对视一眼，抿了抿嘴！ “哥，最近几天村子里说你闲话的人特别多，说你心术不正什么的，还说不给你介绍对象，让你打光棍！” “其实！”王秀珍用余光扫了一眼李乘风，小声说：“乘风哥不用担心娶不到媳妇的....” 说完这句话后，王秀珍的脸瞬间红了，红到了耳根子。 李乘风完全没看见，他叹气道：‘我不是气这个，我气他们忘恩负义，我真是为我感到不值！’ “从地洞里带回来的大米他们分了吃了，现在都在骂我，唉！” 李云龙拿着一封信，将其放到了李乘风的面前。 “看看吧！” 李乘风拿起信看了一眼。 信是他远在四九城的二叔写的。 他二叔和他爹是亲兄弟，他爹和他二叔年轻的时候，带着一家子人逃难，他二叔走到四九城的时候走不动了。 那时候的四九城还叫北平。 他二叔李云峰在四九城的轧钢厂当一名钳工，每个月不少赚，他拥有城市户口，能吃供应粮，日子过得比农村要好的多。 李云峰结婚二十多年，一直没有孩子，他对此也没有在意，他亲大哥有三个孩子，他也不至于孤独终老。 李云峰这次来信，目的是让李乘风，或者是李太白去四九城发展，顺便继承他在四九城的工作和财产，在城市里讨个媳妇，安家立业。 “二叔让我和大哥其中一个人去四九城发展，爹，你的意思是让我去” “对！”李云龙道：“爹想让你去，第一，村子里的风言风语对你不利，爹怕你受不了！” “第二，你哥和香秀的亲事儿定下来了，他不仅要照顾咱们家，还要照顾香秀他们家，他走不开！” “第三，四九城那个地方是大城市，不是农村可以比的，你哥的性格太直，容易冲动，动不动就要和人对命。” “他这种性格在城市中发展不起来，他去四九城，最后也就是一个工人！” “你脑子好使，又有中医的手艺，我相信你到四九城之后，定会有更好的发展，将来能过上好日子！” “这件事儿我和你妈，和你哥都商量过了，我们决定让你去！” &#34；老二啊，你也知道，爹喜欢你的程度要大于你哥和你妹妹，但爹不能让自己的兄弟老无所依不是爹的亲生兄弟，就交给我最疼爱的儿子照顾了，你可千万不要让爹失望啊！&#34； 他的两个儿子，对于谁去四九城的问题，李云龙想了一个晚上，最后才决定让李乘风去。 虽说他也舍不得这个儿子。 他弟弟住的那个院子，他以前探亲的时候去过一次，那个院子里的邻居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个的全都是笑面虎。 要是他大儿子去了，估计要被那些人给忽悠瘸了。 让李乘风去，也是最好的结果。 犹豫一会儿后，李乘风点头道：“行，我去！” “爸，让青莲跟我一起去吧。农村肯定没有城市发展好，青莲跟我一起去，到时候在城里找个人嫁了，比在农村受罪强！” 李云龙看了一眼李青莲，问：“青莲，你愿意和你二哥去么” 李青莲笑道：“爸，你要赶我走啊” “没有，我怎么可能赶我闺女走呢” “这样吧，我和我二哥去溜达溜达，要是待不惯，我再回来就是了！” “也行！” 王秀珍听说李乘风要去四九城，顿时鼻子一酸，泪水瞬间涌上了眼眶。 他要是去四九城了，以后可就再也见不到了，就算是能看见，一年也见不了几面。 有些人，一旦错过可能就是一辈子。 “你们要去四九城么”王秀珍说话的声音有点儿颤抖！ 李云龙顿时愣了一下，哎呦，怎么把小秀珍给忘了呢，这可是他看中的儿媳妇，可不能给留在农村。 小秀珍是他看着长大的，这孩子不错，长得好，品格好，任何方面都没得挑，这要是在农村一年，怕是要让别人给娶走了。 李云龙笑道：“秀珍啊，青莲去四九城就是玩儿玩儿，叔给你拿路费和伙食费，你也跟着一起去看看吧！” “青莲一个小丫头到那边儿，人生地不熟的，你去正好有人做伴儿。” “我.....我家不行，我不去！”王秀珍的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 李云龙大笑道：“王军那边我去说，他还得叫我一声叔呢，他不能拒绝，你长这么大也没出过远门吧正好也出去见见世面，哈哈哈哈哈！” “就这么定了，我这就说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