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听话被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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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板接过塑料袋，把咸鸭蛋和火腿肠放在床板上，然后将塑料袋归还，毕竟塑料袋是不允许留在监室的，如果被发现私藏违禁品，可是要受罚的。 李骁看着手里的稀饭和馒头毫无胃口，而监室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盯着咸鸭蛋和火腿肠，看守所的饭寡淡无味，无论什么菜都跟不放盐一样，要是能吃上一口咸鸭蛋，得多有滋味啊！有的人甚至举着粥碗，盯着咸鸭蛋开始舔起了嘴唇。 李骁很识趣的给大板留了两个咸鸭蛋和火腿肠，又给二板和号服男各分一个，自己留了一个咸鸭蛋和火腿肠，不过，他没有吃，而是悄悄塞进大板褥子的最底层。 李骁不是没考虑过给王天明，但他清楚，现在的王天明还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珍贵。等他饿上几天，看到这些食物时，才能像其他人一样舔嘴唇，到那时，送礼才显得有价值，毕竟，患难见真情。 从见到王天明的第一眼起，李骁就打定了主意:他不会主动巴结王天明，也不会刻意接近他。他要做的是吸引王天明主动找自己，这样才能显得顺其自然，同时打消对方的戒备心。 吃饭时，李骁注意到王天明连手里的咸菜都给了别人，这让他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现在的王天明还沉浸在外面的花花世界中，如果不让他饿上几天，消耗掉体内的“油水”，他不会有需求的。 吃完饭，大板又开始分配干活，有的擦地，有的刷饭盆，有的擦厕所，而王天明因为是新来的，则是被安排擦厕所，这活属于锻炼新犯人服从性的必要过程，如果李骁不是认识兰新成，肯定也要擦厕所。 劳动开始，李骁自然是不用干活的，躺在板上，悠闲的看着大家伙收拾卫生。 大板则是站床下监督着，擦地板要擦出亮来，而且不留痕迹，没有拖布，几个人只能拿着抹布蹲着擦来擦去。 王天明独自擦着厕所，二板已经训斥他好几次了，催促他加快速度，然而，王天明死活不肯擦蹲便池内部，在二板又一次厉声训斥中，王天明终于爆发了。在外面，他可是呼风唤雨的老大，身边小弟无数，都是别人伺候他。如今，却有人对他吆五喝六，甚至逼他擦厕所的蹲便池。 王天明把手头的抹布一摔，站直身子，瞪着二板，来表达自己的不满，看着他杀人般的眼神，二板也有点怕了，赶忙看向大板求助。 大板直接带着号服男过来，二话不说，对着王天明的胸口上去就是狠狠一脚，王天明那矮胖的身体，直接被踹到墙上，一脚刚完，大板上去又抓着王天明的头发，砂锅般的拳头，一拳又一拳的落在王天明的脸上。 王天明虽说也是练家子出身，可依然被大板这一套组合拳打懵了，本来昨晚因为李骁的原因，没收拾他。今天他居然就敢叛逆，看来以后进来的新人还是不能少了流程。 李骁起初假装没看到，心想让王天明吃点苦头也好，反正他干的是制毒贩毒的勾当。但过了一会，他自己也看不下去了，再这样打下去，恐怕会闹出人命。 如果自己卧底的目标人物被活生生打死在眼前，厅里会不会追究自己渎职罪啊 想到这里，李骁走上前去，抓住了大板挥舞的胳膊，笑着说“哥，差不多得了，要是真打出事来，没法跟管教交代” 大板这时候也打累了，正好顺坡下驴，拿着手指指着王天明，“我告诉你，今天是给我兄弟面子，要不然我打死你。”然后松开了抓头发的手，回到了大通铺上。 李骁看着王天明，被揍的属实很惨，眼眶全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也是怪可怜的。 李骁伸手，费了很大劲才把他拽起来，然后说道：“老哥啊，这里不比咱们在外面，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咱们都新来的，还关在一个派出所来着，我就奉劝你一句，跟他们怄气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李骁尽量从陌生人的角度来跟王天明沟通，太热情不行，太冷漠也不行，要顺其自然，这个时候，他全力帮王天明，肯定会被怀疑自己的真实目的，毒贩戒备心可都是很强的。 王天明看了看李骁，撑着身体勉强站稳，对着李骁口齿不清的说了声“谢谢”然后往蹲便池内吐了一口沾着血的口水。 王天明心里恨透了这个大板，心里默念着，等出去以后一定要弄死他，他已经多少年没打架了，更别说挨打了。他刚才强忍着内心的冲动，告诉自己别还手，一定别还手。 王天明这个名字和身份只是他众多身份之一，也是他的中国身份，这个身份很干净，没有任何记录，如果他因为还手，一旦暴露自己真实身份，那就得不偿失了。 王天明知道自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没有办法，偷越国边境的罪名并不大，只要自己能联系上家里人，被取保候审一点问题没有，这一点他是十分清楚的，可怎么能取得联系，现在是最大的难题。 王天明没再说话，漱漱口，洗了把脸，拿起抹布继续擦着厕所，这时，二板为大板捏着肩，感慨大板的神勇，这才是老大的风采，16号监室能够一直平稳，全倚仗老大的威武。 李骁这时候又躺回了大通铺，翘着二郎腿，继续悠闲的看着大家干活，他也在思索着接下来怎么办。同样，他也很好奇，陈楚明说的那两个卧底，到底是这里面的谁。 他挨个盯着看，想找出点蛛丝马迹，看谁都不像，可看谁都觉得有可能。 就在李骁思索的时候，管教民警突然出现在监室前，大板看到，马上喊着：“全体起立” 所有人都原地站了起来，李骁也从通铺上下来，站在了床下，而王天明则是顶着红肿的脸在厕所站了起来。 “警官好，报告警官，16号监室全体人员正在打扫监室卫生，请您指示！”大板看到所有人都站好，就按照规矩报告着。 管教民警第一眼就看到了王天明，“他这是怎么弄的” 大板给解释到“上厕所自己不小心摔得。” 管教民警又问着王天明，“是你自己摔得嘛” 王天明识趣的点点头，他不想再惹麻烦，更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他骨子里对警察就有种抗拒和反感。 管教民警看他点头，便嘱咐到，“以后自己小心点，注意安全。” 管教民警拿着钥匙把门打开了，指着李骁，你出来。 李骁有点惊讶，嘴里不可置信的说着“我” 大板则是小声提醒他，喊报告 李骁站直身子，喊道，“报告警官，是我吗” “对，就是你，跟我出来吧”管教把门打开，侧着身子，等着李骁出来。 李骁出门，跟着管教穿过走廊，直接来到操场，这里是犯人每天集合放风的地方。 走到操场的东边，他见到了兰新成和一个穿着白衬衣警服的男人，兰新成已经没有了昨天的怒气，反而微笑的看着他，李骁也惊叹他的这个改变，见到只是小心翼翼的打个招呼，“兰叔” 兰新成没先搭理他，反而对管教民警说，“小陈，谢谢你啊，我跟他说几句话，一会放风结束，你再来接他吧。” 管教民警也客气的回应道，“好的，所长，有什么事您随时吩咐”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兰新成给旁边男人介绍到，“这就是老李儿子，李骁，今年刚大学毕业” 然后又给李骁介绍着，“这是胡剑南，也是你爸的把战友，现在在公安部工作，你爸专门从京城叫过来处理你的事的，你叫胡叔就行。” 昨天晚上李大山给胡剑南打去了电话，胡剑南连夜赶到了山北，他也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给山北省公安厅打去了电话，了解李骁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