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在想着怎么逃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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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泷被周崇阳抵在门上时，觉得眼前这一幕分外熟悉。 难道自家男人钟爱搞一套，难道这会激起自家男人内心的不可说 “想什么呢” “没什么。” 周崇阳一笑，眼角的细纹微微翘起，“在想着怎么逃跑吗” “我这么喜欢你，怎么会想着逃跑呢” 只是任务没有完成，总待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还是把男人安抚好，趁他掉以轻心的时候逃出去，将任务搞完。 打定主意后，许泷主动啵了一口，周崇阳的眼眸一深，他一把将许泷抱起来，走向一旁的大床。 就这样，许泷整天除了简单的吃喝就是床上运动，搞得整个人都有点肾虚了。 “咱们能打个商量嘛” 周崇阳看着许泷，漫不经心地开口，“什么” “次数可以减少吗” 周崇阳的手一顿，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一丝的狰狞，接着许泷就感觉自己身上的手掌越发用力。 “不是说爱我吗这么快就厌烦了”周崇阳低垂着眼，情绪不明。 许泷赶紧揽住周崇阳，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闷声说道：“你没看见我的黑眼圈吗，都是纵欲过度的象征！” “奥，原来是这个原因，”周崇阳的眼角又续上了笑意，“那就一周三次，不能再少了。” 一周三次也比一周七次要强！ 这天，周崇阳没有去上班，拿着笔记本电脑在床上办公，许泷就窝在他的怀里，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脑屏幕。 只见周崇阳打开word文档，点开了名为“材料库”的文档，大大的标题吸引了许泷的注意，“变性人变性的数据收集”。 乍一看，这个标题有点拗口，但是许泷有预感，这个东西应该与之前的失踪案有关系，而且关联很大。 于是许泷微微坐直身子，靠在周崇阳怀里，看着文档里面的内容。 越看越震惊，许泷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 文档的内容都是以那些变性人为研究对象，许泷看到了熟悉的人名，白絮飞、宋霖，还有其他四个变性人。 上面记载了他们变性之后的身体变化，性格变化，还有最重要的性取向变化。 “你收集这些做什么” “写论文。” 许泷仿佛找到了周崇阳的犯罪动机。 如果他以写论文为由，而与那些变性人保持交往，这会不会是变性人失踪的原因 不对，那么没有失踪的白絮飞怎么解释 还有，如果单纯以收集资料为由，并不足以导致杀死宋霖一行人。肯定还有深一层次的原因。 忽然，许泷又瞄到了标题，“变性人变性的数据收集”。 这里的主语是变性人，而不是普通人。 如果是这样理解，就可以解释通了，周崇阳不单单是为了收集普通人变性后的数据，他很可能是为了收集那些已经完成变性后的变性人，再次变性的数据！ 这样的论文才有看点！才可能在整容学上获得更高的成就！ 许泷需要搞清楚自己的推理是否正确，于是他开口问道：“你这是收集的变性后的人，能否再次变回原来性别的数据吗” 周崇阳挑了一下眉毛，在许泷面前展示出他对研究狂热的一面，“是啊，你不觉得这个研究非常有意义吗 你想想看，如果那些变性人后悔了，却没有后悔药可吃，这是多么悲哀啊。 虽然俗话说，世上没有后悔药，但是为什么我不可以做出后悔药呢” “这些数据是怎么收集的” 周崇阳狂热的演讲戛然而止，他用一种许泷说不上来的眼神看着他，片刻，他笑了笑，“你不会想知道的。” 但是人的想象力是无限的。 许泷想到了那晚，在宋霖创造的幻境中，看到的一切。 不出所料，那个拿刀的医生应该就是周崇阳吧。那个瓶子里的东西，应该就是切掉的那个。 周崇阳为了获得变性人能否重新变回普通人的数据，就以他手下的变性人为研究对象。 因为那些变性人非常喜欢周崇阳，说不定，是自愿作为他的研究对象。 当然，这个研究充满了危险。 白絮飞说不定是这个实验的唯一一个存活下来的人，所以那天他才说，自己与周崇阳不能分开。 原来，将他们两个捆绑在一起的媒介，就是周崇阳的研究。 “只可惜，你不能见到我唯一的一个成功实验品。”周崇阳脸上的表情充满了遗憾。 “说不定，我已经见到了。” 两人目光对视，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空气安静地游走在小小的空间里。 半晌，周崇阳一笑，伸手将许泷揽到了怀里，“你真聪明。谁让我喜欢你呢。” 许泷自动补齐了周崇阳的下半句话，要不，你也成为了我的实验品之一。 “爱上实验品”这个事实，让周崇阳很难接受，所以在前期的时候，周崇阳只是表现出了对许泷肢体上的占有欲，却没有表达出喜欢。 但是现在聪明的实验品已经猜到了所有的事实，周崇阳也不再吝啬地说出自己的喜欢。 不知道过了几个深夜，01系统突然出现在许泷的脑海中，“许泷，请问，你可以提交答案了吗” “急着要”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我只推理出大体的内容，我得找白絮飞确定一下再提交答案。” “好吧，祝您成功。” 周崇阳翻了一个身，将一旁的许泷搂进了怀里，脑袋在他的颈窝处蹭了蹭。 找白絮飞可不容易，因为这里逃出去很难。 即使许泷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能让周崇阳松懈一份，门被关得紧紧的，钥匙不知道藏在了哪里。 唯一一个办法，就是将周崇阳弄昏，趁机逃出去。 但是周崇阳非常自律，喝酒也不喝多，睡觉时但凡自己有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的警惕。 所以，在很久之后的一天，周崇阳醉醺醺地回来后，许泷知道，机会来了。 将床头柜上的花瓶砸向周崇阳的脖子时，已经醉得睁不开眼睛的周崇阳突然间瞪大双眼，失望、难过、癫狂各种情绪混杂，许泷不忍多看，转头就走。 临走时，还不忘拨打120，怕自己那一下真把人弄出个好歹。 虽然真正的周崇阳已经死了，小空间里只是情景重现而已。 许泷连夜奔回了医院，纱布兄弟已经不再是纱布兄弟了，身体上的纱布都拆完了，他看到许泷回来之后，惊喜地说，“嘿，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做了呢。” 许泷没有接着一茬，“你就出院了” “明天就走。今天最后一晚，怎么样，恢复的不错吧。” 打量了一番后，许泷点点头，给他竖了一个大大的拇指。 短暂的一夜很快结束，白天来临。 许泷一大早就蹲在前台，朝着医院门口看了好久。 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赶忙跑过去，一把拉住了白絮飞。 白絮飞惊了一下，定定看了一会儿许泷后，不在意地开口道：“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我确实是失踪了，但是手术成功了。” 白絮飞的表情明显不信，“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根本恢复不了。” “奥”许泷一把揽住白絮飞的肩膀，往卫生间走，他低声说道：“周崇阳的实验是不是死了很多人” 起初，白絮飞还是支支吾吾，不愿意开口，最后，他叹了一口气，“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何必来问我。” “是的，除了你之外，我是唯一从实验中存活下来的人。”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卫生间，白絮飞撩开了裙子，露出了里面不属于女性的身子。 看到这里后，许泷明白了，周崇阳的实验，唯一存活下来的是白絮飞，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自己那一次会在男厕所撞见他。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但是又一个难题出现在许泷面前，这一切要怎么和周崇阳解释 唉，还是先去周崇阳的家里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周崇阳的别墅里静悄悄的，许泷穿过客厅，来到了地下室。 小屋的门大敞着，周崇阳就那样坐在床尾，脑袋垂的很低，整个人像是没有了气息一般。 “周崇阳。” 听到声音的他身子一抖，接着便缓缓的抬起头。 许泷看到了他充满红血丝的眼睛，像一只在野外待久了一般的野兽，邪气又危险。 他从床尾站起来，摇了一下被砸的脖子，然后便朝着许泷走过来。 全程的表情都笑意满满，但是许泷知道，周崇阳是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 “撒谎精回来了。” 这下彻底说不清了，许泷无奈地笑了笑，做最后无畏的挣扎，“我没有撒谎，我真的爱你。如果我不爱你，为什么还会回来，为什么不报警。” 周崇阳没有说话，仍然面带笑容地看着他，许泷叹了口气，拉住周崇阳的手，主动走进了屋子，然后咔嚓一声，门被锁上了。 “你看，我心甘情愿。” 周崇阳慢条斯理地抱住许泷，贴在他的耳边说道：“早知道就不听你的了。如果让你的身子离不开我，那么你想逃也不能逃了。” 轻柔的语调里，满满都是恶魔的语言。 许泷无奈地望天，自己的老腰怕是要保不住了。 就在许泷离开这个小空间的前一晚上，他对周崇阳说：“你知道，我那天为什么要走吗” “因为一些特殊的不能说出口的原因，到底什么原因，明天你就知道了。还有我非常爱你。” “我等你。” 因为许泷这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周崇阳一晚上都没睡，不过是早上眯眼的功夫，在自己怀里的许泷就莫名其妙消失了。 门没开，窗户没开，哪里都没有许泷的身影。 他好像明白了许泷那番话，尤其是最后一句。 “我来找你。”